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9 野外圍殺!

司徒秀四人回到寢殿,在殿門外稟道:“皇上,蘇心妍已仗斃!”

鳳血正摟著子衿在哄著,聞言將子衿給了由芳,朝門外看去,處理了蘇家兄妹,現在輪到你們了!

“所有人都進來!”鳳血理了理衣服頭發,沉聲道。

由芳見這陣勢,趕緊抱著子衿進了內殿,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趕緊躲,搞不好會淹及池魚。

進到裏麵,岑霜已經穿好衣服,宮人也將鳳血打翻的桌子東西清理好了。

見由芳進來,岑霜接過子衿心疼地看了一眼,抱著他往**去,哄他睡會兒先。

聽到鳳血的叫喊,司徒秀四人孫青文書相視一眼,心頭一沉,完了,輪到他們了,卻片刻不敢耽誤,進了殿中,朝鳳血跪下,齊聲認錯道:“請皇上責罰!”

“責罰?”鳳血挑眉看向麵前跪著的一眾人,笑道:“你們何罪之有?朕何曾說過要責罰你們?”

鳳血這笑能將人的百年風濕勾出來,令他們骨子裏一片陰寒。

眾人心中暗怨,皇上,您別笑行嗎?太難受了!

“臣(屬下)有罪!”眾人趕緊磕頭,爬在地上不敢抬頭。

“錯在哪了?”鳳血繼續笑問。

孫青領頭答道:“未能給皇上分憂,反而製造事端,令皇上憂心,臣該死!”

文書自責道:“文書未能保護好男後與太子,罪該萬死!”

司徒秀亦答道:“屬下教妹無方,讓其任性妄為,給皇上惹麻煩,傷及男後與太子,屬下該死!”

輪到司徒月了,她聽上麵所說,都離不開她的過錯,因而道:“都是屬下一人之過,與他們無關,皇上責罰屬下一人吧,饒了他們!”

南宮二人倒沒覺得自己有錯,故而沒作聲。

“說得好啊!”鳳血繼續笑道:“司徒月,你倒有自知之明哈!”

司徒月不答話。

鳳血突然淡了笑容,猛地一拍桌子,吼道:“既然知道是錯,為何還要屢屢觸犯?”

眾人趕緊低下頭去,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一殿的宮人剛起身,又被嚇得跪了一地。

鳳血怒道:“司徒月啊司徒月,你跟了朕這些年就學到了這些?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喊打喊殺?朕是這樣教你的嗎?你看你姐文書南宮,個個成熟穩重。就你另類,就你奇葩,整天到晚就會給朕惹麻煩!”

司徒月低頭一臉苦逼,這是不那賤人先惹我的嗎?

鳳血罵得口幹,喝了口水接著罵:“三水鎮一事,你已差點害了你姐姐,你還不知悔改。莽撞行事,大鬧喜宴,街上打架……到了朕的麵前,你還狂得不知天高地厚,惹來一眾麻煩,讓朕頭痛,還累及霜兒與子衿!蘇心妍死不足惜,但朕將損失的是一個造福百姓的國之棟梁,你到底懂不懂事態輕重,顧全大局?”

司徒月被罵得狗血淋頭,半個字也不敢答。

“不是很厲害嗎?不是很拽嗎?現在怎麽不敢說話了?”鳳血見司徒月像隻瘟雞跪在那裏,再次吼道。

司徒月低聲答道:“皇上字字真理,罵得對,屬下知錯,無話可答!”

“哼!”認錯倒是快,鳳血冷冷看了她一眼,轉向孫青道:“孫青,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惹出來的,一個大男人,行事不果斷,扭扭捏捏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雖是書生,也不能像個娘們兒吧?你看看霜兒,看似纖弱,哪有半分優柔寡斷之舉?”

內殿的岑霜聞聽鳳血之言,滿頭黑線,他纖弱嗎?

孫青被罵得無比汗顏:“微臣哪敢與男後相及,臣知錯了!”

