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佑沉著臉掃過眾人的臉,剛才議論正歡的幾個人此時都將頭低了下去,或者將視線轉到旁的地方,仿佛剛才不是他們在爭論一般。

“散了吧。”

聽到太子這句話,人群才散盡,驚恐的不想呆在此處。

傅雲瑤淡淡的看了一眼蕭天佑,麵無表情的朝著旁邊站過去,明顯想同他拉開距離。

“太子哥哥,謝謝你……”

傅錦朝紅著眼眶,期期艾艾的看著蕭天佑。

“無事,錦朝妹妹是女子,這些議論聲定會傷害你,你不必放在心上,說開了就好了。”

蕭天佑的話讓傅錦朝心中很是熨帖,委屈的點了點頭。

傅雲瑤冷笑一聲,往後退著,沒注意,不自覺的就撞到了蕭夜凜的身上。

身子一趔趄,肩膀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住。

傅雲瑤急忙讓開,扭過頭看過去。

“王爺!”

傅雲瑤施了一禮,蕭夜凜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這般。

傅錦朝和蕭天佑那邊還未注意到傅雲瑤這邊的動靜,傅雲瑤看著太子和傅錦朝之間暗戳戳有些不可言喻的感覺,嘲諷的勾起唇。

不經意之間的笑容讓蕭夜凜看見,他順著傅雲瑤的目光看過去,有些意味深長,她這是在笑什麽?

打量著眼前三個人,蕭夜凜眸中閃過暗光。

“傅三小姐,今日表現的禮儀舉止表現屬實是讓本王歎為觀服呀。”

“王爺說笑了,臣女隻是如同旁的官家小姐一樣在認真對待宮宴這件事罷了。”

傅雲瑤後退了兩步,認真的看著蕭夜凜。

“是嗎?可是本王記得傅三小姐隻是剛回國公府不久,前些時日聽說您自小一直生活在道觀裏,這道觀中也有教你宮中禮儀的嬤嬤嗎?”

蕭夜凜說完這句話,自然沒有忽略掉傅雲瑤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慌,但是很明顯傅雲瑤這個聰明的女子很快就將自己的表情收斂下去了。

隻是一晃而過,而恰好這一晃而過的表情落在了他的眼裏。

“攝政王爺好像對臣女很感興趣?”

蕭夜凜沒有想到傅雲瑤不僅沒有正麵回答他,反而問出這樣一番話,他頓了頓。

“怎麽傅三小姐有什麽不敢說的嗎?放心,本王定然會替你瞞著,不會將此事聲張出去。”

傅雲瑤被蕭夜凜這番話說的愣了愣,“王爺說笑了,臣女隻不過是對這方麵感興趣罷了,沒有什麽不可說的。”

很顯然,傅雲瑤的含糊其詞,並沒有讓蕭夜凜放棄追問她的機會。

“是嗎?據本王所知傅三小姐回國公府也就是這段時間的事,在此之前傅三小姐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國公府的小姐了嗎?如果不知那傅三小姐學這禮儀究竟是為何,難道……”

蕭夜凜的一番追問,讓傅雲瑤的額頭沁出了一些冷汗,她神色有些不耐煩,她學這禮儀關他何事?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麽交集嗎?

“好了,王爺,臣女就隻是僅僅單單對著禮儀感興趣,俗話說得好人講禮儀為先,樹講花果為園,不能說不去參加宮宴,臣女就不能學習這些禮儀吧,臣女想當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這樣有何不妥嗎?”

傅雲瑤態度強勢,說的蕭夜凜覺得她的話十分有理,還沒等到反應,傅雲瑤又講了一句話讓他愣了神。

“王爺問我這麽多,那臣女也想知道為何這是女子學習禮儀的地方,王爺會出現在禮儀司,據臣女所知,王爺不是這樣閑的人吧?”

蕭夜凜並未回複傅雲瑤的話,隻是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瓷瓶。

傅雲瑤定睛看過去,瓷瓶有些眼熟,正巧是那日她受傷了,蕭夜凜悄悄的給她送來的。

“藥給你,拿好了,本王怕傅三小姐傷勢複發,那日的藥應該用的差不多了吧,今日這瓷瓶中所裝是本王特意找人改進過的,不會留下傷疤,傅三小姐先好生用著。”

傅雲瑤挑眉,蕭夜凜來禮儀司就是為了給她送藥?她可不相信,她可沒有聽說過上京城中的攝政王爺有這般好心。

“那臣女就多謝王爺了。”

傅雲瑤沒有猶豫,毫不客氣的接下了蕭夜凜手中的瓷瓶,還是同上次的想法,她肩膀處的傷勢是為他所傷。

本來不應該牽扯到她,卻牽連了他,她為了蕭夜凜受了傷,蕭夜凜給她送了傷藥。

她接下了,這無可厚非。

“王爺這是特意來為臣女送藥的嗎?還是說王爺根本就不相信臣女是為了上次的事守口如瓶,特意來盯著臣女的。”

蕭夜凜聽到此話蹙了蹙眉,這女子防備心怎麽這般強。

正欲開口同她說道一番,沒想到蕭天佑倒是注意到了兩人之間的動靜。

不知怎的,明明之前聽傅錦朝說過傅雲瑤是從鄉下來的女子,不知禮數,他心中是絲毫沒有感觸。

可是自打最近他接觸以來,卻發覺這個女子如同傳聞說的一點都不同,甚至有一些吸引住他,看到傅雲瑤同蕭夜凜之間接觸,他竟是心中有一些不痛快。

明明是他的未婚妻,為何同他的皇叔走得這般近,這般說說笑笑的模樣讓蕭天佑心中湧起了不愉快,難道是蕭夜凜對傅雲瑤有什麽想法?想要獲得國公府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