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最後的機會
攻擊機群出發後，顧祝同下達了轉向返航的命令，而且南麵的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都向右轉向，既偏向瓦胡島，而北麵的第33艦隊則是向左轉向，即遠離瓦胡島。顯然，這是一道非常特殊的命令。
顧祝同這麽部署，顯然有他的顧慮與安排。
事實上，此時戰場局勢依然不夠明朗。最大的問題就是，顧祝同不知道與美軍艦隊的距離到底有多遠，以及前出的戰鬥機能否及時找到美軍艦隊。如果距離較遠，而且前出的戰鬥機沒有能夠及時找到美軍艦隊，那麽攻擊機群就要在飛行途中消耗大量然後，到時候不見得能夠返回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這樣一來，就隻能讓轟炸機與攻擊機返回第33艦隊，在小型航母上降落。也正是如此，顧祝同讓第33艦隊向北偏航，以便在必要的時候回收返航的艦載機。
讓第32艦隊與第33艦隊向南偏航，則是出於另外一個目的。
如果美軍艦隊就在不遠處，那麽第32艦隊與第33艦隊往哪個方向航行，都不會對回收返航艦載機造成負麵影響。
隻是，顧祝同必須考慮另外一個問題。
這就是，在他派出的攻擊機群找到美軍艦隊之前，美軍的偵察機就發現了中國艦隊，而且美軍艦隊及時出動了攻擊機群。這樣一來，中國艦隊就有可能遭到攻擊，而首當其衝的顯然是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
顯然，顧祝同必須做出選擇。
讓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向南轉向，就是為了避開可能出現的美軍偵察機、以及威脅極大的美軍攻擊機群。
事實上，讓第33艦隊向北轉向，也與此有關。
這就是，美軍艦隊肯定在北麵某個地方，因此美軍的攻擊機群將從北麵出現。第33艦隊頂上去，那麽美軍攻擊機群首先發現、以及首先攻擊的肯定是第33艦隊。因此也就不見得能夠攻擊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
如果讓顧祝同做出選擇，他肯定會盡量保全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
至於第33艦隊，隻要有必要，做出犧牲也是再所難免的事情。
當然，能夠保全所有戰鬥艦隊，才是最好的結果。
隻是，顧祝同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八點不到，第33艦隊就發來電報。一架美軍偵察機突破了防空戰鬥機的攔截，發現了第33艦隊。
雖然顧祝同立即讓參謀著手調整防空部署，但是依然晚了一步。
八點十五分左右，一架美軍偵察機出現在第31艦隊北麵大約六十公裏處。雖然防空戰鬥機及時趕到，但是這架美軍偵察機在被擊落之前，依然看到了第33艦隊裏前出到北麵的警戒艦，並且發出了電報。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又有幾架美軍偵察機逼近，隻是均在外圍被戰鬥機擊落。
更重要的是，都是艦載偵察機。而不是部署在岸上的大型巡邏機。
顯然，斯普魯恩斯也大致猜測出了中國艦隊的活動地點。不然不可能如此集中的使用艦載偵察機。
此時，顧祝同能做的，隻有等待。
原因很簡單，第31艦隊與第32艦隊的戰鬥機都被派出去執行護航任務了，而第33艦隊的戰鬥機也已全部出動。
如果斯普魯恩斯抓緊時間的話，就有機會攻擊中國艦隊。
可惜的是，斯普魯恩斯沒有能夠抓住這個機會。
收到偵察機發回來的報告時。第72艦隊與第73艦隊依然在調整飛行甲板，在往甲板上運送戰鬥機。
別忘了，在此之前。斯普魯恩斯已經用原本準備執行護航任務的戰鬥機加強了防空，因此得重新安排一批戰鬥機執行護航任務。
結果就是，六艘美軍艦隊航母的飛行甲板上亂成一團。
當然，這個時候，斯普魯恩斯完全可以采用通常的出動方式，讓已經在飛行甲板上待命的魚雷攻擊機與俯衝轟炸機升空，等到飛行甲板騰空之後，再把戰鬥機送上來，讓戰鬥機最後出發。
隻是，偵察機的報告，影響了斯普魯恩斯。
這就是，找到第33艦隊的那架偵察機發現，好幾艘小型航母的飛行甲板上都沒有擺放艦載機。
顯然，這表明第33艦隊的艦載機已經被派了出去。