“你給朕回去好好思過,明天寫封罪責書上來給朕看,若寫得不能讓朕滿意,你這丞相也別做了!”鳳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要是有胡子,胡子都要被他吹到天上去了。

“臣領旨,必定好好反省!”孫青磕頭道。

“追上去看看蘇仕學,你應該知道怎麽做!”鳳血朝殿外看了眼道。

“孫青明白!”說罷起身,擔擾地看了司徒月一眼,再朝鳳血一拜,出了聖血殿。

鳳血又看向文書,見他受傷的手還沒醫治,不由得皺眉,朝高昌道:“把燙傷藥拿來!”

高昌立即從殿外進來,將鳳血的獨門燙傷藥取來。

“給文書!”鳳血朝文書揚了揚下巴道。

高昌點頭答是,然後走到文書麵前遞給他。

文書感激不已,趕緊磕頭道:“謝皇上恩典。”

“文書,你本無錯,此次救霜兒和子衿有功,賜藥!”鳳血唯一欣慰的就是文書了。

“臣謝皇上隆恩!”文書再次一拜。

“你也先回去吧,去看看蘇仕學!”鳳血道。

文書起身:“臣告退!”看了司徒秀一眼,出了聖血殿。

鳳血又看向司徒秀:“司徒秀,司徒月雖是你的妹妹,但此事與你無關,大婚喜宴上,你亦是受害人,所以,朕便不罰你了,起來吧!”

司徒秀磕頭謝恩:“屬下謝皇上恩殿。”然後起身站到了一旁。

“南宮二人也起來!”鳳血又道。

“謝皇上!”南宮二人起了身。

地上隻有司徒月一人還在跪著,鳳血也不急,慢慢喝了口茶,道:“司徒月,你覺得朕該怎麽處罰你?”

司徒月心中忐忑,吸了口氣道:“一切聽皇上處置!”

“既然如此,那就出家吧!”鳳血雲淡風輕道。

“啊!”在場眾人無不驚呼出聲。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蘇仕學抱著滿身是血的蘇收妍,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在出宮的路上,背影孤苦而淒涼。

至此,世上僅存他一人,親人不複,前途盡毀,家門不幸,孤苦伶仃。

心痛得早已麻木——

在蘇心妍那句聲嘶力竭的淒厲呼喊中,已血肉模糊。

那一下一下的棍捧響聲,不止歹盡了蘇心妍的生命,也將他的心一片一片地撕裂了。

腳下開始無力,臉色一片蒼白,一股血腥味從胸腔衝出喉嚨來,他再也壓製不住,衝口而出,腳下一軟,跪倒在地。

通往宮外的路,石磚無情而堅硬,經過烈日烘曬了一日,滾滾發燙,蘇仕學猛地跪倒在地,膝蓋傳來劇烈的痛意,手上一鬆將蘇心妍摔了出去。

血紅的屍體滾出去好遠,滾過一路的血紅,在夏日的烈日下,刺痛了他的眼。

“心妍!”蘇仕學痛呼一聲,顧不得膝蓋的巨痛,朝滾落在地的蘇心妍爬去,爬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在懷中,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滾出眼眶,他將臉埋在蘇心妍身上,跪在地上弓身痛哭起來。

父母早去,家境貧寒,多番落第,一直是這個妹妹陪在他身邊,鼓勵他,給他希望,他這才屢敗屢戰,曆經多少冷眼辛酸才得已成就鳳岑國一品高位。

他隻想盡量彌補這些年來對妹妹的虧欠,因而一味地滿足她,縱容她,以致於讓她不知天高地厚,驕橫無禮,更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種種過錯皆因他啊!

心妍,是哥對不起你!

追上來的孫青遠遠便看到蘇仕學抱著蘇心妍跪在地上,肩膀抖動,他知道蘇仕學一定在哭,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這失去世上唯一親人,太痛!

他輕輕走到蘇仕學身邊蹲下去,搭上蘇仕學的肩膀,輕聲勸道:“死者已矣,請節哀!”

