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來得太快,猝不及防……

仿佛窒息了一般,腦子裏幾乎一片空白,除了那雙瀲灩多情的墨色桃花眸,含著溺人的柔情反反複複地徘徊。

桃花潭水深千尺,那是一雙……可以令人淪亡的眼睛。

“你我兄弟,這樣好嗎?”千秋明亮的眼睛裏含著戲謔。

“嗬……”他低低地一笑,眼前這個人兒似乎每每看到他的窘迫便很開懷,幸災樂禍的家夥罘。

“我隻知道在我麵前的人叫千秋。”

言下之意,隻要是她這個人,男女都不在乎嗎?

可是…欷…

“你曾經也對誰說過這樣的話嗎?”千秋的神色有些困惑迷茫,這句話……總覺得好熟悉,熟悉得仿佛曾經很用心地刻在了靈魂裏,即便是曆盡了滄海桑田,也仍然留存著朦朧的印象。

“世上隻有一個千秋。”

隻有一個你……能令我如此失了方寸!

唇上仿佛有兩片微涼的桃花花瓣在輾轉輕拂,不急不躁,帶著淡淡的檀香,每每落下隻是淺嚐輒止,像青澀的少年稚嫩懵懂的表達,卻又不給反應的餘地便又尋了上來,一點點,讓你在那份輕花拂水的溫柔中醉去。

這個男人太腹黑,他表達得是很溫柔,可是溫柔的表相下是他想要掠奪心扉的強勢,來勢洶洶。

驕傲與不甘讓她想要抗拒,可是一顆為君悸動的心要怎麽按捺下去?

連城朗月……連城……朗月……

“朗月……”

對東方莫那個渣男的感情也許或多或少帶了點小女孩對父兄的孺慕,可是對麵前這個男人,是真正的對一個異性的心動,他太完美,也太了解如何便能輕易觸動她的心。

連城朗月眼簾輕抬,眸光深邃,宛若上等的明墨,這是千秋第一次這樣親昵地叫他的名字。

“千秋,再叫我一次。”

千秋睜開染上醉意的眼睛,端詳著近在咫尺仿若神裔的男人,心動了,也早就承認了,又不是被古代封建禮教束縛的弱女子,怕什麽?

她雙臂吊上連城朗月的脖頸,情深如許的呢喃聲在寒潭水洞中悠然**開,“朗月……朗月……朗月……”

有一種人,注定站在強者之巔,睥睨眾生,而麵對感情,當情之所至,他們也同樣可以鬧個天翻地覆,轟轟烈烈。

但即便如此,習慣了心生七竅步步為營的他們,在這種看似失去了理智的時候,往往也能猝不及防地分出一份心思。

兩人同樣的星眸微闔,柔情繾綣,儼然是一對沉浸在青澀愛意中的眷侶,隻是……若是沒有兩側手上的動作……

千秋冷不防地去抓連城朗月的手,從開始他的手就一直刻意地避開她的視線範圍,明擺著有問題。

可是連城朗月也不含糊,幾乎是在第一時間避開了她的突然襲擊。

千秋緊追不舍,雙手甚至有點強勢地動用了武力,連城朗月便見招拆招,次次都讓她差那麽一點,可自始至終,他的手都是握成拳。

他的掌心……有問題?!

麵麵相覷,近在咫尺,臉上的柔情仍在,手上卻也始終僵持著。

“你不是說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想著我,還害得你跑來泡寒潭?如今我人就在你眼前,你這是做什麽?抱也不敢抱了?”

連城朗月笑得溫柔,“我是怕我控製不住自己,傷害了你。”

“控製不住就控製不住,想要卻不敢拿,這是窩囊還是虛偽?又或者,和男人……你終歸還是不行?”話是這麽說,但其實就算連城朗月來真的,她也不可能順從,真槍實彈,自己的秘密可就藏不住了。

“你不必拿話激我,今日能在這裏與你如此我已經知足了,我是想要你,可我不願傷害你,就算要,也不是今天這個時候。”

他這話……

千秋的心微微一熱,這個男人不貪圖一時縱情,而是真正地尊重愛護著她!

“讓我看看你的手,我不喜歡男人扭扭捏捏的矯情!”

她眼神執拗得很,若是不給她看,隻怕真的要遭她嫌棄了。

連城朗月狀似無奈地低歎一聲,老老實實地在她麵前攤開了手掌。

千秋目光驀地一凝,他的手是很漂亮的,可是現在,兩個手掌心被燒得沒有一片好肉,而且布滿了劃痕。

千秋小心翼翼地托著他的手,聲音冷若寒霜,“昨晚使靈術弄的?”

“大概是修煉尚淺,還難以控製自如。”

“哼,你若要捉弄人隻怕可以想出千百種方式,怎麽能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昨晚去放火了嗎?”

她的話聽上去像是冷嘲熱諷,其實卻是常年孤僻慣了,縱然有滿腔柔腸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可正是這份不坦率的關心讓連城朗月覺得她很是……可愛,哈哈!

