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5 兒子,叫聲娘來聽聽

出了禦書房,孫青往後宮方向望了一眼,低頭沉了半響,然後出了宮。

孫青離開禦書房後,岑霜問鳳血:“你為何讓孫青去壘陽縣?”

鳳血一邊在奏折上揮灑自如,一邊道:“霜兒想說什麽?”

岑霜看了鳳血一眼,將一本批好的折子放到一邊道:“壘陽縣離鳳都有三日路程,孫青是文官,你讓他去災區就算了,還讓他押十萬兩銀子去,我覺得隻有一個結果!”

“什麽結果?”鳳血皮笑肉不笑地問。

“人財兩空!”岑霜再打開一本折子道。

鳳血當即大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岑霜不解。

鳳血道:“你等會就知道了。”

岑霜瞪了鳳血一眼,沒再說話。

“皇上!”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然後一個人影便衝了進來。

岑霜剛準備看折子,被來人嚇了一跳,手上的折子都掉了。他抬頭看去,見司徒月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

鳳血看向岑霜,輕聲道:“知道了吧?”

岑霜仍舊不明白,司徒月來了與孫青去壘陽縣有什麽關聯嗎?

鳳血笑而不語,看向司徒月道:“如此莽撞,像什麽樣子?女孩子要溫柔!”

司徒月吸了口氣,朝鳳血福了福身,輕聲細語道:“屬下參見皇上男後!”

“這才像個樣,起來吧!”鳳血笑了笑,低頭批折子。

“皇上!”司徒月見鳳血不理她,恢複平日的聲音再喊道。

鳳血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什麽事?”

“您要讓孫大人去壘陽縣?”司徒月向前幾步問。

鳳血答:“是啊,有問題嗎?”

“皇上,孫大人是個書生,身邊沒有人保護,去壘陽縣很危險的!”司徒月道。

“我知道!”鳳血頭也不抬地答。

“知道你還讓他去,還帶了十萬兩銀子?”司徒月見鳳血這般雲淡風輕地,急了。

“我說月丫頭,這事與你無關吧?你的職責是保護皇宮的安危,什麽時候去管朝中官員的安危了?”鳳血問。

司徒月語結了,無話可答。

“出去吧,朕忙著呢,要聊天等明天朕有空的時候再找你聊!”鳳血命道。

“可是……”司徒月還想說話,卻見鳳血眉頭皺了一下,趕緊住了嘴,朝鳳血抱拳一拜:“屬下告退。”不甘心地看了鳳血一眼,轉身離去。

岑霜看得莫名其妙,問道:“你這是何意?”

鳳血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折子,捧著岑霜的臉親了一下道:“朕在當月老!”

岑霜推開鳳血,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鳳血笑了笑,繼續批折子。

翌日一早,孫青帶著幾名官兵,押著十萬兩銀子上路了。

孫青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著官服,好不氣派。

身後跟著幾輛馬車,拖著五六口大箱子,慢慢出了城門,往東北方向而去。

鳳都在西北方,要去東北,有三日的路程,孫青不想在荒效野外過夜,帶著這些銀子太危險了,保不準就會遇上山賊。所以出了城後,用最快的速度趕路,希望在天黑之前,到達北方的驛站,這樣就安全了。

昨天批折子批累了,鳳血今日免了早朝,在聖血殿睡懶覺,岑霜也破天荒地起晚了。

他們起晚了不要緊,外麵的司徒月可急壞了,孫青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若再不追上去,就會出事了。

“高公公,你去看看皇上起來沒有?”司徒月第N次叫高昌。

高昌道:“司徒統領,皇上若起來,咱家第一個告訴你,但現在咱家真的不敢去看,您是一直跟著皇上的,你知道皇上的脾氣,若惹得他不高興了,把這聖血殿的屋頂給掀了,這可怎麽辦?”

