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裏隻留下青年與皇甫緋玦和蕭安殤後,青年開口說道:“在下葉念潯,見過兩位俠士。”

葉念潯的態度不卑不亢,有皇家風範,也沒怠慢了兩位,倒讓他們有了許好感。

“太子無需多禮,直接說事吧。”

開口的是皇甫緋玦,葉念潯就自主的以為他才是驅妖師了,蕭安殤隻是女伴。

這也不怪葉念潯,誰讓我們蕭安殤就長的一副花容月貌,還楚楚動人的呢。

葉念潯也沒再多禮,直接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在大約半年前,葉念潯的父皇,也就是現在的青龍國皇帝葉康納了一個妃子,名為嫿潯。

這本也沒什麽,哪個皇帝沒幾個小自己一大半年紀的妃子?

可關鍵是這嫿妃與葉念潯的母後,也就是已故的先皇後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來曆不明。

她倒沒有禍害哪個大臣,隻是葉康整日與她膩在一起,朝事不管,更不要說什麽上早朝了。在她出現之前,葉康可是一位出了名的好皇帝,看這青龍的發展就知道。

於是乎,這嫿妃就礙大臣們的眼了。

若這嫿妃是普通人,大臣們也不是沒辦法把她除了,可就是這嫿妃厲害,葉康也護她護的緊,大臣們才束手無策。

至於這嫿妃怎麽個厲害法呢?

簡單一句話,她是妖。

以葉念潯帶頭,不是沒找過驅妖師來,隻是,都以失敗告終。

畢竟是皇家的事,他們不好大肆宣揚,都是幾位重臣與葉念潯偷偷的請驅妖師。

所以才有了現在一幕。

皇甫緋玦聽完葉念潯講述,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可以幫你們除了那妖,但我有個條件。”

葉念潯雖然失望過很多次,但依舊被皇甫緋玦的話挑起了很大的期待:“什麽條件?”

他覺得,這次的驅妖師比以前的強上不止一個檔次,若事成,該記林丞相一功。

“十萬兩白銀,銀票就可,但必須全部由丞相府出,如何?”

皇甫緋玦話一出,蕭安殤和葉念潯都呆了。

“...為何?”

葉念潯是想不通這理由,蕭安殤卻是明白的。

莫名的,心中**起一種奇怪的感觸。

酸酸的,甜甜的,暖暖的。

“我自有我的理由,你隻需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好,我答應。”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他隻是要他點錢呢?

事後林軒的心聲,太子,這不是點錢,是好多錢,和要老臣命沒差。

協議定好,皇甫緋玦和蕭安殤就跟隨葉念潯去了皇宮。

這青龍國的皇宮,比朱雀國的少了些爛漫,卻多了些雅致。

朱雀的多以花叢為主,而青龍更多是挺秀的樹木。

皇甫緋玦見蕭安殤對這青龍國的景色很有興趣,幫她做了介紹,還簡潔的說了下白虎國和玄武國的習俗和景色,說的蕭安殤一陣心動。

葉念潯在前聽著皇甫緋玦的話,心中對他的敬佩更深了一些。

能在四國遊走,而且對四國的有這般了解,定不會是普通人。

隻是,為什麽之前一直沒聽過關於他的事跡呢?

葉念潯想著,就開口問道:“對了,還未問兩位尊姓大名呢。”

“皇甫緋玦。”

“夏千陵。”

兩人淡然的回答著,沒打算再說其餘的話。

葉念潯也沒再問,隻是帶他們繼續四處逛著,他們是以葉念潯朋友的身份入住皇宮的,如果直接帶去嫿妃那,怕打草驚蛇。

倒不是怕不敵,隻是葉康那不好處理,而且有備無患,了解了再動手也不遲。

隻是,夏千陵這個名字,葉念潯好像在哪聽過。

不該啊!

他再看了蕭安殤與皇甫緋玦一眼,還是覺得自己不該聽過她的名字才對。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念潯故意的,幾人沒走多久,就遇到了同樣在遊玩的葉康與嫿妃。

蕭安殤老遠就看到他們了,眉頭又不自主皺了起來。

皇甫緋玦也看到他們了,但他的表現就平靜多了,看見蕭安殤又皺起眉頭,伸出修長的手指撫平她的眉頭。

“怎麽會這麽喜歡皺眉?也不怕長皺紋。”

皇甫緋玦覺得做這樣的事,再理所當然不過,一點也不覺得別扭。

而蕭安殤對於他這樣的溫柔,是喜歡的,卻意外的有些酸楚。

想到皇甫緋玦對誰都是這樣的溫柔,她就有些不開心。

小的時候是這樣。

如今,他沒認出自己,而且自己還得罪了他,他還是這樣。

想想就覺得心裏憋屈的難受。

她不想他對其他人這般溫柔。

但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很無理取鬧。

就在蕭安殤發呆之際,葉康與嫿妃已經發現他們了。

葉康看都沒他們一眼,拉著嫿妃轉頭就要離開。

嫿妃則有些為難的看向葉念潯。

葉念潯垂了垂眼眸,再看向他們,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拜下身去,開口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聽到葉念潯的話,葉康的腳步停下了,卻沒回頭看他,也什麽都沒說。

嫿妃則笑著對葉念潯說道:“潯兒快請起。”

嫿妃話語才落,葉念潯就板著臉說道:“潯兒不是你該叫的,這沒你說話的份。”

“放肆!”

