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過河拆橋

神木宗的神木終於有了動靜,隻見丁辰生前方的空間突然如同水波一樣有了異動!

頃刻之間,一道人影從中一閃而出,出現在了丁辰生的身前。

丁辰生定睛一瞧,這道人影卻是位煉氣期九層的修士,身著綠色服飾。

此人站定之後,神色略微倨傲地掃了一眼丁辰生,待發現丁辰生修為高於自己後,便立即不動聲色地隱去了那一絲傲色。

上前向丁辰生拱手一禮後,便開口問詢:“在下乃是神木宗的宗門守衛,不知這位前輩駕臨我宗有何貴幹,還請前輩明示,好讓在下及時向宗內回稟!”

見是個煉氣九層的守門弟子,丁辰生便隨意問道:“你們神木宗的守衛怎麽不在外麵值守,反而人在裏麵?還有,我在宗外停留時間也不短了,為何到現在才有人出來招呼?”

見丁辰生發問,且問的也不是什麽機密之事,守衛便答道:“前輩是第一次到我宗吧,其實原因很簡單。我們宗與其他宗不同,別的宗派多倚名山大川而建,自有天險,出入之途單一,便於建立宗派大門,而我神木宗,乃是依神木而建,前輩也已所見,神木之處,一片平川,四周每處都是進入宗內的通道,安防工作其實難做。有鑒於此,開派宗師施展大神通,在整株神木範圍內布置了一個防護之陣,無宗門令牌便不能隨意出入,而我等守衛自然便在陣裏麵守護。有此大陣存在,普通凡人野獸自然不能進去,而但凡有修士來臨,隻要一動神識,此陣便有感應,我等自知有同道或前輩駕臨,便會立即出來相迎!”

見此守衛回答清楚、態度恭瑾,丁辰生也甚為滿意,便直接開口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對守衛道:“本人是九龍宗內門弟子丁辰生,與貴宗弟子黃良木相熟,今路過此地,特來拜訪老友!”

“原來是九龍宗的前輩,請在此稍候,在下這就去向黃師叔通報!”守衛弟子對丁辰生躬身一禮,轉身一躍,便消失在了陣內。

“你小子,竟能想起利用那個黃良木進入神木宗,真是懂得資源利用啊,倒是老夫都差點將他給忘記了!”

“這黃良木當日臨陣脫逃,差點害了眾人,不知道此翻見到我會不會有點不好意思啊。”

“他會不好意思?你小子也不好好想想,他每次見到你都耷拉著一張臉,好像與你有世仇一般,處處與你作對,依老夫猜測,這小子會不會出來見你都還是個未知數!”

“嗬嗬,這個龍老你放心,我保證他會出來的,畢竟人都有好奇心,相信這黃良木定會對我們當日采花的結果抱有好奇之心的!”

“但願如此吧。”

……

二人正說話間,神木上波紋又現,一位身著錦袍的圓臉修士便顯現了出來,正是丁辰生有數月未見的黃良木!

出乎丁辰生意料的是,這黃良木一改往日的傲慢之氣,一見到自己,便滿麵春風地迎了過來,口中熱情地招呼道:“哈哈,丁兄弟,原來真的是丁兄弟,不知兄弟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黃良木一邊打招呼,一邊取出一枚通體碧綠的令牌,掐指做了幾個手勢,神木內便出現了一個數丈長短的通道。

黃良木對著丁辰生就是一通兄弟兄弟的亂叫,然後便伸手延請丁辰生進入宗內。

麵對黃良木異乎尋常的熱情之態,丁辰生連稱不敢,舉步便向通道走去。

經過通道之時,丁辰生暗自緊張,擔心袖中元神狀態的龍行天會被陣法發現!

待自己完完整整地過了通道之後,陣法都未曾發出預警之聲,丁辰生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也才放了下來。

放鬆了心神之後,丁辰生才有心思觀察起神木宗內的情況來。不過,他剛剛抬起頭,便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目瞪口呆!

世上竟有如此大型的樹木,世上竟有如此另類的宗派!

丁辰生現在才知道:剛才在外麵看到的大片大片的青翠竟然就是一棵樹!這棵巨大的榕樹不知經過了多少年的繁衍,繁衍出了無數的子子孫孫,周邊一棵棵的漸矮的榕樹,都是與它連為一體的!

在每一棵榕樹的樹冠下麵,都搭建有一間圓柱狀的綠色房子,房子的大小隨著樹冠的漸高而漸次增加!

