V096 敢動本門主的人,你是活膩了?
司徒秀心中暗自發誓,文書,你若死了,司徒秀黃泉相伴,不離不棄!
水盆砸在地上的巨響將鳳血眾人驚了一跳,回頭望去見司徒秀傷痛欲絕,麵如死灰地站在門口,好像文書有事,她也不活了般。
鳳血更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司徒秀與文書必是暗自生情了!
“姐!”司徒月跑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司徒秀擔心問道:“你沒事吧?”
司徒秀回過神來,甩開司徒月衝到鳳血麵前,跪地求道:“門主,求你救救他!”
鳳血看向司徒秀,銳利道:“起來!”
司徒秀搖頭:“門主不救文書,弟子就不起來!”
“司徒!”鳳血徒然有些生氣了。
文書是他的人,也是被他所傷,他怎麽會不救文書,司徒秀這是什麽話?是說他故意不救文書?他鳳血是這樣的人嗎?
見鳳血生氣了,司徒月趕緊走到司徒秀身邊,跪地替司徒秀求情道:“門主,姐姐是急昏頭了,門主怎麽可能不救文書!”說罷又去拉司徒秀,勸道:“姐,快起來!”
司徒秀含著淚起身,低下頭去,對,門主怎麽可能不救文書,門主一定有辦法救文書的!
“再去打水過來,你想燒死他?”鳳血看著砸在地上的水盆,沉著臉對司徒秀道。
司徒秀趕緊抬頭答:“是,是,我馬上去!”
“姐,我去吧,你留下來!”她這個樣子,能做好什麽事!
這是司徒月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看到司徒秀如此慌亂。
似乎六神無主,靈魂出竅了般!
看來文書真的讓她動了心,這樣也好,姐姐有人照顧了,她便安心了,反正她隻要陪在門主身邊就很好了!
這樣想著,她趕緊走過去撿起木盆出去打水。
司徒秀則感激看了司徒月一眼後,走到文書床邊為他擦汗!
岑霜看著司徒秀對文書緊張的樣子,想著早上文書與風華爭鬥的情景,心中也是明了了,他們確實相配,風華過於浮躁,司徒秀怎麽會選他?
以前對風華四人還挺滿意的,覺得辦事穩妥,為人踏實,近日越來越發現他們過於浮躁與狂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鳳血身邊的文書和司徒秀四人太過優秀的原因,將風華四人比了下去!
岑吟則為風華擔擾,看風華的樣子,倒是挺喜歡司徒秀的,若知道司徒秀喜歡的人是文書,該會怎麽難過?
水打來了,司徒月打濕毛巾遞給司徒秀,司徒秀接過敷在文書的額頭上!
替換了幾次,文書的高熱散了些,司徒秀眸中這才有了絲亮光!
鳳血沉著臉坐在桌前等無毒過來,司徒秀與文書二人確實很相配,但在未成就霸業之前,他不希望二人因為感情的事惹出太多風波來,這事他得先壓壓!
而且還牽扯到風華!
鳳血朝坐在自己對麵的岑霜看去,見他兄妹倆都看著在床前照顧文書的司徒秀,心中更是下了決定,他不會棒打鴛鴦,但這事先得緩緩!
“門主,無毒公子來了!”南宮烈火的聲音傳來,眾人轉頭看去。
見南宮二人和無毒已進了屋子來。
鳳血起身喚道:“無毒!”
無毒點頭,這次來倒是沒有瞪他,反而眸中有絲鳳血看不懂的思緒,鳳血突然覺得有些不習慣!
“他們兄弟二人都告訴我了,你怎麽下手這麽重?”無毒邊走到文書床邊邊語氣責備道。
“人在氣頭上就會衝動,當時你是不知道那場麵,若不大懲小誡,本門主如何服眾?”鳳血負手跟過去道。
無毒不再說話,鳳臨門這麽大,鳳血自然有他的難處,若不立威,如何讓這麽多門人心服口服,又怎麽讓江湖六大門派心服口服?
司徒秀趕緊起身,讓無毒給文書診治!