“掀了再叫人蓋好啊!快去,求求你了,去看看!”司徒月雙手合十,又是求又是拜的。

高昌無奈地點了點頭:“等會皇上若是怪罪下來,你給咱家擔著。”

“好,好,都由我擔著!”司徒月陪著笑道。

“誰在外麵嘀咕,像麻雀一樣吵!”鳳血不耐煩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將司徒月和高昌嚇了一大跳。

兩人趕緊彎身站好。

鳳血打著哈欠出來,坐在殿中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喝,見是司徒月在外麵,道:“你有什麽事?”

司徒月趕緊進去,朝鳳血一拜道:“皇上,讓屬下去幫孫大人押運銀子吧!”

鳳血喝著水,不解地問:“為什麽要你幫他去押運銀子?”

司徒月道:“這個,這個……”司徒月在腦中想著理由,該死的,想不到。

“因為你擔心他,因為你喜歡他是不是?”鳳血見她說不出來,隻好代她說了。

司徒月羞得低下頭,不答話。

“行了,喜歡孫青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男未婚女未嫁,沒有人會說什麽!”鳳血放下水杯道。

“皇上是同意屬下去了?”司徒月欣喜問。

鳳血點了點頭。

“謝皇上,屬下這就去!”司徒月興奮得跳起來,趕緊往外跑。

“等等!”鳳血叫住她。

“皇上還有什麽吩咐!”不會又反悔了嗎?

鳳血見司徒月急成這個樣子,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怎麽追得到孫青?他抬手讓她過來:“朕教你一個法子,保準讓孫青對你上心。”

司徒月臉上一燙,皇上你不是要讓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吧?我還沒做好準備呐!

見司徒月臉紅得像猴屁股,鳳血敲了下她的頭,輕喝道:“想什麽呢?還不快過來!”

司徒月揉了揉被鳳血敲痛的頭,低下頭去。

鳳血在她耳邊嘀咕了幾聲,司徒月當即便笑了,指著鳳血道:“皇上你真是夠黑啊!”

鳳血聽了這話,不樂意了,道:“朕還不是為了你,你這個沒良心的!”

司徒月趕緊改口道:“不黑心不黑心,皇上對屬下最好了,屬下這就按皇上的指示行動!”

鳳血這才滿意了,道:“快去吧,祝你一舉拿下孫青!”

司徒月臉上又是一燙,朝鳳血一拜,趕緊跑了。

鳳血笑著搖搖頭,繼續喝水。

岑霜穿好衣服出來,瞪著鳳血道:“又在打什麽歪主意?別弄巧成拙了!”

鳳血將岑霜拉進懷中摟著道:“怎麽會?朕是情聖,隻要朕出手,保準成功!”

“情聖?”岑霜看向鳳血:“請問你成功了幾個?”

鳳血抓了抓鼻子,道:“一個,一個,就你一個!”

岑霜推開他起身,往殿外走去,生氣了。

鳳血追上去,哄道:“霜兒,朕說的是真的,朕發誓,就隻有你一個!”

岑霜白了鳳血一眼:“發伍都沒用,我不信!”說罷繼續往前走。

鳳血急道:“霜兒你要怎麽樣才肯信?”

岑霜不答話,走出拐角,不見了。

鳳血歎了口氣,趕緊追上去,又生氣了,唉!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孫青出了鳳都後,便馬不停蹄地往北方驛站而去,卻還是未能在天黑之前趕到驛站,一行人還在城外的一處林子裏,天色便已經黑了下來。

林子裏烏雀嗚鳴,蚊蟲嘶叫,再加上林樹茂密,連一點光線都沒有,一眾官兵嚇得瑟縮發抖,牙齒直打顫,孫青倒是鎮定,他為人一向光明磊落,沒做虧心事,沒有什麽好怕的。

摸了著黑,撿了些柴火,拿出火折子來,正準備點上,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孫青大驚,對官兵道:“保護銀子!”

