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跑了
韓風與墨離的這一次見麵果真一點口風也沒透露,韓江雪還是後來從東淩那裏才知道有這一回事。
父親去見墨離本也不是什麽太過意外之事,畢竟救女之恩對於父親來說當然不是小事,更何況後來韓江雪也主動朝父親承認許多事情都是墨離暗中幫的忙,不然憑他們兄妹兩個根本無法查到那麽多的事情。
所以,對於父親來說,這一場正式的道謝當然是必不可少的。先前那是因為手頭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根本抽不出手來,如今劉氏之事基本告於一個段落,各種於韓家不利的影響也都控製在一定的範圍之內,主動權緊緊的被握到了韓家手中,接下來安排這麽一場專程的道謝亦是情理之中。
隻不過,韓江雪沒能料到父親會把這事做得如此神神秘秘的,不但自己不曾提前知曉,就連兄長也毫不知情,甚至於回來之後都還是沒有提一下,就跟壓根沒這事一樣。
如此一來當然讓韓江雪好奇不已了,也不知道除了專程道謝之後,父親與墨離的這一次見麵還說道了些什麽。
兄妹兩個坐在一塊嘀咕了一通後,韓敬倒是躍躍欲試的想要去替妹妹跑父親那裏套下口風,但卻被韓江雪給攔下了。
想來去問了不可能問出什麽來的,不然的話父親也不可能刻意背著他們兄妹單獨前去了。所以她也索性不去問這些,總歸想除去道謝以及世家王侯的那些事情以外,剩下的無非就是一個身為父親最為正常的心思了。
她也沒打算去問墨離,那家夥的口風向來緊實,有了以前外公與墨離說道悄悄話卻怎麽都不告訴她的先例,她倒不如省些功夫。反正真有什麽正兒巴經的事的話,自然是不會瞞著她的。
除了這件事情以外,兄妹兩還從紫月那裏得到了另外一個之前不曾知曉的事情。
昨個晚上,韓風去了一趟譚府,出乎意料的跟譚老爺子喝了一通酒,聊了大半夜。說是韓風從老爺子屋裏頭出來時候兩隻眼睛都是腫的,顯然是哭得極為厲害的。
不過眼腫了歸眼腫了,但韓風出來時神情明顯比進去時輕鬆了太多,心境也釋然了不少,這十幾年以來翁婿之間的關係應該算是重歸於好。
一直以來,譚嘯都對於韓風立馬再娶一事耿耿於懷,更因為自己一雙外孫被劉氏所算計暗害,身為父親的韓風卻絲毫不為所知而惱火。對於這個姑爺,到後頭幾乎都不願再見。哪怕韓風內心極其希望能夠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曾理踩過。
於譚嘯來說,橫在他們之間的那道阻礙始終讓他無法接受。而如今,自己女兒之死真相大白,傷心之餘也因凶手終究得已懲治而略顯告慰。
劉氏之事正式揭破之後,譚嘯便收到了外孫、外孫女專程送回來的消息,早就已經知曉了當年女兒死因的真相。往事再起,思女傷女之心固然難免,不過譚嘯到底也是豁達之人,好些天下來自然也已調整過來。
如今韓風上門發自內心的懺悔請罪,求得諒解,一番談話下來倒也讓譚嘯看到了韓風多年以來常埋在心裏頭的那份真情真意。最後看那老小子說得都忘了到底是來做什麽的,陷入到自己的悲傷之中,在他麵前哭得跟個小孩子一樣,實在是看得他遭罪,想了想索性也就懶得再跟這愛哭鬼計較什麽了。
韓風這一通哭,不但是將心底深處十幾年對於發妻的虧欠與不通釋懷通通都散了出來,壓抑不再心境也鬆了不少、整個人也釋然了不少。同時還求得了譚嘯的原諒,化解掉了兩人這十多年以來的那層隔膜,這一點更是讓韓風欣慰開懷不已。
父親與外公之間重歸於好,韓江雪與韓敬自是樂見得緊,正感慨不已之際,忽見水兒急匆匆的進來稟報.
