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之後,蕭念安就過來咬耳朵,給蕭安殤介紹都來了誰,蕭念殤則是坐在一旁,含笑著看著她們,隻是,眼神在落到蕭安殤身上的時候,有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蕭裴夫婦回來的時候,宴會差不多也要開始了,同時來的,還有皇甫緋玦。
皇甫緋玦是皇子,本是有他專屬的位置,可蕭安殤在,他自是要粘了她的。讓蕭安殤跟他坐皇子席位那邊不現實,索性來和他們一家坐一起。
然後,蕭念安就悲哀的被攆到一邊去,包括一直在蕭安殤懷中的安延小鬼頭。
“聽說你一進廳門,就堵得韓夫人說不話來?她可是出了名的毒舌。”
蕭安殤愣了兩秒,反應過那韓夫人是誰來,有些哀怨的說道:“她才不是被我話堵的,是沒想到我會回她,而我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就走了,後麵還說那話,她自然隻好閉嘴。”
聽到蕭安殤的話,皇甫緋玦也想到她在哀怨什麽。
她說的是對的,蕭裴與水藍玥都是那種不在乎輿論的,不屑理會。
念安和念殤從小也受到類似的教育,被父母交代了不要搭理,他們自然也不屑搭理。
久而久之,那些係派就認定了蕭家都是自命清高的“軟柿子”。
殺不了他們,那口頭上占些便宜好了。
但蕭安殤不同,水家的人寵她,她從小雖然懂事,但想要什麽想做什麽,水家都不會拒絕。水家的人把她當公主的護著,加上自身本事不錯,她自然會有些驕縱。
而且,皇甫緋玦不是教過她嗎?
對於那些欺負自己的家夥,不用客氣。
蕭安殤哀怨,自然是在哀怨自家在妖族的地位。
皇甫緋玦笑著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似是安慰:“蕭家有你,以後不會再有敢欺負蕭家的了。”
“但願。”
蕭安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有又如何?
她會怕嗎?
就在這兩位說話的時候,比試開始了。
妖族的比試,和人族的比武大同小異,但卻不得使用兵器,比的是妖術與身體的素質。
蕭安殤天生的戰鬥民族,對各種戰鬥是極有天賦,可以前因為條件不允許,她一直沒能好好學學妖術,這比試,對於蕭安殤來說,簡直就是福利。
因此,她是看的目不轉睛的。
皇甫緋玦看著她那發亮到會冒泡泡的目光,不免有些吃醋,心想:“你要學妖術,我可以教你。”
實際,卻安靜的沒打擾她,默默的往她嘴裏送各種好吃的,嘴角弄髒了,還體貼的幫她擦幹淨。
所以,其他的妖就看到那麽一副畫麵。
蕭安殤專注的看著場上的比試,皇甫緋玦專注的伺候蕭安殤吃東西。
水藍玥看著兩位這般,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哀怨的對蕭裴訴苦:“安殤才回到我身邊,真舍不得她嫁出去,可看緋玦這般,我若不同意,都覺得自己過分。”
蕭裴這護妻狂,才不管這些,笑道:“舍不得那就過幾年再說,那小子還能上門搶不成?再說,即便是嫁出去了,也可讓安殤住家裏,緋玦要敢不同意,我打到他同意為止。”
水藍玥聽到蕭裴這話,眼神很是怪異的看向他:“阿裴,你什麽時候也變這麽暴力了?”
蕭裴很想說,你帶的,但那
隻是想想。
他可不敢說。
惹怒了蕭夫人,她晚上不讓他上床就不好了。
皇甫緋玦與蕭安殤的行為,在蕭家的看來,那是甜蜜蜜的。
可在反對蕭家的看了,就很刺眼。
比如先前那位韓夫人所在的韓氏一族。
韓夫人之所以能被皇甫緋玦記住,除了她的毒舌,更重要的是她有個很了不起的夫君。
韓奉初。
韓奉初與蕭安殤們同輩,可實力卻隱隱達到了親王級別,可以說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就在蕭安殤嚼著皇甫緋玦剛剛喂到她嘴裏的靈果糖,分析著剛剛下場的那兩位勇士的術法,韓奉初走到了她的麵前。
“韓家奉初,想挑戰郡主。”
韓奉初這話一出,會場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這邊。
比試的,從來不隻是派係裏那些勇士,更是貴族間也可以,隻要有向你提出挑戰的。
當然,你也可以挑戰別的。
隻是為了各派係的和睦,這種貴族間的挑戰,已經很少發生了。
蕭家的幾位見此,都不由皺起眉頭。
果然,蕭安殤這次回歸,受到了很多的關注與針對。
蕭念殤看著韓奉初,站起身來,回道:“我願替家姐出戰。”
這種替出戰的,也不是不可以,即便是妖族,也不是都善於戰鬥的。
隻是前些日子蕭念殤進化,京都誰不知?