官兵本就嚇得半死,聽孫青如此一喊,臉色都變了,卻還是瑟瑟地彎著身子,左右顧看。

不一會兒,便來了一群人,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拿著刀,個個凶煞得很,那個領頭的是一個長相粗陋的中年男人,看穿著打扮像是山賊之類。

孫青聽說過,每處地都有些土霸王,地頭蛇之類的,看來他今天也是遇到地頭蛇了。

看到孫青等人弱不禁風,那個領頭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粗聲道:“哪來的白麵書生,到了我虎頭山也不留下點禮物,這晚上可不是能睡得安穩的!”

孫青聽到虎頭山三個字,便已知道,這是虎頭山的山大王,於是拱手一禮道:“各位壯士,本官孫青,奉皇上之命去災區賑災,麻煩各位壯士行個方便!”

“呸!狗屁!”那領頭的男人聽完,猛地呸了一聲,大罵道:“老子不管你是什麽孫青孫白,也不管你是去哪幹什麽,到了我虎頭山,就得留下買路財,我們這老子說了算,與皇帝差不上半分關係!”

“大膽!”孫青一聽,怒了:“譜天之下,莫非王土,鳳岑國天下一統,沒有哪處不是我皇的,你在此占山為王,已是亂了國法,還敢問本相要銀子,你放肆!”

“嘿!”那男人聽孫青一副威嚴,滿腔官威,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向前走了幾步道:“臭書呆子,你是書讀多了嗎?甭給老子扯那些沒用的,今天就一句話,銀子你是給還是不給?”

“不給!一毛錢都不會給你!”孫青背脊挺直,出門前,鳳血說過,他代表的是鳳血,他不能給鳳血丟臉,更不能弱了鳳岑國的威嚴!

“既然如此,兄弟們也甭給他客氣,給老子搶!”男人立即黑了臉,一聲大喝。

“是!”身後的一眾人立即衝了上去。

官兵隻有十幾人,對方有二十幾人,人數明顯差距太大,而且這些官兵膽小如鼠,聽說他們是山賊時,已經腿都軟了,哪還敢打,虛打了兩下,就嚇得倒了地。

孫青見這些官兵如此不堪一擊,臉都黑了,他不能讓鳳血給他賑災的銀子被人搶了去,他隻有自己上了,緊了緊拳頭,掃了那些山賊一眼,他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山賊一個拳頭砸了過來,他倒是躲了過去,心中還在歡喜,另一個拳頭又砸了過來,直接砸到了嘴角,打得他口中一陣血腥,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怎麽樣?現在給銀子嗎?”領頭的男人走到孫青麵前問。

孫青將嘴中的血腥吐掉,爬起來道:“不給!”

兩個字,鐵骨錚錚。

雖是書生,卻無半分書生的軟弱,頓時給人一種肅嚴起敬之感。

山賊愣了愣,好個書生,竟這般骨頭硬。

“來人,給我打,打到他願意為止,老子最不喜歡強拿別人的東西!”領頭的男人看了孫青一眼,喝道。

“是!”一眾山賊朝孫青衝了上去。

孫青拽緊手中的拳頭,就算他被打死,他也不會將銀子給這些人的!

眼看這些山賊已經到了眼前,他閉上眼睛大喊一聲,衝上前去,拳頭一陣亂揮,卻沒打到一個人,他睜眼一看,那些山賊都一臉嘲笑地看著他,然後一齊揮著拳頭朝他打來!

看來今晚是要被打成豬頭了!

孫青絕望了,心中悲呼,皇上,微臣對不起您!

咣,唰唰唰!

突然一陣利劍出鞘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無數聲揮劍聲響起,孫青腦中一個激靈,定眼一看,麵前的山賊已經都倒在了血泊中。

司徒月!

孫青看到麵前站著的女子,眸中亮光閃閃,萬分激動,此時的司徒月就如長年幹旱的甘霖,饑渴過度的美食,寒冬臘月的炭火,來得及時,太及時了!