無毒先看了看文書的臉色,再看了看他額頭上的傷,歎了口氣,然後坐下來給文書把脈,把脈的整個過程無毒的眉頭都是擰著的,時不時朝鳳血看一眼,看得鳳血心裏直發毛!
“你看本門主做什麽?到底怎麽樣?”鳳血心中極為不爽道。
無毒收了手,看向鳳血:“怎麽樣?他怎麽樣你難道不知道?”
一句話噎得鳳血無語可答,頓了頓,鳳血問:“到底有沒有治?”
司徒秀緊張不已,就怕從無毒口中聽到那個不字!
無毒麵無表情道:“在下不是大夫,你如果問在下有沒有一種毒可以讓他馬上死掉,在下可能會很肯定地答有,但這傷在下不敢說!”
“真的有那麽嚴重?”鳳血皺眉。
“他身上有舊傷,還未痊愈便飲了酒,舊傷複發了,頭上的傷也極為嚴重,未得到及時的處理,再加上你那一掌……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武功有多高?竟用了那麽深的功力來打他?”無毒斜視鳳血責備道。
“本門主哪知他身上有傷?”鳳血反駁,若知道……他還是會打吧,誰叫這小子為了愛情昏了頭!
“無毒公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司徒秀聽聞無毒之言,眼眶又紅了,哀聲求道。
無毒歎了口氣,看了司徒秀一眼,然後看向鳳血道:“在下盡力,你們先出去,鳳血留下來幫忙就行了!”
“謝無毒公子!”司徒秀趕緊謝道。
“吟兒,我扶你回房吧!”岑霜聽到無毒之言,已是放了心,無毒定有法子救文書了,扶起岑吟往外走。
“好!”岑吟乖巧答了聲,對鳳血道:“鳳大哥,我們先回房了!”
鳳血點頭。
司徒秀四人也跟著出了房門,把門帶上!
鳳血道:“如何治?”
無毒從懷中掏出個丹藥瓶來,倒了一顆給文書服下,然後對鳳血道:“我給他服了補心丹,藥效非常強,可快速起作用,修複他的心脈,等下我用銀針紮他胸口的大穴,將他體內亂鑹的真氣放出來,再封住他的內力,然後你給他渡入真氣,為他修複受損的心脈!”
鳳血點頭:“來吧!”
無毒挽了袖子,拿出銀針來,擺好,扶起文書,解開他的衣服,朝他胸口紮去,連紮了胸口幾處穴位,方才對鳳血道:“可以了!”
鳳血坐到**,聚集內力在手掌,慢慢貼上文收的背,將內力渡入文書體內!
“收!”差不多的時候,無毒將銀針拔出,對鳳血道。
鳳血撤了內力,收回手,下床道:“這小子,可浪費了本門主一成功力!”
無毒收了銀針,再朝文書胸口點了幾下,扶著他躺下,這才對鳳血道:“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
鳳血拍了拍手道:“你怎麽說話呢?”欠抽是吧?
無毒看他一眼不作聲,坐下再次給文書把脈。
鳳血走到桌前去喝了口水,然後問:“他怎麽樣?”
無毒收了手,道:“死不了了!”說罷起身,收好東西準備走人!
鳳血勾嘴一笑,走過去拍了拍無毒的肩膀道:“無毒,你真厲害!”
無毒感到鳳血大手上的炙熱,心頭一動,複雜地看了鳳血一眼,語氣中盡是得意道:“這還用你說?”
鳳血咧嘴笑得開心,摟著無毒的肩膀道:“走,本門主請你喝酒,謝謝你這麽給麵子幫忙!”
無毒也不客氣了,道:“在下要三十年的女兒紅!”
鳳血大笑:“誰家有三十年沒嫁出去的女兒?那不成老處女了?”
無毒拿眼橫他:“找不找得到得看你有沒有誠意!”
“哈哈哈,本門主為了你這句話,一定幫你找到!”說罷大笑著拉開門出去。
無毒亦笑了,被鳳血攬著肩膀出了房門。
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等在門口的司徒秀眾人立即圍了過來。
而扶岑吟回房後的岑霜正好過來,看到鳳血摟著無毒的肩膀兩人大笑的場景,心頭咯噔一下,這兩人?
