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血,水家的後代都擁有,哪怕是經過千年的傳承,也沒被稀釋。
隻是,想要得到神力,不是擁有神之血就可以了,還要有神格。
水蕪陵的神格,當年被她當做了代價,蕭安殤也不知道要去哪找回,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回。
沒有神格,她要怎麽得到神力?
怎麽去找皇甫緋玦?
她又把長盒子找了個遍,還是沒什麽發現。
她坐在那想了很久,又找遍了檔案室所以資料,一直到夜棋和念殤來喊她,她都沒找到相關信息。
今日,最大的收獲,就是她知道了當年水蕪陵沒有利用慕千絕,更沒有想害他。
她也算解開一個心結了。
那日在山洞,她也看到差不多的信息了,隻是那是在魔族的角度看到的,在他們看來,水蕪陵就是徹頭徹尾的壞蛋。
害死了慕千絕,還詛咒了他們整個魔族。
他們不懂水蕪陵,也不懂慕千絕,不懂他們之間的感情。
隻是,不知道那個山洞的魔晶,是誰留下的。
有什麽目的。
“安殤!”
蕭念安不滿的瞪著蕭安殤,一直在宗祠不出來,出來了就在發呆,她和她說半天話了,也沒聽見。
“我問你我是穿這套好看?還是這套好看?我都好喜歡。你別發呆了,快些換衣服,舅母都來催幾次了。”
蕭安殤揉了揉額頭,指了指左邊的那套衣服,可她哪裏真看進去了。
但這一點也不影響蕭念安的心情,隻見她樂癲樂癲的就去換衣服了,換好出來,見蕭安殤還是在發呆,歎了口氣,就去扒蕭安殤的衣服,順便還摸了她身上的肉兩把,惹的蕭安殤一陣怪叫。
她很怕癢。
“讓你發呆!讓你擺臭臉!”
發現蕭安殤居然怕癢,而且反應這般大,蕭念安邊扒她衣服,邊撓她癢癢。
然後,隔壁的就聽到這樣的喊叫聲:“啊!哈哈!念安,哈哈哈,我錯了,哈哈哈哈,啊!不要,哈哈哈,念安你個色女,啊!”
夜棋和蕭念殤,就是那隔壁的。
兩位互相尷尬的看著對方,都是一陣臉紅心跳的。
也由不得他們不亂想,主要是,蕭安殤這叫聲,哎。
就不知道,如果此時是皇甫緋玦在隔壁,他會不會直接過來踹開門,把念安丟出去自己來...
蕭家的妖愛玩,水家的人也愛玩,除了夜棋和霍娉婷,他們還把夜泊和霍冰樂喊來了。
看到夜泊,蕭家的幾位大妖怪,紛紛看向蕭安殤,而蕭安殤則坦然多了。
此時的她覺得,夜泊和皇甫緋玦不那麽像了,性格不像,外貌也不像。
蕭家的妖們來時候是穿著那個世界的衣服的,來這都換了,雖然蕭裴和念殤沒把頭發弄短,但水藍玥一直在發花癡,得意的在說自己有個帥老公,還有個帥兒子。
蕭念安則是吃醋的抱著安延,可憐兮兮的說道:“延延,媽媽不要我們了,媽媽看不見我們。”
安延的回答則是吐了個泡泡。
惹得笑聲一片。
水藍玥笑著哄道:“我家念安最是好看,比那些公主妃子的,都好看。”
“哼!那是。”蕭念安很是臭屁的一仰頭,然後看向含笑、安靜的
坐在一旁的蕭安殤,哀怨的說道:“我說蕭大小姐,你就比我長一歲,能別像個老人家一樣好麽?看得我心慌慌的。”
聞言,蕭安殤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但依舊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倒不是她故意,隻是自從那次使用了妖皇之力,她身上就帶上了那股氣勢,根本無法忽視了。
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在場的人與她的親近。
水天這時候開口說道:“小時候安殤可軟萌了,看著就想欺負,哪裏像現在,哎,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對於水天的話,蕭安殤斜眼看了他一眼,沒發表意見,但隨後又默默看向夜棋,惹得後者頭皮一陣發麻。
“大小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原諒小的年幼無知。”
看著夜棋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蕭安殤噗的一笑,其他的知情者更是笑的前俯後仰的,隻是苦了蕭家的那幾位,一陣雲裏霧裏的。
而後話題又說到了其他地方,玩了些節目,歡歡鬧鬧的,一場聚會的時間,就過去了。
半夜。
夜棋他們已經回去了,水家的燈火也熄的差不多,除了水家的道場。
空曠的道場上,回**著一陣陣啪啪的聲音,很是沒規律。
就好像蕭安殤的內心一般,亂糟糟的。
蕭裴站在門口,看著自己這很是出色,卻讓他格外心疼的大女兒,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他知道她所想,他想去安慰她,可他更明白她此時的感受。
就像當初水藍玥突然消失,回到了這個世界的時候。
他知道她去哪了。
可他卻來不到這個地方找她。
那種感覺,是帶著希望的絕望。
他覺得,此時的蕭安殤能這般冷靜,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對著那些木偶練有什麽意思?來,我們父女倆打。”
蕭安殤聽到蕭裴那溫和的聲音,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微微笑道:“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蕭裴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假怒道:“你這丫頭,看招!”