“大少爺、大小姐,家廟那頭傳來急信,說是二小姐突然不見了,附近四處都找過了,但都沒有找到。”水兒說道:“那邊管事已經加派了人手到更遠的周邊去找,不過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不見了?”韓敬一聽,卻是驚訝不已:“無端端的怎麽會不見呢?不是一直關在屋內禁足,專門有人看著的嗎?這麽大個人哪裏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水兒搖了搖頭道:“具體的情況奴婢也不太清楚,不過聽那邊的人說,這些天二小姐都極為老實,不吵也不鬧的,而且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辰去佛堂念經。就是去佛堂的一小段路時,二小姐突然說肚子疼要去如廁,結果進去後老半天都沒出來,守在外頭的婢女這才覺得不對勁,進去一看時人早就沒了影。”
“這麽說,韓雅靜是自個逃跑掉的!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那麽多人看著竟然都能夠從那些人眼皮子底下逃出家廟,以前還真是太小看她了!”韓敬皺著眉頭說著,顯然對於這個突然而來的消息很是惱火。
“她這是早有預謀。”韓江雪雖然也有些意外,不過卻並沒有什麽激動之處,反倒平靜從容的分析道:“十有八九是買通了什麽人,趁著這些天老實安分降低了看守之人的警惕之心而鑽空子逃掉的。她逃走後,可以去的地方並不多,若是自此再無音信倒也罷了,若是還敢再回韓家的話,隻怕事情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不可能吧,她費盡心思逃掉,怎麽可能還敢跑回韓家?這不是自投羅網,等著罪加一等嗎?”韓敬聽到妹妹的話後,自是疑惑不已。
韓江雪看了看兄長,倒是沒有急著解釋什麽,而是先行朝水兒問道:“這事老爺知道了沒有?”
“還沒呢,上回老爺吩咐過了,那頭的事都讓直接送到您這邊處理就行,所以來人直接到咱們這邊來了,並不曾先去老爺那邊稟告。”水兒連忙回複著。
“這事不比其他,帶著人馬上去老爺那邊親自稟告,看看老爺如何處理。”韓江雪當下便做出了吩咐。不論如何,韓雅靜總歸是韓家的二小姐,父親哪怕是關著她關上一輩子,但心裏頭還是不可能真正做到沒那個女兒。
更何況現在韓雅靜這一跑看似簡單,但因為劉氏母女身份的特殊性,所以弄不好很容易再給折騰出什麽其他的麻煩來。所以這樣的事情自然得讓父親第一時間知曉,並且親自讓他做出決定。
水兒很快依言帶著家廟那邊過來報信之人去了韓風那屋通報此事。
而韓敬則再次追問妹妹先前所言,若是韓雅靜一跑後再無音信倒也罷了,若是再敢回韓家的話則事情就沒那麽簡單,這又到底是什麽意思。
韓江雪也沒多加解釋,隻是簡單提醒了兩句道:“大哥莫忘了劉氏母女身份並不簡單,韓雅靜這次的逃跑明顯是早有預謀,那麽逃出去後自然不可能放下她心中所謂的仇恨,估計就算想方設法不擇手段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聽到這,韓敬倒是很快反應了過來,麵色也正色了不少,點了點頭道:“果然,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關進家廟裏頭都還敢如此不消停!當初就應該直接……”
說著,韓敬卻是不由得頓了頓,片刻後還是咬著牙恨恨地說道:“當初就應該直接解決掉這個禍害的!”
韓雅靜雖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可韓敬哪是那種善惡分不清的人。以前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惡毒之心還對這個所謂的妹妹頗有關愛,可後來當他知道一切真相,親眼目睹這個惡毒的女人對親妹子的所作所為,以及對他們毫無理由的恨之後,他怎麽可能還將韓雅靜當成妹妹?
他不是那種迂腐之人,什麽打斷骨頭聯著筋,什麽血濃於水,那都隻是對值得的人才講的親情,比如說端兒才行得通。像韓雅靜這種一天到晚都恨不得算計著弄死他們的所謂親人,不要更好!
以前,也就是當著父親的麵他不好這明說,對著自個的親妹子哪裏還有什麽顧忌,直接道出心中所思。
聽到兄長的話,韓江雪自是沒覺得這樣的言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之所以這一次並沒有趁勢追擊解決掉韓雅靜,於她來說並非念著那一點人家壓根從不在意的親情,隻不過覺得這樣的人讓其一輩子失去自由遠比痛快的死去要好得多。最少那樣的懲罰才算是真正的懲罰。
再加上這次的事情若是真正的細算起來,以韓雅靜的心思定會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已死的劉氏身上,而父親哪怕心中再恨這個女兒的狠毒與不成器,單憑這一些也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直接要了韓雅靜的命。
所以韓江雪這才先行留下了韓雅靜這一條性命,卻是沒想到終究還是小瞧了這個女人的手段,這才剛剛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便找到法子從家廟那裏頭給逃了出去,接下來也不知道還會有著什麽樣的算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