聽到是孫青的聲音,蘇仕學身子一僵,點了點頭,沒有起身也沒有抬頭,肩膀卻沒再抖動。

孫青看著蘇仕學痛苦的樣子,不由得心頭一緊,起身負手走了幾步道:“蘇大人此刻的心情,孫某感同深受,其實我們倆的遭遇是極像的。”

“孫大人不必安慰我。”蘇仕學聞聽孫青之言,聲音嘶啞答道。

孫青負手立在陽光下,火紅而灼熱的陽光下,身影卻有絲落漠。

孫青再道:“蘇大人入朝遲,並不知當初我的遭遇,我本是大戶出生,父疼母愛,卻獨有一個好賭成性的親姐,父母去後,孫紅不止敗光了家產,還膽大妄為,偷走太子,販賣銀錢!”

蘇仕學對此有所耳聞,但卻不知詳情,原來這盜走太子的人,是孫青的親姐姐?

他微微抬頭問道:“後來呢?”

孫青平靜地答道:“皇上處她五馬分屍之刑!”

蘇仕學身子猛地一抖,比心妍還要慘百倍不止,他再問:“你不難過嗎?”

“難過?”孫青回過頭,看向蘇仕學,眸中閃過一絲憤恨:“我沒有難過一分一毫,我反而覺得解脫了!”

“解脫?”蘇仕學呢喃著這兩個字。

“沒錯,人活一世,要麽造福蒼生,要麽獨善其生,而孫紅大不能造福蒼生,小不能獨善其身,反而危及江山荼毒皇室,死有餘辜!”孫青負在身後的手拽成了拳頭。

蘇仕學聽到死有餘辜四個字,心頭猛地一震,他從沒有質疑過鳳血的處置,他也明白,蘇心妍之過,鳳血未殺他,已是皇恩浩**!

孫青收回視線,看向宮外浩瀚的天空道:“皇上蓋世英明,平定天下,解萬民疾苦,造就鳳岑國太平盛世,維護皇室是身為人臣最基本的責任,所以當孫紅被處死時,我並沒有難過一絲一毫,並非我無情,而是孫紅活著隻會讓她的人生染盡汙點,亦會害更多的人,死對她來說,是錯誤人生的終止。”

死是錯誤人生的終止,是解脫,利已利人!

蘇仕學突然了然,以蘇心妍的性子,就算今日不死,將來某一日亦會惹火焚身,更會累及蘇家!

不知什麽時候,文書已經來到了孫青身邊,正好聽了他此番話,深吸一口氣,道:“孫大人睿智,皇上必感欣慰!”

孫青看了文書一眼,點了點頭,看向蘇仕學再道:“蘇大人還想不想知道以後的事?”

蘇仕學點點頭。

孫青走了幾步回憶道:“我記得,那一日接近年關,皇上男後突然到了我府上,說要在我府上用膳,但那時,孫紅敗光了我所有的家產,我幾乎沒米下鍋,哪能供皇上一頓膳食!”

“後來是如何解決的呢?”蘇仕學雖然沒起身,語氣中卻沒有那麽悲痛了,很是好奇鳳血與孫青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麽?才讓孫青如此忠護鳳血,亦讓鳳血如此重視孫青?

“皇上罵了我一頓,說我丟了鳳岑國的臉,堂堂一品丞相混得比百姓還差!”孫青說著,不由得露出笑容來,想到那日的情景,鳳血的一言一行,仿佛活靈活現在麵前一般,那般深刻,讓人無法忘記!

“皇上霸氣,眾所周知!”蘇仕學語氣中也帶了一份笑意,孫青被罵實在太正常了。

“罵過後,便借了我五百兩銀子。”孫青繼續笑道。

“皇上借銀子給你?”蘇仕學一臉詫異,已抬起了頭來,看向孫青,一張臉上全是蘇心妍身上的血紅。

孫青點點頭:“現在那張借條還在皇上那裏,我也沒有去拿回來……當晚,我便用那五百兩給皇上男後辦了晚膳,我們把酒言歡,論江湖天下,直到深夜。

那時候,我便發誓,這輩子都以鳳血馬首是瞻,為他不能為,言他不能言,隻要他須要,我這條命不要也在所不惜!”

蘇仕學為之動容,心中一陣觸動!