他心頭一陣不舒服,看了兩人親密的舉動一眼,默然轉身離去。
“怎麽樣了,門主無毒公子?”司徒秀緊張問道。
鳳血笑道:“如果有事,本門主會笑成這樣?”
司徒秀放下心來,感激不已:“謝謝門主,謝謝無毒公子!”
“行了,別謝了,你進去照顧他吧,本門主和無毒去喝酒了!”鳳血摟著無毒笑著朝門口走去!
司徒姐妹留下來照顧文書,南宮二人跟著鳳血走了!
快到門口的時候,鳳血想起岑霜來,想叫岑霜一塊去,又擔心他不放心岑吟一個人在鳳臨門,更何況岑霜很少飲酒,一起去可能不盡興,便對南宮二人道:“派人告訴霜兒一聲,本門主陪無毒出去喝酒,讓他別擔心,你們倆人不必跟著了!”
“是!”二人點頭轉身回去通知岑霜。
出了鳳臨門,無毒問:“你單獨和在下出去,你就不怕岑霜生氣?”
鳳血道:“本門主與你是兄弟,霜兒怎麽會生氣?”
聽到這聲兄弟,無毒心中有絲不高興,什麽時候起,他竟不想與鳳血做兄弟了?
岑霜落漠地回了房間,剛坐下,腦中還停留在鳳血與無毒相擁大笑的畫麵,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岑霜起身打開門,見是南宮二人站在門口。
南宮兄弟見到岑霜後,抱拳禮道:“岑公子,門主讓弟子通知你,他與無毒公子去喝酒了,讓你別擔心!”
岑霜蹙眉,半響道:“我知道了!”
南宮二人抱拳一禮後,告退。
岑霜關上房門,回到桌前坐下,臉上雖然平靜異常,但眸中卻有一絲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過,坐了好一會兒,他起身打開門出去,去了風華的房間。
到了風華房間門口,岑霜輕輕敲了敲房門。
“誰呀?”裏麵傳來風華虛弱的聲音。
岑霜皺眉,他從風華的聲音裏聽得出來,風華的內傷不比文書的輕,他沒答話,仍舊站在門口。
“主人?”風華卻猜到了外麵沒答話的人是誰,趕緊從**起來,披了衣服跌跌撞撞地去開門。
打開門,外麵站著的果然是岑霜,他驚喜不已,主人終於來看他了,可是主人皺著眉頭,臉色也不好,他還在生氣,風華低下頭去,悶聲喊了一句:“主人。”
岑霜看到風華虛弱憔悴的臉色,心頭一緊,看了他一眼,徒步進了屋子!
風華跟進去,將門關上。
岑霜負手站在屋子裏,看著滿屋子的淩亂,眉頭皺得更緊了!
風華見狀,趕緊將屋子收拾了一下,方才訕訕笑了笑,讓岑霜坐。
岑霜仍舊沒說話,依言坐下。
風華忍著胸口的痛意,給岑霜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遞到岑霜麵前道:“主人,喝杯水!”
看著遞過來那杯水微微在顫抖,岑霜眸中微痛,風華此刻是緊張還是太痛?
他伸手接過,輕輕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道:“你心中可還有我這個主人?”
風華聞言,立即跪在地上,磕頭答道:“主人和風華的命相比,風華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
岑霜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再問:“司徒秀呢?”
風華一頓。
自從月落將他兄弟四人交給岑霜那刻起,他們一起把岑霜當成生命來護著,無論何時何地都不願岑霜受半點委屈和傷害!
在他們心中,岑霜是個像天仙一般美好的人,貌可傾國,脾性極佳,對他們恩同再造。
遇上岑霜,是他們三世修來的福氣!
他喜歡司徒秀,亦是他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他很想和她在一起!
但他很清楚自己對岑霜的忠心,即使和司徒秀在一起了,仍舊不會改變對岑霜的忠心,他亦會讓司徒秀同樣忠心於岑霜!
但是如果讓他從司徒秀和岑霜中選一個,他會果斷地選岑霜!
主人是一輩子的主人,沒有人比得過主人在他心中的份量!
他肯定的答道:“主人在風華心中永遠是第一位!”