“孫青,我來救你了!”司徒月朝孫青笑了笑道。

孫青眸子一紅,終於不用對不起鳳血了,司徒月謝謝你!

司徒月見孫青紅了眸子,突然就笑了,這男人,剛剛不是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敢和山賊叫囂硬拚,現在見到她來了,怎麽就哭了呢?

要不是鳳血讓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來,在孫青被打了一拳的時候,她就衝出來了,看孫青感動的樣子,還是鳳血說得對,救得好不如救得巧!

司徒月帶來的人已經將其餘的山賊全解決了,還將那領頭的抓了,押到司徒月麵前道:“統領,這人怎麽處置?”

司徒月看向孫青道:“孫大人,你說怎麽處置?”

孫青道:“送官府究辦!”

司徒月卻搖頭,看向那男人,怒道:“皇上有令,凡占山為王,危害百姓者,嚴懲不怠,更何況此人還藐視皇威,違逆國法,枉想劫朝廷賑災的銀子,還打傷朝廷命官,條條皆是死罪,給我就地正法!”

“是!”司徒月一說完,抓住男人的侍衛立即一劍揮去。

山賊眸子瞬間睜大,一字未言,倒地而亡!

孫青一驚,司徒月好氣派,身上竟有幾分鳳血的霸氣與倨傲,好一個巾幗烈女!

孫青看著司徒月半響沒移開眼。

司徒月收了劍,看向孫青,見他盯著自己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忙問道:“孫大人,怎麽了?是不是我處理得不當?”

孫青立即回過神來,笑道:“司徒統領處理得很好,若是皇上在此,必也會如此!”

司徒月也笑了笑:“司徒月跟著皇上這麽久,自然清楚皇上的作風和脾性,這樣處罰不過是最輕的,這些江湖敗類,少一個便對百姓少一份危害!”

“司徒統領言之有理,孫青愚鈍!”孫青拱手一禮。

“孫大人言重了,剛剛孫大人孤身一人抵擋山賊,護著賑災的錢銀,令司徒月佩服!”司徒月也拱手一禮道。

“哪裏哪裏,孫青不過是盡自己的本分罷了,司徒統領剛剛才讓孫青敬珮!”孫青再一禮。

幾句話說得一旁的官兵個個汗顏,他們竟連一個書生都不如,傳出去丟死人了!

司徒月與孫青相視一眼,即而哈哈大笑,客氣話不用說多了,彼此心照不宣!

司徒月命那些沒用的官兵將山賊的屍體處理了,然後命人撿了些柴火來,著了火,與孫青坐在林子裏等天亮。

知道孫青趕路,沒吃東西,司徒月拿出帶來的食物來,擺在地上,竟還有一袋酒。

孫青詫異:“司徒統領想得真周到。”

司徒月笑道:“喝酒壯膽嘛,跟著皇上,行事風風火火,必須的!”

孫青笑而不語,是啊,像鳳血這般雷厲風行的皇帝,還真少見呢!

孫青突然問道:“你怎麽來了?”

司徒月答:“皇上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命我來看看。”

孫青感激不已,抱拳朝鳳都方向一拜:“感謝皇上隆恩!”

司徒月笑了笑,將酒袋子遞給孫青:“來,喝口酒壓壓驚!”

“多謝司徒統領!”孫青朝司徒月一禮,伸手去接。

司徒月卻收了回去,嗔道:“叫我月兒就可以了,出門在外,不必那麽多規矩!”

孫青笑了笑:“月兒!”

司徒月心中一喜,將酒袋遞給他:“喝吧!”

孫青接過,猛地喝了一口,好酒!

這樣的夜,有酒有菜有美人相伴,人生一大快事啊!

“對了,剛剛看到我的時候,眼睛怎麽紅了?”司徒月吃著菜問。

孫青低頭:“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司徒月笑問。

孫青猛地點頭:“正是!”