“後來也確實證明了我的決定是正確的,皇上對我委以重任,幾乎將鳳岑國半壁江山的大權都交到了我手上,我從來沒見到過,如此豪氣幹雲霸氣磅礴的男子,他的言行舉止心胸肚量,足以令天下男女為之動容!”孫青說著,眸中對鳳血的欽慕之意又漸漸流露而出。

蘇仕學眸中亦是一片敬佩之意,也漸漸看到了希望,同時又充滿了期待,鳳血惜才,對孫青可以如此,那對他必也會一視同仁!

文書走到孫青身邊,重重地拍了拍孫青的肩膀道:“孫大人所言有理,皇上是值得讓我們為他付出生命的人,所以蘇大人,你也不必過於沉痛,這次確是蘇小姐錯了,蘇小姐命該如此,與他人無憂!”

蘇仕學心中隱隱一痛,點點頭:“我從來沒有怪過皇上,隻是擔心皇上日後不會再任用我!”他心懷抱負還沒有大展身手,他不甘心。

文書孫青相視一眼,笑了笑,文書道:“這個蘇大人放一百個心吧,皇上不拘小節,恩怨分明,這件事錯不在你,皇上是不會牽怒於你的,連我這個曾經多次要殺皇上的人皇上都能如此恩重,更何況是你呢?”

孫青蘇仕學看向文書,一臉不可置信,孫青問道:“你曾要殺皇上?”

文書笑道:“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若兩位大人有興趣,改日我可以找個時間慢慢說給兩位大人聽!”

孫青點點頭。

文書走過去扶起蘇仕學,孫青也過去扶他。

蘇仕學抱著蘇心妍起了身,眸中的傷痛散去不少。

文書道:“死者為大,蘇大人還是將令妹帶回府中安葬吧!”

蘇仕學點點頭,朝文書孫青彎身一禮:“多謝兩位大人!”

文書搖搖頭:“我們都是皇上身邊的人,本就是兄弟,隻要忠誠於皇上,我們今日所擁有的,他日蘇大人必也將擁有!”

蘇仕學重重點頭,答道:“為皇上效命是蘇仕學三生之幸!”

孫青文書相視一眼,鬆了口氣,將蘇仕學送出了宮,送回了府!

當日,蘇仕學便將蘇心妍給簡單下葬了,連哀樂了沒有奏一首。

翌日,聖血殿。

鳳血看完了孫青的罪責書後,還算滿意,寫得聲俱淚下的,便饒了他。聽聞文書的稟報,心中對孫青又放心了幾分。

鳳血想了想,對在給子衿上藥的岑霜道:“要麽,過幾天,我們也去蘇家噌頓飯?”

岑霜沒有回頭,淡淡道:“嗯。”

“那就等蘇心妍過了頭七,叫上孫青一塊去!”鳳血笑道。

不知道這左相府又是一番什麽光景?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頭七過後,蘇仕學又在家借酒澆愁,反正他又不能出府,也沒有事情做,蘇心妍又不在了,除了喝酒,他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麽!

自從宮中回來後,蘇仕學便天天喝得酩酊大醉,胡子邋遢,麵容憔悴,不像個人樣。

鳳血的馬車到了左相府時,同樣吃了閉門羹,大門緊閉,無人守門。

去孫青府上是,是晚上,關著門倒也還算說得過去,如今是大白天的,左相府也關著門,這是什麽事?

鳳血下得馬車來,看了孫青一眼,沒好氣道:“一個個就這點出息!”

孫青訕訕一笑,低頭不語。

“南宮,去敲門!”鳳血朝南宮烈火命道。

“是!”南宮烈火抱劍一拜,走到門口去敲門。

岑霜淡然站在太陽下,一張臉泛著白光,透白得如同凝脂般,滿身清貴,風華絕代!

子衿傷還未愈,便沒帶他來。

鳳血最怕太陽曬,正拿著一把玉骨折扇遮擋著正午的太陽,一襲紅衫,張揚狂魅,霸氣無雙!

在南宮烈火敲門的時間,孫青走到司徒秀身邊問道:“請問司徒統領,月兒……”

司徒秀厲聲阻斷,冷道:“托孫大人的福,正伴青燈,潛心理佛!”

孫青臉色大變,看向鳳血,見他正與岑霜說著什麽,沒注意這邊,他回過頭緊張問道:“在哪個廟?”