岑霜眸中有絲感動,看著跪在地上虛弱不堪的風華,問:“如果,我讓你斷了對司徒秀的念頭,你會嗎?”
風華身子一震,沒有遲疑片刻地答:“會!”
岑霜放下心來,司徒秀明顯喜歡的是文書,風華若執迷下去,受傷的隻是會是風華,他不得不這樣做。
起身走了幾步,岑霜道:“風華,我如何對你們兄弟四人,你們應該很清楚,以前的你們很讓我放心,所以我少有管教你們,你們比我年長,我亦覺得沒有什麽必要去管教於你們,但自從來了鳳臨門後,你們的舉動讓我寒心!”
風華轉了個方向,對著岑霜跪著,愧疚地答道:“主人,屬下知道這些日子來,我們讓您操心了,但是風華保證,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以後永遠不會再犯,我們可以用行動證明,以後一定不會讓主人為難!”
岑霜歎了口氣,轉過身道:“你起來吧!”
每個人一遇上感情的事就會亂了方寸,風華也不過是個凡人!
風華帶著絲喜悅,又有些緊張地問:“主人可是原諒風華了?”
岑霜道:“隻要你記得你今日之言!”
風華心頭大喜:“風華一定銘記於心!”
“那便好!”岑霜走過去扶起風華道:“你們四個與吟兒,是我的親人,我自然不願你們受到傷害,但是你們要清楚,我也有難處!”
風華感動不已,主人竟然親自扶他起身,他重重點頭道:“主人,風華知道了,風華以後一定不再讓主人為難了!”
岑霜點頭:“你的傷很重,我來幫你!”
風華更加感動,眼眶紅了紅道:“謝主人!”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岑吟睡起來,坐在銅鏡前梳妝,她一下一下地梳著自己的長發,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上那道傷疤,讓她都覺得害怕,臉上的傷已經痊愈了,如雲初所願,留下了一道極醜的傷疤,醜得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惡心!
她輕輕撫上去,那疤痕澀手,更澀心!
她曾是天下第一美人,她最得意的便是這張臉了,可此刻讓她最痛苦的,也是這張臉,這道疤痕,讓她不能抬起頭做人!
以後出門,她定是常以麵紗示人了!
梳妝好後,她取出一塊淺綠色的麵紗戴在臉上,打開房門出去,譴退要跟著她的丫頭,然後獨自在風臨門內閑逛!
近日來,她越發嗜睡,也許是孩子大了,身子沉重了的原因,鳳血說,多多走動,對孩子有好處!
鳳臨門真的很大,到處是院子亭台樓閣,回廊蜿蜒如同迷宮一般,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她突然聽到一聲怒罵聲:“鳳血,你放了本太子,本太子與你決一死戰!”
月淺?
岑吟大吃一驚,尋著聲音而去。
走了好遠才尋到了月淺的所在之處,是一處荒涼的院子,又是初冬季節,顯得更加蕭條淒涼!
岑吟輕輕推開了一條縫隙地朝裏麵看去,見月淺被關在一個大囚籠裏,好像是特意為他量身打造的,人可以躺下,可以站立,岑吟心想,這必是鳳血所為!
聽到腳步聲,月淺以為是來送飯的鳳臨門門人,立即大吼道:“拿走,本太子不吃你們的髒東西!”
岑吟趕緊收回頭去,並未被月淺發現她,她靠在牆壁上,不敢出聲。
一陣風吹來,月淺身子一僵,空氣中飄著的,不是飯菜的味道,而是一陣清淡的荷香,不是鳳臨門的門人,是岑吟!
聽到腳步聲要離去,月淺趕緊喊道:“岑小姐,是你嗎?”
岑吟本來決定要離開,聽到月淺這聲喊叫,猛地頓了步子,他並未見到自己,為何知道是自己?
“岑小姐,你能過來嗎?本太子不會傷害你的!”月淺對著門外求乞道。
岑吟自然知道月淺不會傷害她,因為他此刻關在籠子裏,根本傷害不到她!
