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懷表 !(十(12 26)
謝七輕巧地避開,同時抓住了這個男人的腰,腿部弓起來,一下子將他擊倒在地,反壓上去:“想要兩敗俱傷,然後求得解脫嗎?”
那男人被謝七戳中了痛處:“殺了我。”
楊硯卿往那輛車走去,拉開車門,車內充斥著一股濃烈的煙味,後座的煙頭有好幾個,這說明那些東瀛人原本就坐在這裏,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楊硯卿想到齊石下車方便時說的話,突然明白過來,他大踏步地回去:“回去,回到齊石下車的地方。”
“大哥,這個家夥要怎麽辦?”齊石問道。
“綁了,扔後備箱裏。”楊硯卿說道:“他現在還有價值。”
齊石與方副官合力將那個家夥綁得嚴嚴實實,扔後備箱後,迅速地返回齊石下車的地方,楊硯卿下車後便走到邊上,看到路邊的草叢有被壓過的痕跡,中間還被辟出一條小道,從大小來看,是用鞋子踩出來的。
楊硯卿頓時明白了:“那些人是從這裏下車的,從這裏離開,留下一個人繼續開車以『迷』『惑』我們,看起來不關齊石的事了,齊石下車時,這群人剛剛下車沒有多久,正好卡在這裏。”
“我知道了。”齊石正愁沒有機會洗清自己的冤屈:“那些人正好在這裏,所以我才有那種感覺,被人盯著後背『毛』骨悚然的感覺。”
方副官『摸』了把自己的頭:“他們動作真快,會這樣中途跳車轉移,我們暴『露』了。”
楊硯卿不以為然:“對手很強,這樣才有意思,我先下去看看。”
齊石已經搶先跳下去,沿著那條小道走下去,看到一片樹林,到了那裏以後便看到兩道車轍印朝東邊走,其餘人也走下來,洪三說道:“東邊就是江城,他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他們早就在這裏準備了一輛車子。”謝七說道:“江城有與他們接應的人,車子是那人準備的。”
“沒錯,有人接應。”孔令錚說道:“這豈不是說明他們早就計劃從這裏出發。”
“中間殺出個程咬金。”楊硯卿說道:“所以他們臨時調整了一下,發現我們以後,他們留下一個人繼續駕車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剩下的人則跳車依原計劃從這裏出發。”
謝七取出地圖,仔細對照一番之後說道:“這個方向的確是通往江城的,卻並非通往縣城,倒是往城郊去的方向,這說明他們的目的地明確。”
“沿著車轍印說不定可以跟上。”孔令錚說道:“但是,我們的車沒法下來。”
事情似乎陷入了膠著,眾人先跑上去,將那人從後備廂裏拉出來,扔到地上,落地時發出“砰”地一聲,那人愣是一聲不吭,謝七走過去:“直截了當一點吧,目的地是哪裏?”
“自己去找吧。”那人冷笑道:“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的計劃。”
“這裏是華夏的土地,任何侵入者都隻有夾著尾巴逃走。”孔令錚蹲下去,直視著這人的眼睛,手裏的槍放在這人的太陽『穴』上……
“少爺,不要衝動。”方副官阻止道。
孔令錚的手放下去,再次抬起,子彈穿過了這人的肩胛,一股血噴了出來,血腥味兒彌漫出來:“這一槍隻是警告,永遠不要在別人的地盤上耀武揚威。”
眾人這才舒了一口氣,多虧孔令錚沒有失去理智,這家夥若是死了,諾大個江城,要去哪裏找那幫人?
謝七看到這男人的脖子上有一塊刺青,東瀛文的一個名字,她心中一動,蹲下身去,用自己的手帕捂上那人的傷口,同時用東瀛語與他交流起來,人在痛苦時警戒『性』會降低不少,楊硯卿發現那男人的表情越來越鬆弛,眼睛最終閉上,身子靠在汽車上,但他仍保留了意識,在謝七發問的時候,嘴唇便動起來,回答著謝七的問題。
一低頭,他突然看到謝七的手裏多了一塊懷表,因為被謝七的身子遮擋住,隻能看到懷表左右搖晃……
孔令錚也看得分明:“不可能。”
“什麽?”楊硯卿問道:“她在幹什麽?”
“催眠。”孔令錚說道:“姓楊的,我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洪三好奇地問道:“催眠是什麽?這塊懷表我怎麽不知道,七妹墜崖的時候,身上沒有這塊表啊,這塊表是打哪裏來的?”