司徒秀冷哼一聲:“這個不蘇孫大人操心了!”然後走到文書身邊,不理孫青。

孫青麵色沉重,月兒,這麽多日不見,你可還好?

南宮烈火那邊,已經將蘇府的門砸開了,走出來個家丁來,二話不說,便是吼道:“哪來的?這是丞相府,快走!”說罷猛地將門關上,南宮烈火吃了滿嘴的灰塵。

鳳血見狀,又看了孫青一眼道:“你們倆還真不是一般的誌同道合!”

孫青已經過來了,壓下了心中對司徒月的擔心,對鳳血道:“純屬巧合,巧合!”

文書低頭直笑,還好將軍府沒有讓鳳血這麽吐血。

鳳血嘴角抽了抽,將折扇一收,指著南宮烈火:“再不開,給朕將門卸了!”

岑霜瞪了鳳血一眼道:“有病!”

鳳血嘴角再抽了抽,看向岑霜:“霜兒,你竟然會罵人了!”

岑霜沒作聲,難道隻有你能罵?

鳳血搖搖頭,好好的人,都被他帶壞了,他打開折扇瀟灑地扇起風來。

發絲飛揚,在烈日下更顯得滿身風流不羈。

南宮烈火敲得有些怒了,抬腳就要揣門,終是將滿身酒氣的蘇仕學給敲出來了。

蘇仕學出來解手,聽到有人敲門,下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便打開了門,朝那敲門的人看去,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在腦中想了想,這不是鳳血身前的四大統領之一的南宮統領嗎?

他趕緊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真的是南宮烈火,趕緊朝門外看去,見鳳血岑霜孫青文書帶著司徒秀風華等一眾人馬都站在那裏看著他。

鳳血未著龍袍,卻著了一身血紅輕衫,氣宇軒昂地站在太陽下,滿身張揚妖魅無雙,岑霜一襲白衣站他身邊,紅白相間,美極了!

他嚇得腿一哆嗦,急忙跟了過去,酒也醒了,撲通跪地,大呼道:“臣蘇仕學不知皇上男後駕到,有失遠迎,望皇上男後恕罪!”

鳳血見蘇仕學終於出來,不由得微怒道:“讓朕在太陽下站了這麽久,蘇大人的脾氣真大呀!”

“臣該死,皇上快裏麵請!”蘇仕學趕緊起身,朝鳳血岑霜作了個請的手勢。

鳳血冷哼一聲,收了折扇與岑霜帶著一眾人走了進去。

進到裏麵,發現比當初孫青家可是要好個幾倍,還算氣派,還好,沒有出現第二個丟鳳岑國臉的丞相!

鳳血打開折扇扇著風,滿意地點了點頭,一路被蘇仕學引到大廳去。

卻還沒進門,便聽到一陣搖色子,賭錢下注的聲音。

眾人一聽到這聲音,嚇得頭皮一陣發麻,鳳血最討厭賭錢的,當初嚴打黃賭毒,沒想到街上少了,倒是在朝中官員中又開始了!

鳳血手中扇風的動作猛地一停,眸中一片犀利,看向蘇仕學,道:“蘇大人,好雅興啊!”

“皇……”蘇仕學正想說他不知道。

鳳血已經甩袖進了大廳,走到那圍在一起賭錢下注的下人身後,問:“賭多大?朕也下一份!”

那些下人正玩得起興,頭也沒抬道:“等我們玩了這一把先!”

門外的眾人個個站在那裏,嚇得動也不敢動!

岑霜搖頭,這個男人!

鳳血又道:“但是朕怎麽覺得你們這把必輸!”

眾人聞聽此言,這才抬頭朝鳳血看去,先是被鳳血那一身血紅晃得眼花了一會兒,然後又被鳳血長相驚愣了一會兒,好半天回神道:“你是何人,怎麽進的丞相府?”

“不才,朕姓鳳名血,被蘇仕學請進來的!”鳳血邊扇著風邊答。

墨發飛揚,一襲紅衫,霸氣張揚倨傲無雙,還姓鳳名血?直呼左相大名?