“岑小姐,本太子隻是想見你一麵,沒有別的目的!”見門外沒動靜,他知道岑吟沒有走,繼續喊道。
岑吟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月淺雖然傷害不了她,但月淺是鳳血關在這裏的,她雖不是私下來見他,但若被人撞見,始終不好!
但上次在門口,月淺那個眼神卻讓她現在還心頭不安!
徒然心中冷笑一聲!
岑吟啊岑吟,你以前好歹是鳳淵的皇後,威震後宮,母儀天下,何以來了鳳臨門後,變得如此懦弱了,不過就是個被囚的月淺嗎?見一見又如何!
收了嘲笑,她抬步轉身,推開了緊閉的院門,門吱啞一聲開了,她提起裙擺踏進去,走到月淺麵前,看著他!
此刻的月淺,蓬頭垢麵,滿身血汙,完全不像一國太子,倒像極了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岑吟記得,初次在皇宮見到月淺時,他是那般意氣風發,倨傲自信,一身白衣下,包裹著貴氣俊美的身子,那目光中,時不是射出盛氣淩人的傲氣!
那時的他,自負地在金殿上求婚,被她當眾拒絕後,丟下狠言,他日上月國大軍兵臨城下之時,便是他迎娶她之日!
當時,那句話讓她的心顫了一顫!
而如今,他被關在這個牢籠中,成為介下之囚,哪還有當初的一絲神韻?
那時與此時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上月國覆滅,隻有月淺一人獨活,被鳳血囚禁於此,他肯定生不如死吧?
岑吟不免多看了他兩眼,發現此刻他眸中仍舊有著那時看她的目光!
岑吟打量著月淺,月淺亦打量著岑吟。
他為何以麵紗示人?她要隱藏什麽?他真想看看她如花醉人的容貌,但此刻卻隻能看到那雙布滿蒼桑帶著哀傷的眸子!
她身子很臃腫,上次在鳳臨門門口,他便已知道她懷孕了!
可是鳳淵皇室已被滅,她獨自懷中鳳轔軒的孩子,鳳臨門的人可有冷眼對她?
想必不會吧,有岑霜在,鳳血那般疼愛岑霜,誰敢對岑霜的妹妹不敬?
他記得半年前在鳳淵皇宮見到岑吟,她的美讓他為之所動,那時候的他,發誓要娶她回上月國,舉兵鳳淵,被岑霜打敗,打敗了岑霜,又被鳳血要挾,至此便錯過了她!
半年後再相見,她已將為人母,是皇室存活下來的皇後!
而他,是上月國僅存的落魄太子!
兩兩相望,各種悲傷暗湧!
如果——
當初她未拒絕於他,他們之間的命運是否不會是如今這般?
秋未冬初的季節,吹過的風有了絲絲寒意!
月淺的眼神中有著無數種情緒——
是痛,是遺憾,是心疼,是憤恨?
岑吟看著他眼中複雜的情緒,心頭亦被悲傷占據!
同樣是從雲端跌落的人,她幸運遇上鳳血!
而他,遇上鳳血卻是最悲慘的命運!
寒風將岑吟的淺綠色麵紗吹得亂舞,衣擺發絲皆在風中飄零,這一幕在月淺眼中,卻覺得是那麽美!
半響,月淺嘶啞開口:“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身子還好嗎?過得還好嗎?
聽到這聲嘶啞地問候,岑吟心頭猛地一震,點了點頭:“我很好!”
有鳳血有哥,她活得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隻不過這幸福的日子很短暫,隨時可能結束!
“你為何要戴麵紗?”月淺想看透那張麵紗後麵的真容!
岑吟撫上臉,笑道:“因為醜!”
“醜?”月淺也笑了:“你是天下第一美人,怎麽會醜?”
“你想看嗎?”天下第一美人那是以前,現在任何人都比她美!
“想,當然想!”月淺不加思索地答!
“我怕你會嚇到!”岑吟望著他道,她突然想知道,月淺見到她這個樣子,還會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不會!”月淺堅定地答。
岑吟一愣:“那好,!”說罷揭下麵紗,將臉上那道極醜極大的疤痕給月淺看。
月淺猛地握拳,眸子睜大,半響才道:“這是誰幹的?”