當然,在外圍的一大圈低矮榕樹下是沒有建房子的。

看著這些造型奇特的房子,丁辰生眼神裏有了好奇之色,不過以他的眼力,卻是看不出這些房子是何材料所建。

見到丁辰生震驚的樣子,黃良木臉上現出了得意之色,對丁辰生大聲說道:“丁兄弟有些意外吧,嗬嗬,這很正常,初次進我神木宗的修士見到這一幕都會有所震驚的。丁兄弟,你看到的這些樹下的綠房子便是神木宗弟子的居所及修煉之地,按照弟子修為的高低來安排,修為最低的,便安排在那最外麵的一層,房子也是最小的,修為高的,便依次住在裏麵的大房子裏,當然,越是裏麵,靈氣越是濃鬱,對修煉越是有幫助!”

“哦,原來如此,難怪這裏的房子看上去有大有小,原來從住的房子大小就能看出他的修為高低了,這方法倒是不錯,”聽了黃良木的解說,丁辰生作恍然大悟狀道:“依黃兄的修為,房子定然是安排在極其裏麵的了!”

丁辰生的這一記小小的馬屁,黃良木倒是很受用,自得地道:“還好,還好,對了,丁兄弟,有件事情我一直放在心裏,現在遇到你卻是運氣不錯,正好問詢下你。”

“黃兄有何事相詢?但請直言!”

“嗯,這個,事情是這樣的,當日我等龍門峽穀一行,黃某因有急事先行離開,回宗後黃某卻時時擔心諸位隊友的安危,卻是不知後來情況如何,那獨孤雄有沒有采到靜心花?”

雖然早已料到黃良木會問及此事,隻是沒想到他會這麽急,剛進宗門就開始盤問,而且此人臉皮的厚度著實讓丁辰生有些無語。

在黃良木的幫助下,丁辰生順利地將龍行天帶進了神木宗。

既然已完成任務,丁辰生整個人便輕鬆許多,心情也大好。見黃良木發問,而且此事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當下便簡要地將黃良木逃走之後的事情大致講了一下。

出乎丁辰生意料的是,黃良木聽完之後,卻是一張臉立即便拉了下來,氣呼呼地道:“這個獨孤雄真是太不仗義了,當日黃某冒著生命之險幫助他采花,而今他花既已到手,卻遲遲不來兌現當日答應的酬勞!真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饒是以丁辰生自生死之間徘徊,剛剛逃出生天的心理素質,也有點接受不了黃良木的這番話語,表情頓時一僵,直欲當場吐血。不禁心想:假如讓獨孤雄聽到此話,會不會被氣得當場倒地身亡!

令丁辰生更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這黃良木將獨孤雄大罵了一通之後,冷眼看了丁辰生一眼,便一甩衣袖,徑自往宗裏麵而去!對丁辰生再也不管不顧!

“黃兄,黃兄,不知你住哪一棵樹啊?”丁辰生追問。

“嗯,黃某還要去守衛靈木,就不陪你了,張三,你送這位道友出宗!”扔下一句話,黃良木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翻臉不認人,過河拆橋的真正解釋吧。”見黃根木如此對待自己,丁辰生不怒反喜,嘴角露出了笑意:他親眼所見,就在黃良木轉身的一刹那,一團白影自自己的衣袖中疾速飛出,然後在黃良木的衣袖處一閃而沒!

龍行天的聲音也即時傳入了腦海:

“這黃良木既然要去守護什麽靈木,老夫就幫他一個忙,替他好好保護一下那棵靈木,哈哈哈!丁小子,老夫先走了,你小子要多多保重啊!”

那位叫做張三的煉氣弟子正是出來接待丁辰生的神木宗弟子,見黃良木師叔對這位來客先熱後冷的奇怪態度,也甚感莫名其妙!

不過自己身為低階弟子對前輩的所作所為卻是不敢置喙,更不敢上前相詢。

張三眼睜睜地看著黃師叔離去,而後便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丁辰生,生怕這位受到冷落的九龍宗前輩將怒氣出在自己的身上!

令張三大感佩服的是:這位九龍宗前輩修士確非常人,修養高深。在他的臉上不僅未見絲毫惱意,反而是滿麵春風!在對自己含笑致意後,便順著自己打開的宗門通道,闊步而去!

張三禁不住心想:怪不得此人如此年輕就能進入築基,單單這種寵辱不驚的心境,便是自己所望塵莫及的啊!

出了神木宗的丁辰生卻是未曾留意到張三對自己的一片敬佩之情,此時他心中所想的卻是:要是讓那黃良木知道自己無意間將一個偷盜靈木靈氣的大胃王帶進了宗內,不知又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