眾人眸中慢慢溢出恐慌來,相視一眼,身子猛地一抖,撲通一聲,齊齊跪了地:“奴才參見皇上!”

鳳血嘴角一翹,不以為意道:“朕可有說錯,現在是不是全部輸了?”

眾人爬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一下,很快便汗濕了後背。

鳳血冷哼一聲,轉身看向蘇仕學,吼道:“蘇大人,這就是你左相府的風範?”

蘇仕學趕緊跪了地,無辜道:“臣,不知此事!”

“你還不知?奴才在府中公然開賭,你這個做主子的還不知?你想將朕的大牙笑掉?”鳳血差點沒跳起來。

蘇仕學沒作聲,跪在地上低著頭。

鳳血扶額望天:“這是造了什麽孽,鳳岑國的丞相一個不如一個?”

孫青聞言羞愧低頭,吟聽鳳血的教誨。

“先前孫青已經混得夠差夠丟人了?但人家好歹自家奴才還是管得好吧,雖然那時候隻有一個七老八十的福伯!”鳳血看向門外的孫青怒道。

孫青滿頭黑線,皇上,能不能不要再揭我的傷疤?

“沒想到你更不濟,下人沒個下人的樣子,主子又沒有主子威嚴,你們是不是想氣死朕?”鳳血氣得快要吐血了。

“臣該死!”蘇仕學孫青齊聲答道。

岑霜已經帶著風華四人進了廳裏,坐在了椅子上,太熱了!

“該死該死,是應該死了,但朕現在不要你的命,朕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主子該當如何,下人又該當如何?司徒!”鳳血說罷朝門外的司徒秀喊道。

“屬下在!”司徒秀抱劍應道。

“將這些不知死活的奴才拉出去,好好教教他們規距!”鳳血怒道。

“是!”司徒秀和南宮二人趕緊進來,朝眾人吼道:“還不起來,出去!”

一聲怒吼,嚇得眾人趕緊爬起來,往外麵跑了。

蘇仕學見司徒秀的氣魄,大歎自愧不如,鳳血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他像主子!

鳳血搖搖頭,走到岑霜身邊坐下,朝蘇仕學道:“茶啊,上茶的有沒有?”在太陽下站了老半天,又罵了老半天,口幹舌躁的。

蘇仕學一愣,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鳳血將折扇往桌上一放,氣得冒煙!

大到天下百姓,小到官員家府,都要他來操心,他當的是皇帝嗎?整個一老媽子都不如!

文書孫青趕緊進來,文書勸道:“皇上息怒,夏天炎熱,易動肝火,小心龍體!”

鳳血看了文書一眼,還算有個看得順眼的!

而此時,門外傳來了司徒秀南宮二人的拳打腳踢聲,沒過一會兒,便傳來了淒痛的求饒聲。

很快,司徒秀三個便回來了:“皇上,搞定了!”

鳳血道:“不是讓你們教教規矩嗎?怎麽又動手了?”

司徒秀道:“不打不行,說一句頂一句,目中無人!”

鳳血點頭:“目中無人的就得教訓!”

過了片刻,蘇仕學回來了,身後跟著個鼻青臉腫的下人,正顫抖著手端著茶過來。

鳳血看了司徒秀一眼,打得太狠了!

司徒秀看向鳳血,這算是輕的!

鳳血看向文書,保重!

文書不明白司徒秀和鳳血在搞什麽名堂,左看右看的。

鳳血喝了口茶,輕咳了一聲,對蘇仕學道:“朕餓了!”

蘇仕學道:“已經命人去準備午膳了,皇上稍等片刻。”

鳳血看到蘇仕學滿臉邋遢心中就來氣:“快去把你自己整理一下,哪還有一國丞相的半絲氣度?一個個的,就不能讓朕省半分心。”

蘇仕學低頭,趕緊道:“臣馬上就去,馬上就去。”說罷步子淩亂地往外走,還差點摔了。

看得眾人是一臉茫然。

鳳血嘴角抽了又抽,他手上的官,怎麽個個這麽奇葩?