兩人開懷大笑。

這一夜,司徒月與孫青的笑聲一直未斷過,天快亮時,兩人靠著大樹睡著了。

再醒來,太陽已冉冉升起,透過林中茂密的樹葉,稀疏射進來,落在兩人身上,斑駁陸離。

孫青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司徒月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好香,連嘴角都是帶著笑意的。

他心中升起一陣異樣的感覺,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卻覺得這樣看著司徒月靠在自己肩膀上,是一種滿足。

他突然不想叫醒她,就讓她這樣靠著自己,讓這種滿足感再久一點。

司徒月這時卻醒了過來,發現靠在孫青肩膀上,趕緊起身道:“不好意思,睡著了。”

“沒關係,睡得還好嗎?”孫青也起了身,理了理衣服。

司徒月點頭:“還行,不比**睡得差!”

兩人相視一眼,笑了笑,帶著人出了山。

走了半個時辰,終是看到了北方的驛站,落了腳,吃了早點,休息了一會兒,便又上路了。

兩日後,兩人到達了東北的壘陽縣。

押著銀子進了縣城,百姓一個個瘦如枯枝,眼神恐懼,像看到鬼一樣看著孫青他們,孫青和司徒月心疼之餘,又痛恨起當地的知府縣令來,先命人去府衙通報一聲。

很快,知府和縣令便帶著一家老少前來迎接,對著司徒月與孫青又是拜又是跪地。

孫青掃了這些人一眼,發現一個個滿臉紅光,肥得像個冬瓜似的,不由得怒火狂燒,吼道:“好個知府縣令,百姓餓得皮包骨,你們都吃成這樣,本相看你們是活膩了吧?”

“孫丞相明查,下官等與百姓過的是同樣的日子,這裏長期幹旱,非下官之過,孫大人不要冤枉了下官!”知府反駁道。

“放肆!”司徒月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看你那一身膘,我還真不知道這是餓出來的,如此的話,來人!”

“是!”身後的侍衛抱劍向前!

“給我將此人綁了,掛在城門口,餓上幾天,看他能不能再長長膘,如果能的話,就放了他,如果不能,就地正法!”司徒月怒道。

“是!”立即有兩名侍衛上前拿住那知府。

“看誰敢動本官!”那知府猛地甩開侍衛的手,豁然起身,大吼道。

隨著他的吼聲一落,立即從各處湧來無數官兵,個個高大精壯,顯然是練家子!

還有打手?看來知府縣令是早有準備啊!

司徒月擰眉,這是又要見她殺人?

孫青也緊緊皺眉,他是想造反?

見知府起了身,縣令也帶著人起了身,一個個神氣得不得了,那個樣子,好像他們才是皇帝一樣!

一眾百姓早就嚇得不知道鑽到哪去了!

司徒秀此次隻帶了十個人,她掃了一下這些人,不多,三十多個而已,小菜一疊!

司徒月走向知府,笑道:“喲,我說知府大人,你還有這能耐,想造反?”

知府見司徒月毫無怕意,一步步朝自己走來,他不由得後退幾步,然後站定,下巴一仰,神氣道:“是又如何,此地離鳳都遠,本官就是殺了你們,到時候上報給皇上,說是半路被山賊劫殺,皇上也拿本官沒辦法!”更何況有這麽多銀子,夠他們吃一陣子了!

這些銀子給這些沒用的百姓,簡直是浪費,不如給他們!

“殺了我們?”司徒月一陣冷笑:“就憑你們?”

“我們?我們怎麽了?你們這麽幾個人,殺了你們足夠了!”知府大聲狂道。

“對,沒錯,殺了你們,拿了銀子,皇帝也不知道。”縣令也大聲道。

那皇帝毛都沒長齊,知道什麽?

“你們可想清楚了?你們這樣做可是死罪,我現在就可以取了你們的性命,皇上必定還會封賞我!”司徒月不冷不熱道。

殺她?再來一倍人吧!

知府縣令相視一眼,為了銀子,拚了!

知府朝眾官兵命道:“殺了他們,十萬兩銀子就是我們的了,殺!”

