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

“我不知道為什麽東瀛人要查曼麗,也不知道他們查到了什麽,別,你別生氣啊,我還沒有說完呢。”見齊石的臉色變了,許豐年神秘兮兮地說道:“但是我知道這個舞女不簡單啊,唉喲,那女人長得真是勾魂兒呀,她看我一眼,我全身就軟了,嘿嘿。”

齊石拍了一下桌子,“啪”地一聲,引得周圍的人全看過來,齊石悶聲說道:“說重點!”

“兄弟別著急嘛,這女人以前的背景太幹淨了。”許豐年說道:“說是有一個養母,偏偏這麽巧,三年前就死掉了,三年前呢正好是這個女人進百樂門的時間,而且吧,以前的街坊鄰居也都找不到了,太幹淨了,反而讓我覺得不對勁。”

“怎麽,背景太幹淨了也有問題?”齊石不大樂意了:“說明出身純良,但是迫於無奈所以做了舞女,這樣不成?”

“嘿,我這人啊,別的本事沒有,可是我能聞到味兒,這事情一般不一般,我都能聞得出來。”許豐年說道:“要不這東瀛人好端端地要查她?兄弟,這幾句是我送你的,不收錢,多謝光顧啊,以後有機會再來。”

齊石雖不甘心,也無可奈何,看這許豐年有滋有味地喝著酒,隻有起身離開,出門右拐便是百樂門了,齊石便挪不動步子了,站在街邊,傻傻地望著那邊,然後一步步朝百樂門走去,裏麵的服務生正忙著打掃,擺設,看這樣子晚上是要繼續營業,齊石覺得一股悲涼之情從胸腔湧入大腦,死了一條人命,哪怕是百樂門最紅的舞女又如何?十裏洋場的靡奢之氣並不會因為她而停止,沒有了一個曼麗,百樂門會培養出新的頭牌舞女,而曼麗,還會有多少人記得她的風姿?

齊石蹲下身,雙手遮住了自己的臉,就算別人不記得,但她會永遠留在自己心裏,不知道過了多久,齊石站起身,伸手抹著自己通紅的眼睛,冷不防一個聲音傳過來:“哭了?”

真是冤家路窄,齊石現在沒有心情與洪三打嘴仗,他轉身便走,洪三一反常態地沒有追上去奚落他一番,呆在原處看著齊石的背影若有所思,謝七輕聲說道:“隻有真動情了,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不是歡場上的人物,對曼麗是動了真心,三姐以後可不要拿這件事情打趣他。”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除非他惹了我。”洪三說道:“七妹,你說這個許豐年說的是真是假?”

“此人的信息來源極廣,坊間消息除外,我相信他也有內部耳目。”

“你的意思是還有ZF要員與他勾結在一起?”洪三問道。

“沒錯,光在市井搜集消息,不可能讓他有今天的地位,這個人雖然貪財勢利,可是消息一向靠譜。”謝七說道:“我覺得,他裏麵有人,由他出現在幕前,但關鍵的人物在幕後,其實這樣買賣消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我們倒是件好事。”

洪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七妹,我真想剖開你的心瞧瞧,是不是一顆七巧玲瓏心。”

兩人正說話間,一輛汽車停在兩人身邊,孔令錚從車上下來,洪三驚訝道:“他怎麽來了,我們還沒與他通消息呢。”

孔令錚的眼神掃向謝七,微微點頭:“我方才去找兩位,聽說兩位在這附近,就趕來了。”

“你倒是迫不及待。”洪三打趣道:“不過來得正巧,是吧,七妹?”

謝七淡然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孔先生,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以後不要叫我孔先生了。”孔令錚說道:“大家現在是盟友,不如親切一些,以後兩位就叫我令錚,我也直呼兩位的芳名,如何?”

洪三稱是道:“好呀,我早嫌累得慌了,是吧,七妹?”

謝七淺淺地笑:“那麽,令錚,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孔令錚聽得謝七用溫柔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心頭莫名地舒服,臉上的笑意便**漾開來,他伸手便請道:“兩位上車吧。”

洪三識趣,馬上坐到了前麵的座位,與司機坐在一塊,留著謝七與孔令錚坐到後座,謝七看著司機,狐疑地看著孔令錚,孔令錚便說道:“他是我的人,很可靠,他叫方奇,現在是我的副官。”

“看來是最信任的人。”謝七說道。

方奇便從後視鏡裏看一眼謝七,又看一眼孔令錚,想到剛才孔令錚在洪門沒有見到謝七的失望模樣,再看他現在臉上的意氣風發,便什麽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