等了好半天,終於有飯吃了。

眾人都落了座,孫青坐在岑霜身邊,文書坐在鳳血身側,蘇仕學則坐在了孫青下座。

風華四人司徒秀三人站在岑霜鳳血身後。

一群鼻青臉腫的下人,恭敬站在旁邊伺候,再也不敢有一絲不敬之色。

蘇仕學已經打理好自己了,一臉幹淨,衣著華貴,他長得還是不錯的,雖然比不過在座的眾人,二十八歲的年紀,一派成熟就差點穩重了。

蘇仕學端起酒杯朝鳳血岑霜歉意道:“皇上男後降貴來寒舍,臣失禮了,這杯酒臣向皇上男後請罪,臣先幹為敬!”說罷一口飲盡。

鳳血岑霜相視一眼,也端起酒杯喝盡了。

三人放下酒杯,蘇仕學又道:“真想不到皇上男後會來,蘇仕學感激涕零,三生之幸!”

“蘇仕學,今天朕與霜兒前來,是過來探望你一番,想奉勸你一句,男兒誌在四方,過去了的事沒有必要再沉淪,你還有大好人生,隻要你有信念,你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蘇仕學立即起身跪地道:“臣謹遵聖意,必定不負皇上厚愛!”

“起來吧,朕與霜兒這次是微服前來,文書孫青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禮!”鳳血邊吃菜邊道。

怎麽到別人家噌頓飯這麽難?

“是,皇上!”蘇仕學起了身,重新坐了回去。

岑霜手中把玩著酒杯,輕道:“蘇大人滿腹才華,是鳳岑國之福,希望蘇大人拚棄前痛,振作起來,再為鳳岑國效力。”

“臣謹記男後教誨,隻要鳳岑國有須要臣的地方,臣一定義不容辭!”蘇仕學想起蘇心妍傷了岑霜一事,心頭愧疚道:“小妹傷了男後,臣……”

“蘇大人,我記性一向不怎麽好,很少記得那麽事,蘇大人所說之事,我早就不記得了!”岑霜打斷蘇仕學的話淡淡道。

蘇仕學感激不已,點了點頭道:“臣也忘記了!”

鳳血笑道:“既然大家記性都不好,就不要去糾結過去的事,記住當下,共創未來!”

“好!”蘇仕學高興笑答。

“幹一杯!”鳳血舉杯。

岑霜文書孫青蘇仕學都舉杯為之一碰,仰頭飲盡。

“哈哈哈!”眾人齊聲開懷大笑。

此刻鳳血岑霜不是主子不是帝王,隻是共桌暢飲的知已好友,眾人暢所欲言,笑聲不斷。

這一頓飯,皆吃得歡快,豪言壯語時不是在眾人嘴中吐出,豪爽的笑聲也響砌整個左相府。

臨走時,鳳血同樣與蘇仕學勾肩搭背,道:“鳳岑國的江山就靠你們了,朕信得過你們,朕曾對孫青說過,我們之間,雖是君臣,也是朋友,今天這句話朕同樣對你說!”

蘇仕學看向孫青,見孫青眸中盡是笑意,蘇仕學心頭感動不已,朝鳳血拜道:“蘇仕學願以皇上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鳳血笑道:“蘇大人為的不是朕,是天下蒼天!”

蘇仕學一愣,改口道:“臣一定傾盡所能為天下百姓謀福!”

鳳血點頭,滿意一笑,帶著眾人離去。

蘇仕學帶著滿府下人跪送鳳血岑霜,直到鳳血的馬車離開後,蘇仕學還久久不能平複他激動的心情,上天終於眷顧他了,帶走了他所有的親人,就是要他無所顧忌地放手大幹一番嗎?

如是如此,蘇心妍你死得其所了!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夕陽西下,野外茅草茶鋪。

一碗苦茶,兩碟小食。

“喝完這碗茶,我們就此別過吧!”無毒放下茶碗對正麵而坐的齊墨道,語氣中沒有絲毫感情。

“不!”齊墨冰冷的臉閃過一絲怨懟:“無毒,天涯地角,齊墨追隨你去,隻要默默在你身邊守著你,便知足了,你為何仍舊要趕我走?”