岑吟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應,將麵紗戴回去,答道:“雲初!”
“畜牲!”月淺罵道。
竟對個弱女子下此毒手!
岑吟一驚,他幫她說話?
而後笑道:“沒什麽,我逼死了他的女人孩子,這是我應得的報應!”
“那也不能這樣對你!”月淺憤怒道。
臉對女人來說,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更何況是天下第一美人?
岑吟肯定很難過很難過!
“我早就不在意了,你也不必為我不平!”岑吟道:“因果循環,便是如此,做錯了事,上天必會懲罰於你!”
“你看得很開?”月淺驚異。
“看不開又能如何,人總是要往前看,而不是活在以前的悲痛中!”更何況她沒有多少日子了,隻能開心一天是一天!
月淺低頭,若有所思!
風有些大,岑吟有點寒冷,對月淺道:“我先回去了,我怕我哥找不到我會著急!”說罷轉身離去。
“岑小姐!”月淺突然叫住她!
岑吟停下步子,轉過頭看去。
月淺問:“如果我能活著,你願意嫁給我嗎?”
岑吟心頭一驚,沒想到月淺在這個時候還會說這樣的話!
她已是殘敗之身,且懷著別人的孩子,容貌盡毀,身中蠱毒,他卻說要娶她?
有一個男人,即使負了天下人,也從未負過她!
岑吟有一絲感動!
但自己是將死之人,而月淺落在鳳血手中也不可能生還,岑吟見他眸中盡是期盼,不由得心一軟,答道:“如果你活著,我也活著,我便嫁你!”說罷,轉身快速出了院子!
走出去後,岑吟這才發現,剛剛的話有多荒唐!
後想到,反正自己也是將死之人,就當給月淺一個夢吧,也算是彌補了那次在金殿上拒絕過他的虧欠!
暗自嘲弄一笑,岑吟快步離去,以後她必不會再踏入這個院子半步!
聽到岑吟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月淺慢慢勾起嘴角,渲染出一片幸福的笑容來,岑小姐你放心,為了你這句話,本太子一定會活著的!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岑霜扶風華躺下,然後道:“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不會有大礙了,這幾天盡量臥床休息,不要動氣!”
“謝主人!”風華感激不已。
“你休息吧,我走了!”岑霜道。
“送主人!”風華朝岑霜低了低頭。
岑霜轉身離去,出了房門,發現天已經黑了,他問朝他走來的一個門人道:“你們門主可有回來?”
門人恭敬道:“岑公子,門主還未回來!”
岑霜點頭:“我知道了!”他獨自往房間走,心中沉悶,鳳血和無毒去了這麽久?
“岑霜!”剛走到門口準備推門進去,被人叫住。
岑霜轉過去看去,發現是齊墨,岑霜走過去道:“你回來了?”
齊墨朝岑霜點點頭:“嗯!”
“這幾日去哪了?”岑霜問。
“不過在門裏待悶了,出去走了走,我回來沒看到鳳血,他去哪了?”齊墨問。
岑霜眸有一沉道:“與無毒喝酒去了!”
“喝酒?怎麽沒叫你?”齊墨注意到岑霜眸中的異樣問。
岑霜搖頭:“怕我打擾吧!”
齊墨聽著岑霜語氣中頗有醋味,心中一沉道:“那我陪你喝!”
岑霜眸中閃過一絲波瀾,頓了頓,輕答:“好!”
兩人相視一笑,往鳳臨門的一處亭子而去,那處有水有魚,風景極美,燙上一壺酒,弄上幾個小菜,倒是一番風味!
岑霜命人準備好了一切,與齊墨坐在石桌前對飲起來。
兩人飲了幾杯後,齊墨放下杯子夾了點菜吃,徒然問岑霜:“你可有想過,將來鳳血統一天下,四海臣服,龍登九五,你該怎麽辦?”
岑霜心頭咯噔一下!
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但鳳血卻說過,若他稱霸天下,自已便是他的皇後!
但是,他與鳳血皆是男子,鳳血登基為帝,皇後如何是個男子?
這個問題是不是要認真想想了?