這次,葉康終於轉頭看向葉念潯,怒斥:“有你這麽和母親說話的麽?!”

葉念潯也不示弱的回道:“她不是我母親,我的母親已經死了!就在是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的那場宮變中,為保護她最愛的丈夫而死。

葉康聽到這話,氣的衝過來,就想給他一耳光,可看到葉念潯那張酷似先皇後的臉,他怎麽都下不去手。

隻得一甩手,哼了一聲,罵道:“整天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了?”

“那也好過父皇你。”

“你!”

葉康再次抬起手,這次卻被嫿妃拉住了:“陛下...”

看到嫿妃美眸中,祈求的目光,葉康的怒火全消了,再次哼了一聲,帶著嫿妃離開了。

看著父子兩的鬧劇結束,而全程當背景,中途無辜躺槍的蕭安殤與皇甫緋玦終於動了。

皇甫緋玦沒給葉念潯時間情懷,直接開口問他:“你是想救你父皇?還是除去那個妖怪?”

救人與除妖,有衝突?

葉念潯完全被皇甫緋玦的話弄懵了。

蕭安殤見他一臉懵比,沒先解釋,反問道:“太子殿下,是不是還有什麽,沒說清楚?”

葉念潯看了一眼蕭安殤,想到,連她都能看破,更不用皇甫緋玦了,也沒在隱瞞。

葉念潯那一眼,讓蕭安殤挑了挑眉。

大兄弟,你幾個意思?

嗯?

“其實,父皇曾經是修行者,而且修為不低,他是知道嫿妃是妖的。”

這就是為什麽這嫿妃會如此棘手的緣由了。

這麽一來,之前驅妖師的失敗,與葉康是脫不了幹係了。

“隻是

,我還不是不懂,救父皇與除去嫿妃,有什麽衝突?”

蕭安殤見他確實是不知情,開口說道:“你父皇既然知道她是妖,又怎會被她迷惑?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而且,這嫿妃...就是你父皇施禁咒幻化出來的。”

“什麽?!”

葉念潯很是不可思議的看向蕭安殤,然後看向皇甫緋玦,見對方沒反對的意思,也確信了蕭安殤的話。

蕭安殤沒法子和他解釋她是怎麽知道的,畢竟他不是修行者,講了白搭,隻是接著說道:“隻是想除去嫿妃簡單,一刀一個靈咒就能搞定。但想救你父皇,就難了,他心智陷得太深,嫿妃一消失,他就會沒了心智,雖不致死,但也會變成呆子。除非他自己放開心結,那樣,我們不用做什麽,嫿妃也會消失。”

本來,嫿妃就是葉康施禁咒幻化出來的,靠著他的執念。

“怎麽會這樣...”

葉念潯整個人都陷入混沌中了,他一直以為,葉康隻是因為那妖長得與自己妻子相識才動了情,沒想,會是這樣。

為什麽他每次見到兩人都會如此不客氣?

才不是因為葉康的不務正業。

而是他生氣,自己的父皇怎麽可以讓這麽一個妖來代替自己的母後?

那麽好的母後。

怎麽可以被代替?

皇甫緋玦看著整個人都淩亂了的葉念潯,眼中閃過絲複雜,開口說道:“我去找你父皇談談吧。”

是他,而不是他們。

蕭安殤看向皇甫緋玦,不是太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決定,但見他沒解釋的打算,她也就沒問。

皇甫緋玦去了葉康的寢宮,蕭安殤則帶著葉念潯跟在他後麵。

他又沒說不讓跟著。

如果他反對,早出來阻止了,她又沒隱藏氣息。

所以,兩人很是理所當然的聽牆根了。

葉康的寢宮裏隻有葉康一人在沉思,嫿妃不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葉康感應到皇甫緋玦的到來,二話不說就攻了過來。

說實在的,葉康的本事確實不低,不然也不會滅那麽多驅妖師,但他在皇甫緋玦的手下,卻連三招都沒接住。

感覺就是:開始了嗎?已經結束了。

蕭安殤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她是知道皇甫緋玦厲害,但這也太那個啥了吧?比起十年前...哦,沒印象了...

葉念潯完全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反應過來時,就看到兩位在友愛的聊天了。

葉康深知自己不會是皇甫緋玦的對手,而且對方也無意傷他,吐了口氣說道:“潯兒這次倒是找了不錯的幫手。”

“他很關心你。”

皇甫緋玦這沒頭沒腦的話,葉康到也明白。

“朕知道,這孩子一直很孝順,與他母親一樣善良,總是為別人著想。”

說著這話,也不知道葉康想到什麽,眼中布滿哀愁。

“那你就不該讓他難過,他的乖巧懂事不該是你無視他的根由。”

“難過嗎?”葉康苦笑了一聲:“做為父親,我很失敗。做為丈夫,我更失敗。為了這個國家,我已經失去太多,辜負我愛的人愛我的人太多了,我隻是想,在我這短暫的餘生,能任性一次。”

“你的任性,就是用禁術幻化出一個妖來?你有沒想過他的感受?他不是你與你愛的人的兒子嗎?你不是也該好好愛他嗎?”

皇甫緋玦的語氣還是很平靜,隻是,蕭安殤聽著他那與平時的魅惑沒什麽不同的聲音,莫名的有些感傷。

突然覺得,皇甫緋玦以前,定也發生過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