“殺!”官兵們揮著刀大吼道朝司徒月孫青他們殺去。

“孫大人,你先去休息一會,看場戲!”司徒月緊了緊手中的劍道。

“月兒小心!”孫青點頭,帶著那些嚇得腿都軟了的官兵走到一邊的茶鋪桌子上坐下。

老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孫青便自己倒了茶水喝,剛喝了一口,司徒月那邊已經打了起來了,以司徒月的武功,孫青完全不用擔心。

司徒月帶來的人,個個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出來的武功高手,對付這些官兵綽綽有餘,以一敵十都不在話下,更何況才三十幾個人,一杯茶還沒喝完,便已全倒在了血泊中。

司徒月解決了幾個官兵後,騰空而起,朝知府和縣令一腳踢了過去,將知府和縣令踢得倒爬在地,痛呼不已。

身後的一家老小嚇得臉色大變,站在那裏瑟瑟發抖。

司徒月心中冷笑,現在知道抖了,早的時候幹嘛去了?

看向地上早已嚇得變了臉色的兩人,司徒月問:“現在還要不殺我們?”

兩人不作聲,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孫大人,戲看完了!”司徒月朝孫青喊道。

孫青將杯中的茶喝盡了,起身過來,道:“月兒武功太高,我一杯茶還沒喝完呢!”

司徒月笑道:“不是我武功高,是這些人太弱了,這些人連五龍都可以搞定的,我來動手,太大材小用了!”

孫青點頭,確實有些浪費人才了!

知府和縣令對視一眼,滿臉恐懼,再也說不出話來。

“怎麽?剛剛不是很神氣嗎?”司徒月問:“現在怎麽屁都不敢放一個了?原來你們就這點能耐?”

“你、你是什麽人?”知府顫抖著問。

“放肆,司徒統領乃是皇宮三千禁衛軍的統領!”司徒月身邊的侍衛立即向前吼道。

禁、禁衛軍?

難怪這麽厲害,皇上竟然派了禁衛軍統領過來,這次死定了!

知府一臉死灰,全身都抖了起來。

“別抖了,苛刻百姓的時候,你怎麽不抖?要殺我們的時候,你怎麽不抖,現在抖有什麽用?”司徒月大吼道。

這樣一說,知府和縣令抖得列厲害了!

司徒月搖頭冷笑一聲,對孫青道:“孫大人,這兩人聽你處置!”

孫青眸中一片森寒:“殺!”

出門前鳳血說過,如壘陽縣知府衙門有任何異動,該打的打該殺的殺,剛剛打了,現在就殺!

“聽到沒有,就地正法,以示國法!”司徒月看向侍衛道。

“是!”兩名侍衛向前,手中的劍朝知府縣令揚起,一揮,兩人悶哼一聲,倒地而亡。

那一家老小全嚇得暈了過去!

孫青司徒月心中狠道,死有餘辜!

百姓們個個在角落裏觀望,見到狗官死了,心中樂開了花,卻不敢出來。

孫青朝百姓們喊道:“大家都出來吧,知府和縣令死了,以後沒有人苛刻你們了,皇上撥了銀子下來,大家快過來拿銀子!”

百姓一聽有銀子,趕緊衝了出來,大呼皇上萬歲。

司徒秀和孫青正準備把銀子分給百姓,這時有馬蹄聲響起,眾人轉頭看去,見是兩個身著官服的男人,帶著身後一眾官兵!

兩人下了馬來,帶著一眾官兵朝孫青和司徒月拜道:“下官新任壘陽縣知府(縣令),見過孫丞相,司徒統領!”

這麽快就有人頂位了?

孫青暗暗佩服鳳血的行動,朝二人揚手:“兩位大人起來吧,既然你們來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但本相要提醒兩位大人一句,為官者,定當以民為先,為民請命,切記不可玩忽職守,魚肉百姓,否則,這兩人就是下場!”