“不過鳳血那麽愛你,一定會為你安排好的!”齊墨再飲了杯酒道。
岑霜不語,隻是一杯一杯地獨自喝著酒!
見岑霜的神情,齊墨心中後悔,自己不該多嘴,問了這麽一句話!
故而兩人都不再說話,默默喝著酒!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淵都城的一家酒樓內。
鳳血正和無毒開懷暢飲,笑得那個沒有風度沒有形象。
“鳳血,你再潑酒在我身上試試看?”無毒甩了甩袖子上的被鳳血潑來的酒,低吼!
鳳血不以為意,擦了把下巴上的酒道:“無毒,我們都這麽熟了,你就不要計較那麽多了,來感情深,一口悶!”說罷端著酒碗又朝無毒麵前撞去。
碗中的酒被鳳血的大動作一晃,全灑了出來,灑得無毒滿身都是。
無毒忍無可忍,一巴掌拍過去,將鳳血那碗酒拍翻在桌上,道:“你是要和我喝酒還是給我洗澡?”
鳳血現在已經喝高了,哪還顧得了那麽多,碗被拍掉了,又提了一整壇酒,砰地一聲砸到桌上,豪爽道:“來,喝,酒逢知已千杯少!”
無毒驚得合不攏嘴,半響道:“你想喝死?”
鳳血大笑道:“喝死?怎麽會呢?生活這麽美好,本門主才不想死,是不是兄弟?是兄弟的就陪本門主喝!”
無毒聞聽此言,也砸了一壇酒在桌上,道:“舍命相陪!”
“好,好兄弟,幹!”鳳血拿著酒壇與無毒相碰,誰知一個沒拿穩,整壇酒摔了出去,淋得無毒全身都濕了!
無毒猛地拍桌起身,怒道:“你是故意的?”
鳳血咧嘴大笑,暈呼呼地起身去脫無毒的衣服,迷糊道:“本門主不是故意的,來脫了,本門主幫你買新的,本門主有錢!”
“別碰我!”無毒趕緊推開鳳血。
這房間隻有他二人,鳳血這是想做什麽?
鳳血本身就站不穩,被無毒這樣一推,一個踉蹌,差點倒地,他扶住桌子,才讓自己穩住,不由得道:“無毒,你醉了!”
無毒氣得滿臉通紅,哭笑不得,明明是鳳血自己醉了,他卻說他醉了,什麽人啊?
“無毒,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被本門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帥氣長相給迷住了,本門主知道你在想什麽!”鳳血搖搖晃晃地走到無毒麵前,伸手去摸無毒的臉!
無毒愣住,他知道了?
鳳血盯著無毒看,兩張臉在眼前晃,他看不清無毒的神情,迷糊道:“本門主知道你對本門主有意思,本門主知道……”話未說完,整個人已經朝無毒倒去,睡了過去。
無毒猛地摟住鳳血,一個八尺高的大個子壓過來,差點把他壓倒在地,好在他有武功,否則哪摟得動鳳血?
“醒醒!”無毒拍了拍鳳血的臉。
“別吵,本門主要睡覺!”鳳血拍開無毒的手,癟了癟嘴。
這模樣簡直像沒長大的孩子。
無毒看著喝醉酒的鳳血,俊美不凡的臉微微泛著酒紅,閉上了那雙惑亂眾生的桃花眼,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著,時而動一動,說不出的誘人!
無毒心頭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借著酒意,慢慢朝鳳血的唇靠近,感受到鳳血身上的男性氣息,他的身子不由得火熱起來。
“霜兒,本門主想你了!”
就當無毒的唇快要貼上鳳血的唇時,鳳血迷糊吐出幾個字來,讓無毒猛地僵住!
他抬起頭,眸中盡是痛色,看了鳳血半響,起身將鳳血扶到凳子上坐下,讓他爬在桌上睡,然後打開門出去找店小二要醒酒湯!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鳳臨門內,岑霜與齊墨早就喝高了。
齊墨眸中盡是醉酒後的迷離,他看著眼前美如嫡仙的岑霜道:“你知道嗎?除了鳳血外,還有一個人很愛你!”
岑霜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酒杯,連眼皮也沒抬地問道:“誰?”