要知道，即便減少載機數量，小型航母也不可能把所有艦載機都放在機庫裏麵，而且艦隊在戰場上活動的時候，肯定得在飛行甲板上擺放幾架戰鬥機，以便在遇到威脅的時候讓這些戰鬥機立即升空。
航母的飛行甲板上沒有艦載機，意味著艦載機已經被派了出去，而且是全部出動。
顯然，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更要命的是，斯普魯恩斯不知道中國艦隊是在什麽時候出動的艦載機，因此他也隻能根據已經掌握的線索進行推測。
最主要的線索，就是那架差點發現了美軍艦隊的偵察機。
如果中國艦隊指揮官在七點半左右收到消息，然後就發起攻擊，那麽中國艦隊的攻擊機群可定能在八點之前出動。當然，考慮到中國艦隊的官兵素質，以及中國艦隊已經讓艦載機做好了攻擊準備，那麽最快在七點五十分左右，攻擊機群就離開了艦隊上空，而攻擊機群飛行三百公裏，最多隻需要四十五分鍾。照此推算的話，中國艦隊出動的攻擊機群最塊能在八點半到達美軍艦隊上空。
也就是說，在斯普魯恩斯收到消息的時候，他隻有十五分鍾的防空準備時間。
當然，這隻是極端情況，現實不會這麽殘酷。
比如，中國艦隊指揮官肯定不清楚美軍艦隊的位置，因此就會安排一批艦載機執行前進偵察任務，也就得花一些時間來搜尋美軍艦隊。把這個因素考慮進去的話，中國艦隊的攻擊機群在八點半左右就將到達。
隻是，留給斯普魯恩斯的時間也不夠充裕。
要知道，如果他在這個時候按照通常方式出動攻擊機群，就算在艦載機起飛的時候沒有遭到攻擊，攻擊機群也會在飛走之前遭遇中國艦隊派來的機群，也就肯定會遭到護航戰鬥機的攻擊。
更要命的是，通常方式下，最後起飛的是戰鬥機。
也就是說，中國艦隊派出的攻擊機群很有可能在美軍的戰鬥機起飛之前到達，或者是在美軍戰鬥機還沒有達到理想高度的時候就遭到攻擊。在這種情況下，美軍艦隊幾乎不可能阻止中國艦隊的攻擊機群。
為此，就得首先讓戰鬥機升空。
要讓戰鬥機首先升空，就得重新調整飛行甲板，挪開起飛區的轟炸機與攻擊機，把戰鬥機送到前麵去。
顯然，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隻是，斯普魯恩斯別無選擇。
如果他的推測沒錯，而他沒有趁此機會加強艦隊防空，那麽他就算派出了攻擊機群，也會遭受慘敗。
當然，如果他的推測是錯誤的，那麽現在花點時間首先讓戰鬥機升空，也不是大問題。
要知道，雙方的距離不算遠，讓何種艦載機首先升空，對攻擊行動幾乎沒有影響，所有艦載機都有足夠的燃油完成作戰任務。
很快，斯普魯恩斯的推測就得到了證實。
八點二十五分，第一隊中國海軍的艦載戰鬥機出現了在第72艦隊附近，而且迅速擊潰了前去攔截的美軍防空戰鬥機。
僅僅十分鍾後，這批戰鬥機就來到了第72艦隊上空。
隻是，這僅僅是十來架戰鬥機。
斯普魯恩斯並沒感到奇怪，因為這與他推測的一樣，即中國艦隊將首先出動執行偵察與搜索任務的戰機。
這些戰機，肯定飛在攻擊機群前方，其任務就是找到美軍艦隊。
考慮到美軍艦隊加強了防空戒備，所以中國艦隊指揮官肯定會安排戰鬥機執行前出偵察任務。
當然，這些戰鬥機還要負責對付美軍的防空戰鬥機。
事實也確實如此。
那批中國戰鬥機沒有繼續逼近，也沒有進入高射炮的射程，而是一直在第72艦隊附近徘徊。
對美軍艦隊來說，剩下的時間極為有限了。
要知道，攻擊機群肯定就在不遠處，而且肯定收到了消息，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在幾分鍾、最多十多分鍾後就將到達。
在短短的時間內，美軍能做的，就是讓所有做好了準備的戰鬥機升空。
當然，還得盡快清空艦隊航母的飛行甲板，至少得把那些做好了起飛準備的轟炸機與攻擊機裏的燃油卸出來，還得把已經掛好的彈藥卸下來。因為時間緊迫，美軍根本不可能把卸下來的炸彈送回彈藥庫，所以隻能直接拋進大海。顯然，丟掉這些彈藥，要比讓它們留在飛行甲板上好得多。
隻是，要把戰機裏的燃油清空，那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要知道，航空發動機燒的都是汽油，而汽油極易引燃，在揮發後還極易爆炸，且撲滅汽油引發的到火極為困難。
顯然，那些戰機擺在飛行甲板上，就是隨時有可能造成毀滅性災難的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