他嘴角牽出一絲莫名的笑意,“特定的地點,特定的時間,自然要選擇獲益最多的方式。”

千秋一邊用藍光修元術幫他治愈著掌心,一邊冷睨著他,“這便是你所獲得的最大益處?你半夜縱火裝神弄鬼,到底有什麽目的?”

現在各方勢力尚且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其中很大一部分在於對連城山莊這個武林泰鬥的忌憚,一旦人們看到連城山莊出現裂縫,就會慢慢開始肆無忌憚,到時候揪著他們露出來的狐狸尾巴一網肅清最好不過。

而連城朗月這個麵麵俱到、前途無量的完美武道天才也是人們忌憚的原因之一,他如今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人品敗壞了幾分,萬一他的小動作被發現,別人就會懷疑他另有圖謀,到時隻會更加謹小慎微加強防備,還如何逼得他們現形?

連城朗月身體微傾,讓兩人依偎在了一起,在她頭頂呢喃道:“你啊,就是太驕傲太倔強了,我若讓你乖乖依從我的思想行事你也不會服氣應允的,索性,你做什麽我都不會幹涉,隻要你認為是該做的,但是我也會按照我的想法行事,你執意要站在神凰水榭頂上承受日曬雨淋為南風離在禦龍府博一個錦繡前程,那我隻能盡自己所能讓你少站一日,少受一日的罪,你我皆是身不由己,我現下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瑣事了,你若要怨我,我受著,心甘情願!”

久旱逢甘霖,一顆心……前所未有地悸動著……

千秋動了動嘴唇,又自合上,除了默默地為他治愈傷痕,她不知道還能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

女人一生最大的所求的是什麽?

鑽石,驚喜,浪漫……這些不過是偶爾拿來讓愛情保鮮的調劑品,她不知道別的女人是否和她一樣,但她要的,是有一個人知她,懂她,這個人不需要為她做太多,隻要能在她於風雪中再也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給她一個相知相交的眼神。

連城朗月,你今日給予了我我一生渴求而不敢奢望得之的東西,來日無論你做了什麽,哪怕是你親手用劍刺進我的心髒,我也絕不怨恨你。

她知道,有一點他沒有說,他之所以把自己弄傷還有一個心機,他是故意讓她看到,故意讓她心疼。

他是個很有心機的男人,而她也把他這些小心機明了於心,所以她所做出的一切選擇不是因為被他的甜言蜜語和心機哄騙,隻是因為……她遵從了自己的意誌,選擇了愛上這個男人。

連城朗月,你不要太過得意,愛上你,是我自己的選擇。

“南風離?嗯?看來你知道得很多啊!”

連城朗月低低地笑了,“千秋身邊的男人,我怎能不了解清楚?他們……可都是世間難得的龍鳳之姿啊,難得的是他們竟然在昨夜和我想到了一處,有他們在你身邊,我心安,卻也……醋意甚濃啊!”

“你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千秋明知故問。”

千秋撇了撇嘴,“為何我覺得你似乎無所不知?”

連城朗月挑眉帶笑,“彼此。”

“嘁!可有一點我始終不明白,北司青君究竟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他看上去並非貪圖天下至權之人。”更何況,隻要聖香醫仙開口,誰敢不賣個人情?所謂的至權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

連城朗月眼中劃過一抹深深的憂思,他曾經也以為自己可以無所不知,但偏偏就是圍繞在千秋身邊的幾個人讓他難以完全捉摸,他不知道這幾個異數的存在對千秋究竟是有益還是有害。

“我隻是偶然一次得知醫族聖君和七大長老在秘密尋找一個人,一個同時具備陰陽雙重命格的人,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標識,但聽說隻要此人出現在醫族聖君麵前,聖君自然能認出,依那位醫族聖君對你的態度,我也懷疑,也許……你便是他們要尋找的那個人。”

千秋聞言,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向來女屬陰,男屬陽,這同時具備陰陽雙重命格的人算什麽?

難道自己竟然生了個人妖命格麽?!

(艾瑪,撒花撒花,口沒遮攔的說,終於算是出獄了,看到很多作者都戰戰兢兢把接吻、曖昧神馬的刪掉了,我也害怕,可是真心不想改,再說咱家的傲世千秋寫得其實一直都很清水的,千秋這樣的女子和樓玉那樣溫和平易近人的性格不同,她除了偶爾一兩次演戲,幾乎都冷冷清清的沒有和人太過親近,所以我就沒做太大的改動,隻是穀靈溪和趙承乾那場戲被改得完全沒有原來那種渣男渣女的感覺了,沒辦法啊沒辦法,上頭肅清文化氛圍是沒錯,確實是必要的,我會在不觸犯的情況下盡量用措辭把言情的悱惻愛戀寫出來的,大家以後繼續追文如果發現我文裏哪裏寫得那個……額,超標了,可不要貪一時高興,一定要告訴我撒,不然被逮住就完蛋啦!尤其是學生童鞋們,用你們純潔的眼睛給我邊看邊審查監督,我怕我一個不慎寫溜了誤導了你們啊……艾瑪,感覺跟讀者闊別已久,好多話想說來著,一下子激動忘記了,先就這樣吧,乖乖看文,努力撒花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