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挾著無抗拒的天地必殺之威,劈麵打來,如果不出所料,下一刻,拳力完全爆發之時,就是伊賀加騰徹底死亡之時,李強已經動了真怒,必須要殺掉他。
不過,就在拳力及體的刹那,伊賀加藤身前的空間突然間悄無聲息地裂開,像是空中出現了一扇門,隨後,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從中探身而出,伸出了一隻幹枯如鳥爪般的手,在麵前輕輕一劃,刹那間,一道橫亙長天的河流湧起,裏麵仿佛有無數的星辰的亮光在轉動不休,匯聚成了一條用語言無法說盡其瑰麗的河流,浩浩****地流淌著,不知流向何方,淌向何地……
李強的那一拳一下便擊在那河流之中,卻被那條星辰匯聚的河流所吞噬進去,無聲無息,下一刻,那個空間迅速閉合,空中依舊睛朗,豔陽高照,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伊賀加騰就被那個人輕輕地托在手中,李強站在原地,黑發向後飄拂,仰頭望天,神色雖然不變,可是心中卻湧起了巨大的驚駭,這個人倒底是誰?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他用的攻擊方式簡直匪夷所思,就像夢幻神話一般,根本從來都沒有見過,都已經超脫了他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了。
那個人靜靜地站在空中,就仿佛空中有一個隱藏著的飛浮平台,他就站在上麵,穩穩當當,如踏平地。
他黑衣白發,臉龐很年輕,眼神很清澈,相貌倒是極其平凡,平凡得扔在人堆裏便找不到的樣子,但身上那股淡然出塵卻又隱隱間可撐天緯地的氣勢,卻讓李強一陣陣心寒,他有一種錯覺,好像這個人已經跳出了這個世界上所認知的任何一種力量體係,達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境界,甚至比起S級強者來還要強,應該是與以前見過的天變組織的神,蘇錦是一個級別的。
隻不過,蘇錦顯得更暴戾更霸氣一些,頗有飛揚跋扈,雄霸天下的感覺。而眼前這個人,卻出奇淡定,淡定到他就像一片雲、一汪水,平靜到讓你第一眼看
到他,便能想像得到天高雲淡、遼闊靜遠,想像得到一切與靜謐有關的事物與字眼兒。
“你是誰?”李強握著拳,緩緩地升上了空中,與那個人麵對麵而站,他居然能夠不借助運動中的力量維持在空中的飛行,而是能停頓在空中了,這種本事就表明了他的境界有了一種質的躍升。
“我叫大智悠生。”那個人靜靜地望著李強,突然露齒向李強一笑,這一笑,原本已經因為起風開始咆哮的大海海麵突然間風平浪靜,靜得連一絲波紋都無法泛起,各個海島上因為剛才的幾大強者的激戰而導致的彌漫的硝煙也全都瞬間消散下去,露出了焦黑的石頭。
“大智悠生?你今天是擺明了準備架梁子救伊賀加騰了?”李強磨了磨牙,剛才腦海裏的異像讓他有些焦躁鬱悶,他感覺孟點點好像因為幫助自己出了什麽大事,可他卻無法判定,一腔邪火無處發泄,很想現在就幹掉伊賀加藤出一口胸中的鳥氣。
不過他也很清楚,眼前這個人,恐怕厲害得已經離了譜兒,就算自己剛才因為孟點點那莫名的幫助,突然間晉升到了真正的S級強者的境界,可跟眼前這個人比起來,也有一種天差地別的距離,根本打不過他,可無論如何,氣勢上也絕對不能輸。
沒辦法,鴨死硬嘴巴,虎死不倒架,李強就是這麽個倔脾氣,從來都不知道服軟是何物。
“嗬嗬,不,我是來求你的。”大智悠生嗬嗬一笑道。
“求我?你這樣的人竟然來求我?”李強愣了一下,感覺這個大智悠生好像是在說笑話,以他的本事,想要做什麽事情做不成?居然還要來求自己?
“是的,我確實是來求你的,求你放過他。”大智悠生又是展顏一笑,笑容倒很是真誠,指了指懷裏的伊賀加騰道。
“放過他?他是你什麽人?”李強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大智悠生,冷哼了一聲道。
“他是我的重孫,並且剛才因為與你
的一戰突破了生死之念,如果這一次不死,會有很大的機率成為桑扶曆史上第五位特忍,我有些不忍心他死在這裏,所以向你來求個情。”大智悠生很是認真地說道。
“切,你覺得你說這些有意思嗎?憑你的本事,恐怕現在是我應該求你放過我才是吧?”李強“哧”的一聲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我說的是真的,因為你有被我懇求的資格,並且,我答應過一個人,永遠不能向你動手,否則,桑扶就會被滅亡。”大智悠生很誠懇地向李強道,態度很恭順,真的是在懇求他。
“你答應過一個人?他是誰?為什麽要保證我的安全?”李強越聽越糊塗,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能讓大智悠生這樣的蓋代強人許下這樣的諾言,那個人恐怕會更加恐怖強大,可自己的記憶裏,有這樣的人嗎?
“難道是亞父?”李強陡然一個激靈,想起了最有可能的人。
“對不起,我不能回答你他是誰,也不能告訴你他為什麽要保護你的理由。不過,做為向你提出請求的人,我也可以向你做出一個保證,那就是,從此以後,忍部再不入世與華國人為敵,永遠不會。”大智悠生看著李強,一字一頓鄭重地說道。
李強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望著他,半晌才徐徐開口,“其實你大可不必弄這番噱頭,即使是你不能殺我,也可以抱著伊賀加騰走人,我根本無法阻攔你。”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嗬嗬,沒錯,你說的對,但用你們華國人的話來說,我更想與你結一個善緣,還希望你以後掌握一切的時候,對我們忍者一脈不要太敵視。”大智悠生淡淡一笑,隨後抱著伊賀加騰破空而去——他走的方式很簡單,卻也很玄奇,就是簡簡單單地往空中一邁,隨後,整個人就變得透明起來,再然後,便消失不見了。仿佛空中那裏原本就有一扇透明的門,他隻不過是開門而入,關門而行,簡單得仿佛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