洪三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迸出來,謝七渾然不覺,她所有的精力都在這個東瀛人身上,全神貫注的她絲毫沒有看到孔令錚與楊硯卿驚愕的眼神,疑點越來越多了,謝七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本領?楊硯卿突然想到了命批,其中有一人為雙重命格,這個人,定然是謝七了,除了氣質美如蘭的那一個,還有一個空白的命格,這就注定謝七是一團謎,他們無法看清的謎,她來自哪裏,是什麽人,又擁有多少本領,楊硯卿徹底『迷』『惑』了。
謝七手裏的懷表合上了,那東瀛人的身子突然軟下去,隨即清醒過來,表情十分『迷』茫,他愕然地看著謝七,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起來,謝七站起來:“目的地清楚了,在陰山。”
孔令錚的眼睛落到懷表上麵:“你會催眠?”
洪三搖著腦袋:“七妹,你太不可思議了,催眠不是西洋人的玩意麽,你居然也會?天啊,大姐撿了一個什麽樣的姑娘回來。”
“我也不知道。”謝七的臉上有一絲慌『亂』:“藏在身體裏的本能被喚醒,自然而然地就知道如何運用,這些事情我也不懂,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井上那夥人,時間不等人,走吧。”
方副官指著地上的東瀛人:“他要怎麽處理?”
“扔後備箱,先進縣城丟去醫院。”孔令錚說道:“他還有用。”
方副官不解:“他還有什麽用?”
“內『亂』不是對我們更有利麽?”孔令錚說道:“早就聽說東瀛人生『性』多疑,一定會懷疑他為何可以死裏逃生。上車!”
楊硯卿對於此舉倒十分認同,車子依然沿著這條平坦的路往陰山走,車上的人都選擇了沉默,謝七看著手心裏的懷表,她反複地打開關上,打開關上,那音樂聲便斷斷續續地傳出來,打破車裏的寂靜,楊硯卿朝表裏看進去,裏麵是空的,並沒有像有些人做的那樣,在裏麵放點照片什麽的,但是一想到剛才謝七催眠東瀛人的場麵,楊硯卿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方副官腳下踩著油門,不時地打量著孔令錚的表情,車內的氣氛尷尬極了,謝七突然開口道:“這塊表是一個陌生男人送我的,我知道這太離譜,你們不會相信,那個人從未見過,我在表店閑逛的時候,他就站在我的身邊。”
一個男人!
楊硯卿的心咯噔了一下,謝七絕不是會收陌生男人禮物的類型,但是她卻做了,難怪她自己都說他們不會相信,他的確不信!孔令錚更是驚慌失措,又一個男人,除了楊硯卿外,似乎又冒出來一個對謝七感興趣的男人,真是雪上加霜啊。
謝七說道:“我盯著櫃台的時候,他便走過來送了我一塊懷表,我也是奇怪,居然就收下了,我和他隻見過那一次,以後再沒有見過。”
“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楊硯卿問道。
“英俊,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他覺得親切。”謝七說道:“就像許久未見到的人突然重逢,很奇妙的感覺。”
楊硯卿便沉默下去,隻是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我承認,現在沒有辦法解釋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謝七說道:“我的記憶力非同尋常,又會說東瀛話,現在連催眠也會。”謝七慘然一笑:“身手也是在墜崖前就擁有的能力,剛才手一碰到口袋裏的懷表,一切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腦子時閃過這個念頭,我隻想試一下,沒想到成功了。”
“催眠是一種用技術引發的意識替代行為,簡單來說,就是對他人的暗示做出反應『性』。”孔令錚說道:“雖然催眠很像睡眠,但睡眠在催眠中是不扮演任何角『色』的,因為如果人要是真的睡著了,對任何的暗示就不會有反應了。你剛才做了一出很優秀的催眠,時間很短就讓那個東瀛人接受了暗示,用的工具就是懷表,真正值得在意的不是那塊表,而是,你從哪裏學來的催眠?”
洪三突然說道:“要是大家小姐,怎麽會學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在華夏也很難學到呀,七妹,你以前究竟是什麽人啊?”
“我也很想知道。”謝七沉聲道:“三姐,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楊硯卿說道:“謝七小姐說得對,這件事情暫時擱在一邊吧,先抓住那個井上,還有那個華夏人。”
方副官便踩下油門,車子一路往江城駛去,將那個東瀛人扔到醫院門口後,又迅速地朝陰山而去,井上那群人走了一條捷徑,他們卻繞了一個大彎子,一番折騰下來,天『色』已經明了,這一宿讓他們疲憊不堪,顧不得休息,他們就朝陰山去。
遠遠地望過去,脈絡分明,高峻挺拔的山勢讓楊硯卿頭皮一緊:“山勢險峻,進去後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孔令錚說道:“短暫休息一下,立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