話音才落下,蕭裴的身影就如同閃電般衝到了蕭安殤麵前,蕭安殤並沒有躲,隻是抬手去擋。
蕭裴這一擊,並沒有留情,因此,蕭安殤吃了些小苦頭。
她抖了抖發麻的小臂,嘴角揚起個笑容,也開始認真起來。
父女倆都沒用靈力,不然不隻是這道場,整個水家都會被他倆玩壞的。
他們打的很認真,就好像真的生死相搏一般。
同時,他們也打的很小心,小心不要傷到對方。
這種要盡全力的同時又要處處小心的打法,比廝殺更耗神,也就強如他們,才能打那麽久。
看著那微微泛著光的東方,蕭裴也好想學蕭安殤那樣,毫無形象的躺在地麵上大口喘氣休息。
無奈,他是父親,在某些時候,是不能示弱的。
所以,他隻是坐到她邊上歇息著。
休息的差不多了,蕭裴開口說道:“安殤相信命運嗎?”
蕭安殤聞言一愣,坐起身來,但卻沒回答。
蕭裴接著說道:“在很多年前,我一直在想,為什麽那麽巧的,第一次去人族的區域,就遇見了玥兒。為什麽要殺我的驅妖師那麽多,我那麽巧的就放過了她。為什麽她被陷害,被趕
出朱雀國時,我那麽巧的路過那個破廟。我被追殺受傷的時候,為什麽那麽巧的,是玥兒救了我。”
“還有很多的巧合,巧合到讓人覺得是刻意,可偏偏就真的隻是巧合。這種巧合,就是天意,就是命運。既然命運讓我們轟轟烈烈的相識到相愛,就不會草草收尾,等待我們的,隻有兩個結局,要麽死,要麽在一起,當年,我就是這麽想的,然後,我迎來了今日的結局。”
當然,還有陌路。
隻是與水藍玥陌路,對於蕭裴來說,和死差不多。
心死。
蕭安殤聽著,卻還是什麽都沒回答。
蕭裴接著問:“那麽,安殤,你相信命運嗎?”
這是蕭裴第二次問這個問題,同樣的,他也沒指望蕭安殤會回答。
他拍了拍蕭安殤的肩膀,起身說道:“去洗個澡,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即便是為了關心你的,你也應該好好照顧好自己。”
這次,蕭安殤應了,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個嗯。
命運嗎?
蕭安殤怎會不信?
自己現在走的路,不就是水蕪陵當初布置的命運?
就是因為相信,所以蕭安殤更加擔憂。
她怕。
怕還是當初那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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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中,蕭安殤站在一個如明鏡一般透亮的湖麵上,沒**起絲毫的波瀾。
天空中,一輪明月發散著皎潔的光芒,在不遠處,一輪金烏發散著溫暖的光芒。
平靜的湖看不到岸,而在湖的中心,卻有一棵很大的樹,一棵與倒影連為一體的樹。
那棵樹發著黑色的光芒,倒影裏的樹,卻發著金色的光芒。
這種感覺,讓蕭安殤覺得,或許她認為是本體的其實是倒影,認為是倒影的,才是本體。
樹前,有兩個身影,一個金發,一個黑發。
他們背對著蕭安殤,蕭安殤看不見他們的麵容,卻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那是兩名女子。
黑發女子先說:“我恨他們。”
金發女子回:“我不恨他們。”
黑發女子接著說:“我會贏的。”
金發女子卻回:“我不會輸。”
聽著她們莫名其妙的話,蕭安殤想開口,想上前,可她什麽都做不了。
一使勁,她卻是醒了過來。
看著熟悉的天花板,蕭安殤突然有種無力感。
她不明白那個夢是怎麽回事。
明明就隻是個夢,卻讓她很在意。
夢裏的那個地方很美,比蕭安殤見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美,美的就像仙境,美的那般不真實,卻又很真實。
她不懂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不明白那金發女子是誰,不明白黑發女子是誰。
不明白她們說話是什麽意思。
卻認為,自己應該是認識她們的。
隻是自己把她們忘了。
突然,蕭安殤想起她們的服飾,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那是那個世界的服飾。
或許,她應該回去。
回到那個神魔大戰的世界。
那個她與皇甫緋玦相遇的世界。
那裏,才是根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