“我!”齊墨借著酒勁答道。
岑霜抬眼看了齊墨一眼,大笑一聲:“你果然與鳳血是親兄弟!”
齊墨不明白這話中之意,疑惑地望著岑霜。
岑霜再飲了杯酒道:“幽默!”
原來不信他的話!齊墨心頭一陣失落,為岑霜倒滿酒道:“來,喝!”
“喝,鳳血與無毒喝酒去了,我與你喝,與你喝!”岑霜仰頭飲盡,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絕美!
齊墨喝完酒看去,正撞向岑霜仰頭喝酒,滿身清貴,風華絕代!
他看得愣了,酒勁衝了上來,他頭暈目眩地,不自主地伸手去拉岑霜的手。
岑霜醉了,丟下酒杯,無力地爬在了桌上。
齊墨的手抓了個空,見岑霜爬在桌上睡著了,不由得起身走到他身邊,抬手撫上他纖弱的背。
“鳳血,你再不回來,我就不理你了!”岑霜突然迷糊地說了一句。
齊墨一愣,心痛不已,岑霜,難道我在你心中,一點位置也沒有嗎?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無毒給鳳血灌下醒酒湯後,扶著鳳血出了酒樓,天色太晚了,必須回去了!
扶著一攤爛泥的鳳血出了酒樓,一陣寒風吹來,無毒打了個冷戰,入冬了,好冷啊!
鳳血喝醉了,齊墨便找了輛馬車來,把鳳血扶上車,一路往鳳臨門回去!
馬車裏,鳳血的酒還沒醒,胡亂地在馬車裏翻騰著,一會兒把頭伸出車外,一會兒摟住無毒喊岑霜,整個一酒瘋子!
無毒都快被鳳血折磨得跳車了,好不容易到了鳳臨門,無毒將鳳血扶下馬車,兩人堅難地往鳳臨門而去。
一眾門人迎上來,關切道:“無毒公子,門主怎麽了?”
無毒搖頭:“喝醉了!”早知道鳳血這麽沒用,他才不會和鳳血喝酒!
“要不要我們幫忙?”門人見鳳血醉成這樣,問道。
“不必了!我扶他進去就行!”無毒扶著鳳血跌跌撞撞進了鳳臨門。
“無毒,你喝不過本門主的!”鳳血指著無毒道。
無毒黑著臉:“現在喝醉酒的不知道是誰?還讓我伺候你!”
鳳血似聽懂了般,大笑道:“哈哈哈,本門主沒醉,本門主就是要占你便宜!”
無毒聞言,大怒,猛地推開鳳血。
鳳血被大力一推,腳下一軟,跌倒在地,屁股跌在大理石上,痛得他頓時醒了酒,嘶牙咧嘴道:“無毒,你想謀財害命!”
無毒得意道:“看你還耍酒瘋!”
鳳血爬起來,想必是醒酒湯起了作用,他清醒了不少,無毒的臉也清晰了!
“酒醒了?”無毒問,而後道:“看來這一摔還是有作用的!”
鳳血沉道:“無毒,早知道你這麽毒,本門主就不請你喝酒了!”
無毒不以為意道:“在下叫無毒,便是無毒不丈夫,能不毒?”
鳳血似頓悟般嗷了一聲:“原來你的名字是這個意思,失敬失敬!”
無毒眸中盡是得意,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出酒樓時,鳳血醉得不醒人事,好像那酒錢是他給的!
無毒走到鳳血麵前,伸手道:“酒錢是我給的,拿錢來,你說請我喝酒的!”
鳳血眯眼大笑:“哈哈,你給都給了,本門主怎麽會再掏錢出來,你想得美!”說罷轉身要走,他得去找岑霜,嗯,好想他了!
誰知一轉身,看到了讓他血液逆行的一幕,齊墨正抱著岑霜站在通往後院的回廊上,他笑容定格在臉上,眸中驟然怒火狂燒,齊墨,你竟敢動本門主的人,你是活膩了?
他拳頭一握,緊咬腮幫子,飛速朝齊墨衝了過去!
------題外話------
好曖昧的兩對,汗~
這幾章在處理各種關係,大家是不是覺得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