新任知府與縣令輕輕抬頭看了前麵地上的屍體一眼,趕緊磕頭答道:“下官謹記丞相大人教誨!”

“你們隻要心中時時有皇上和國法,必能做個好官!”孫青再道。

“下官定不負皇恩浩**!”兩人再次磕頭。

“起來吧,這裏是十萬兩紋銀,你們核實一下數目,就轉交於你們之手,皇上之意,分文皆用在百姓身上,兩位大人謹記!”

“臣領旨!”說罷命官兵去清點銀兩。

清點確定無誤後,孫青便將銀子交給了兩人,他領著人與司徒月回宮複旨。

臨走時,百姓歡欣鼓舞,將他們送出了城,直呼好官!

司徒月與孫青心情暢快,一路回去,感情越發深厚。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辦得好!”聖血殿中,鳳血與岑霜正在下棋,聽聞孫青與司徒月的稟報,當下拍手叫好:“那些目無法紀,囂張狂枉之徒就得嚴懲不貸,此次孫青與司徒月記大功一件!”

“謝皇上恩典!”司徒月二人欣喜謝恩。

鳳血想了想,打趣道:“等你二人大喜之日,朕給你們備份厚禮!”

孫青聞聽,心頭一振,有種淡淡的喜悅感,看了司徒月一眼,道:“皇上取笑了!”

司徒月也低頭不答話,天知道她現在臉紅到了耳根!

“盡沒個正經。”岑霜白了鳳血一眼,對兩人道:“你們一路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是,微臣(屬下)告退!”兩人趕緊走,再不走不知道鳳血又得說出什麽話來。

鳳血大笑不已,看來他的辦法成了,真好,又撮合了一對!

司徒月和孫青出了聖血殿,兩人都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麽好,好半天,孫青才道:“你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我出宮了!”

司徒月點頭:“你也好好休息!”

孫青點頭,兩人轉身而去。

孫青總覺得有什麽話想和司徒月說,卻又不知道想說什麽,回頭看了司徒月一眼,見她已經轉過拐角,不見了身影,他搖搖頭,也出了宮。

好半天,司徒月從拐角處探了個頭出來,看著孫青遠去的背影,心中一片欣喜,皇上真厲害,果然讓孫青對她上心了,她太高興了!

直到孫青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才跳著笑著回了房間。

鳳血命人為司徒秀和文書挑了日子,在五月五這一日成親,現在已經是四月底了,還有幾天便是大喜之日,皇宮上下都忙得不可開交。

有喜事,個個都是精神爽的,鳳血站在皇宮的城樓之上,朝宮外望去,一片大好山河,看得他熱血沸騰。

岑霜不知道何時上來了,一襲白衣站在他身邊,清冷似水的少年,臉上永遠是不起波瀾的淡漠,風華凝絕,清貴高雅,世間最美的詞用在他身上都無法詮釋他的美。

而他身邊的少年,倨傲似火的身影,眉眼間永遠卻不會淡去的笑意,精美的五官拚在一起,嫡仙般的容貌,霸氣凜然,氣宇軒昂,看到他,就似看到一輪火熱的太陽,再冰寒的心也會被他點燃。

此時,一紅一白兩名少年,並肩迎風而立,五月清晨,風中帶著淡淡的暑氣,吹得兩人青絲飛揚,衣擺飄舞,如畫般的畫麵,沒有人敢去打破。

岑霜一來,鳳血心中的澎湃便化成一片柔情,伸手拉住岑霜的手,看著遠方道:“霜兒,這就是鳳岑國的江山,放眼望不到盡頭,還有很多我們沒有去過的地方!”

岑霜眸中漸漸起了波瀾,嘴角勾起點點笑意:“你又想做什麽?”

“我想遨遊天下,我想讓鳳岑國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我鳳血的腳印!”鳳血眉眼帶笑道。

這句話卻讓岑霜的心起了漣漪,遨遊天下,快意江湖,人生的一大樂事啊!