無毒看了齊墨沉痛的臉一眼,轉過視線看向夕陽,一片黃暈,灑得這個野外極美。

“你還是走吧!”無毒淡淡道,耳邊卻聽聞無數腳步聲已然靠近。

“無毒,事情已經過了這麽久了,你為何總是揪著不放?”齊墨咬牙低吼道。

“你不走我走!”無毒豁然起身離去。

“走不了了!”這時從四麵八方飛出無數男子來,將茶鋪圍了個遍。

齊墨心頭一緊,看向無毒,終是明白無毒之意了,他是不想連累自己,他趕緊走到無毒身邊道:“你先走!”

無毒看了他一眼,嘲弄道:“你以為你還是天下第一殺手?這些人可都是用毒高手!”

“隻要你沒事!”齊墨仍舊是惜字如金。

這幾個字卻讓無毒心生一絲感動來。

“喲,看不出來,天下第一毒王的關門弟子,竟有龍陽之好,哈哈哈!”一個領頭的布衣男子嘲諷大笑。

“百毒幫,你們到底想怎麽樣?”無毒沉聲吼道。

這些日子來,他廢盡心機,還是無法甩了這些跟屁蟲!

“取你的狗命,讓百毒幫成為天下第一毒幫,隻要你死了,再沒有人能勝過我們的毒,也再沒有人能解了我們的毒!”百毒幫幫主狠毒道。

這些年,百毒幫在第下第一毒王的壓製下,一直無法出頭,毒王死後,又有無毒代替了他的地位,而且更勝毒王,他們的毒,無毒大部分都能解,多次壞了他們的事。

得知無毒離了皇宮,他們追蹤了這麽久終於找到了他,今日必要將他除去,這樣百毒幫便在江湖中無人能及了!

“就憑你們?殺我?”無毒似在聽笑話般,冷道。

“今日我們這些人,殺你足夠了!”百毒幫主自信滿滿道,看了無毒身邊的齊墨一眼道:“如果本幫主沒猜錯的話,這位便是天下第一殺手,被廢去墨王頭銜的齊墨吧?”

齊墨眸子一寒,掃向百毒幫主,森寒答道:“正是在下!”

“可惜了,以前聽到你齊墨的大名都要繞路走,而現在你隻是個沒有武功的廢人!”百毒幫主諷刺道。

齊墨緊了緊拳頭,眸中一片殺氣!

無毒聞言,看向齊墨,見他拳頭握得咯咯響,不由得心頭一緊。

齊墨以前與鳳血岑霜齊名天下,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武功雖不及鳳血岑霜,卻也是江湖中沒有幾個人能及的,如今鳳血岑霜成就霸業,是鳳岑國的主子,而齊墨卻輪為喪失武功的廢人!

雲泥之別,換作誰受此侮辱,都會想殺人,但他卻殺不了,更讓他痛苦!

無毒心中歎了口氣,是他連累齊墨了!

百毒幫主繼續嘲笑道:“無毒,你武功根本不行,今日來的可都是武功高手,你身邊的齊墨又是個廢物,今日看你如何能脫逃?”

廢物?

廢人?

廢物?

廢人?

霎時,這些字眼在齊墨腦中轟天詐響,額頭青筋暴現,拳頭骨節發白,這些字眼像無數把利劍,割著他全身的肉,生痛!

他緊咬腮幫子,在心中狂吼,他齊墨不是廢人也不是廢物!

無毒此刻眸中一片腥紅,齊墨就算沒了武功,亦不是能受此侮辱的!

他從懷中取出一顆藥丸來,反手便塞進了齊墨的嘴中,急道:“找一處地方運功,快走!”

這藥是他知道被百毒幫纏住時,特意為齊墨研製的,便是為了防這一天,他無法保護齊墨之時,讓齊墨恢複武功。

因是新藥,藥效如何,他不得而知。

能不能短時間內修複齊墨的筋脈,聚集體內擴散的真氣,他也沒有把握!

這些人有備而來,今日他怕是無法生還,隻希望他可以拖住這些人,讓齊墨可以平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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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開的娃紙傷不起啊,天天不能準時更文,嗚嗚~!

大家希望齊墨恢複武功嗎?

恢複,無毒活,不恢複,無毒死!

好吧,希望無毒活著的,舉手!

我先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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