韓奉初身經百戰,蕭念殤妖力即便不錯,他依舊有自信勝過他,但那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而且,他們的目標不是他。
“哼。”韓奉初冷笑了一聲,道:“傳言說的好聽,原來也不過是膽小之輩。”
他們本意就是想羞辱蕭家,打與不打都能行。
隻是說打,得到的利益更多。
如今,目的達到,也沒再留下去的必要。
說完,韓奉初轉身就要離開,可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一道威壓鎖住的。
那是皇甫緋玦的。
但威壓很快又消失了。
因為蕭安殤站了起來。
“我接受。”
蕭安殤說完,在眾妖的注目下,很是輕鬆的就向比武場上走去。
這激將法她不是不知道,但,那有如何?
可她還沒上場,就被護衛攔住了。
“比武不讓使用兵刃,請把武器卸下。”
這次,表情怪異的是蕭安殤了,她直接開口問道:“你們,確定不讓我使用兵刃?”
她這話,問的是那些有裁判作用的親王們。
可惜,她的話沒引來重視,隻引來了嘲諷。
“哼哼,誰不知道用兵刃占了便宜?公平的比試,哪裏可能會允許用。”
“就是,就是。”
“而且我們是妖族,平時的戰鬥也就罷了,比試哪裏還能用人族的武器?”
“真是可笑。”
聽著那些話,皇甫緋玦神奇的沒反應,念安念殤也沒反應,蕭裴皺起眉頭看了那些妖一眼,水藍玥則是擔憂的看著蕭安殤,安延在玩吐泡泡。
蕭安殤挑起眉,示意念安過來拿自己的兵刃。
他們自己要作死,她能有什麽法子?
反正她提醒過他們了。
蕭安殤和那個叫韓奉初的上了比武場,一道光網落了下來,罩在兩位的上方。
看到那道光網,皇甫緋玦猛的站起來,雖然被念殤及時拉住沒衝過去,但他還是含著怒意的質問道:“你們什麽意思?”
問的自然是那幾位裁判長老。
“奉初的能力,大家都清楚,這不過是為防止破壞了會場,沒其他意思。九殿下,是不是太過擔心了?蕭大郡主畢竟是郡主,哪怕有人族的血液,奉初也不會要了她性命。”
說話的,是韓氏一族的長老,聽著他那意思,蕭安殤就想笑。
他怎麽就確定,她一定不會他孫子的對手?
皇甫緋玦眼睛微微眯起,然後轉頭對蕭安殤說道:“那是鬥網,網內的戰鬥不會波及到網外,最重要一點,戰鬥雙方,一方不倒下,鬥網就不會判定另一方勝利,也就不會消失。不用留手,有事,我擔著。”
所以說,蕭安殤會變成如今這般,都是皇甫緋玦教壞的。
蕭安殤知道他的意思,這是讓她好好教訓一下他們,笑道:“那是不是我可以用妖態打啊?”
“隨你。”
蕭安殤聞言,不由笑了出來。
兩位這般你來我往的,尤其是皇甫緋玦那句不用留手,有事他擔著,讓在場的很多都變了臉色。
可皇甫緋玦囂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而且他們很相信韓奉初的實力,也沒搭理。
蕭安殤收定心神,化為妖態,對著韓奉初道:“請吧。”
畢竟是比試,韓奉初得等對方表示準備好才動手,在蕭安殤說完那句請吧之後,他聚起妖力,向著蕭安殤攻了過去。
這一出,就是殺招,而且用盡了全力,顯然,這是要在比武場對蕭安殤不利。
對,剛剛說了,不會要了她的命,但重傷她,廢了修為什麽的,還是可以的。
見到韓奉初一來就用上殺招,蕭家的幾位的臉色變的十分不好,但他們並沒有做什麽。
他們相信蕭安殤的實力。
戰鬥經驗,她有。
龐大的妖力,她也有。
知道了蕭安殤就是滿月之妖,蕭家的幾位加上皇甫緋玦,不會認為,她會比韓奉初弱。
韓奉初第一記殺招被蕭安殤躲開,很快又用上第二招,但同樣是殺招。
蕭安殤依舊是躲開了。
她勾起嘴角,笑道:“我從小在外公家長大,外公家是術法厲害出了名的世家,看我母親很擅長術法就知道,可我大多是用直刀戰鬥,知道為什麽嗎?”
蕭安殤在說的時候,沒忘了躲開韓奉初的攻擊,她聲音不大,卻足夠關注他們戰鬥的所有妖聽到。
他們以為她是想讓韓奉初分心,韓奉初也是這般認為,所以他沒回答,隻想著快些拿下蕭安殤。
他沒答,蕭安殤卻依舊在說,她本來,就不指望他回答,她是要說給他聽,說給在場所有的聽,說給那些欺壓蕭家的蠢貨聽。
“我用直刀,是在限製自己,不要傷及無辜。但膽敢想危害我蕭家利益的,無論你是妖是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蕭安殤終於出手了。
隻見她不過是抬手,一記她剛剛學會,都還不知道名字的妖術從上空落了下來。
劈開了鬥網,落到了韓奉初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