“霜兒,等子衿長大登基之後,我們就去吧,到時候我們就當對雌雄雙俠,掃盡天下不平之事,看盡天下美好之物,如何?”鳳血興致高昂地提議!

岑霜對去遨遊天下並無多大的意見,但對那句雌雄雙俠很有意見,他問:“你是雌?”

鳳血輕咳了一聲,打馬虎眼道:“誰雌都一樣,我隻是打個比喻,比喻而已!”

岑霜瞪了鳳血一眼,望著遠處一望無跡的山河,倒有些期待,但是子衿長大,還有很久吧!

“不久!”鳳血似知道岑霜在想什麽,答道:“人生如白駒過隙,可能明天睡一覺起來,子衿就長大了!”

岑霜嘴角抽了抽,與鳳血說話,你得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否則會被他嚇得掉下城樓去,一覺起來就長大了,你以為是什麽?

岑霜突然想起岑吟來,不知道她此時是不是在天上看著他和子衿,想到子衿長大後,都不能叫她一聲娘,岑霜心中就難過起來。

沒聽到岑霜的答話,鳳血轉頭看去,見岑霜一臉傷痛,怕是又想到了岑吟,他攬著岑霜道:“霜兒,走,我們去教子衿說話,昨天晚上我聽到他叫了一聲父皇了,哈哈哈!”

岑霜歎了口氣,這個男人,連讓他難過一會兒的機會都不給!

跟著鳳血下了城樓,兩人回了絕色宮,看到桌上放著幾個小瓶和一封信,岑霜問宮人:“這是何人送來的?”

宮人答道:“是風華公子剛剛拿過來的,他去找您了!”

話音剛落,風華四人便回來了,看到岑霜鳳血立即稟道:“皇上主人,無毒公子的信!”

鳳血揚嘴一笑道:“無毒的信?舍得來信了?”他走過去,打開信一看,上麵寫著他過得很好,不用掛念雲雲,還說那些瓶子是給子衿配的藥,每日一粒,還會再配藥送回來之類。

鳳血看完癟了癟嘴:“還以為要回來了呢,盡說了些廢話。”他把信和藥都給了岑霜道:“給你兒子的藥!”便轉身去抱子衿。

奶娘正喂子衿吃完奶,轉身便將子衿給了鳳血。

鳳血摟著小家夥,立即驚叫一聲:“重了好多!”

岑霜看完了信,將藥交給宮人放好,走到鳳血身邊道:“哪有那麽誇張,每次抱都說重了!”

鳳血道:“是重了。”說罷摟著子衿掂了掂,還是覺得重了,隧笑道:“朕的小太子,你要快快長大,叫父皇,叫父皇就給你吃糖!”

岑霜搖頭表示無語,正坐下來準備倒水喝,沒想到子衿真的叫了一句。

“父、皇。”

岑霜驚喜不已,趕緊轉身過去,笑道:“他會說話了?”

“哈哈哈!”鳳血仰頭大笑:“朕的太子會叫父皇了,說的第一句話叫的是父皇,父皇重重有賞!”

岑霜心中一陣激動。

鳳血又教:“叫父後。”

“父、父父……”子衿張了張小嘴,奶聲奶氣地隻叫出了個父字來,那後字太拗口了,叫不出來。

鳳血不泄氣,繼續教:“父、後!”

“父付。”子衿模糊說了一句。

岑霜已經很高興了,從鳳血手中接過子衿,坐在桌前,輕聲道:“子衿,再學一個字,娘,叫娘。”

鳳血坐到他身邊道:“不要讓他學這個字吧。”

岑霜道:“吟兒必竟是他的生母,以後也是要讓他祭拜的,我不希望在子衿的生命裏,沒有吟兒的存在,他會叫父皇父後了,這第三個人,必須是屬於吟兒的那聲娘。”

鳳血見岑霜執意如此,便依了他,逗著子衿道:“來,兒子,叫聲娘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