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千秋踏上最後一層樓梯,連接一、二樓的樓梯轟然崩塌!

正在清場的掌櫃的聞聲急忙要去樓上查探原因,卻不知道該怎麽上去,那位連城公子是故意的嗎?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樓下尚未離開的人,也讓聚在二樓的人心神俱驚。

各家隱藏在四周防衛瞬間出現在二樓入口處,看著眼前突然到訪的白衣少年震驚萬分,他們自認都不是一般二般的普通護衛,可是人到了門口他們竟然才發現,而且要不是這少年刻意震塌樓梯,弄出那麽大的動靜,或許人都已經進去了。

“連城千秋?!”

千秋不屑地睨著擋在麵前的護衛們,轉動著銀簫冷笑,“本公子的名諱也是你們能直呼的?鈐”

其中一個護衛皺眉道:“連城公子,您不能進去,如果您要喝茶還請到別處去。”

“哼,憑你,也敢命令本公子?!”她指尖輕彈,一縷淺黃的煙塵飛散而出,片刻的工夫,這些鬥膽擋她去路的人就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小幻,把人都給我丟下去!”

說罷,她踩著那說話的護衛的手指堂而皇之地進了二樓雅廳,空中傳來一聲指骨斷裂的脆響。

外麵經過這麽一鬧,坐在裏麵的人不知道才怪,在千秋走進來時,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千秋顧自找了靠窗的一個空桌,一腳踹開椅子,直接腳尖一踮坐到了桌上,笑盈盈地環視著眾人各異的表情,“嘖嘖嘖,你們這麽眼神***地盯著我,是想吃了我嗎?隻可惜呀,我的肉太硬了,會硌牙。”

她目光流轉,並不見連城浩的蹤影,不由得輕笑,“二叔,咱們好歹都姓連城,既是一家人,你怎麽見了侄兒就躲起來了?一把老骨頭了怎麽還學人家小娘子遮遮掩掩的?”

躲在簾子後的連城浩麵色不愉地走了出來,千秋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再不理會他,順手隔空抄了一杯新茶品了起來,“你們聚在一起討論什麽來著?繼續,不用管我。”

結果可想而知,偌大的廳堂裏幾十號人,卻是鴉雀無聲,隻有那麽幾聲尷尬的咳嗽聲偶爾傳出,還有……“咚、咚、咚”,銀簫一下接一下敲在桌麵上的聲音。

他們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連城千秋這個小煞星怎麽會知道她們在這裏的?

“哎呀!”千秋刻意高聲歎息著,緩緩道:“既然你們都無話可說,那還是由我來說吧!”

她作勢仔仔細細地端詳著自己的掌心,悠然道:“據說我手上這個東西讓你們寢食難安啊,也對,如果有人把一把刀放在我脖子上,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先下手為強!”

她說得太直白,一上來就往要害處戳,那些來自各大世家的家主、管事、長老們頓時變了臉色。

要說這些人中最不成器的就是代表趙氏皇族而來的趙承乾,他率先大聲道:“連城千秋,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麽正好,今天你也別想離開這裏了!”

“嗤,趙承乾,你上次色膽包天,被人家當眾在屁股後頭戳了個洞,那場麵,小爺我到現在想起來都會笑得肚子痛,怎麽,你後頭……好了?”

千秋故意往趙承乾身後瞄,趙承乾頓時臉紅脖子粗,就連他身後跟著的幾個長老級高手都覺得顏麵無光。

千秋又道:“趙承乾,自己沒多少斤兩就不要跳出來撒野,你信不信本公子一指頭就能弄死你?”

“連城千秋,你……”

趙承乾怒不可遏,他身後的一個長老高手率先喝道:“連城千秋你太過分了,竟敢對太子殿下如此無禮,今天老夫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著,一人留在趙承乾身邊保護,另外兩人麵色不善地化出法戒中的寶劍襲來。

多好啊,隻要稍微給個機會,就立馬迫不及待地想動手了。

“嗬,趙家奪了人家的江山才幾年啊,就這麽點家底就拿出來揮霍,這樣真的好嗎?”

千秋一邊輕笑著把幻音奪魂簫放到了唇邊,一邊眼神輕飄飄地掃過周圍靜坐旁觀的人們,在她看來趙承乾和他帶來的這三個長老高手實在是不太明智,其他家的人都不敢冒然動手,偏偏他們趙家主動做了別人的小白鼠。

不過……十三世家兩皇族,隨意一家的躁動都能給龍寰大陸的蒼生帶來不安定,如今……能控製在手的已經有大半了,也不枉她這麽多年的綢繆……

“連城千秋,你別得意得太早!”趙承乾不服氣地躲在長老身後嚷嚷。

詭異肅殺的簫音開始很慢,可是緩慢的音調卻散出一圈渾厚的內息壁壘,讓兩個趙家長老無法前進,他們強行催動內力一步步頂著壁壘向千秋靠近,正暗暗得意,忽然……

習武之人,尤其是像他們這樣進入天幻長生境界的高手,耳力、目力敏銳程度都強於普通人數倍,其中一個長老率先發現在正對他們的銀簫管口一根牛毛銀針脫離了簫身,向他飛來,可是他想躲……已經是來不及了。

他疾速撤力,迅速看向自己的掌心,銀針早已經沒入肉裏,一股麻木感迅速從針眼處擴散開來,他急忙催動內息想要逼出銀針。

另一邊,他的同伴卻因為他的忽然撤力受到了影響,頓時受力不穩,被千秋的壁壘和他自身的內息彈飛。

“怎……怎麽回事?”

趙承乾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後退一步。

同時,周圍旁觀的世家家長們也都暗生驚異,這連城千秋以一敵二竟然還有反擊的餘地?!他一個十五歲的黃毛小子究竟是有多深厚的修為?

就在第一個長老好不容易將銀針逼出後,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猛然跺腳,巨大的震顫力迫使千秋的壁壘後退了一大截,同時,她所在的桌子也因為這股力量開始猛烈地顫動,杯盞發出雜亂的顫聲。

她微微蹙眉,腳下一蹬,加重力道將桌子固定,同時,簫音由慢轉快,連串音符如驟雨連天,帶著咄咄逼人的淩厲充斥著整個二樓廳堂,簫管越變越短,取而代之的是成千上萬根銀針如雨絲般在空中以一種詭異而有序的陣法遊走。

兩人忽然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個無法看見的牢籠裏,寸步難行,他們同時想到了一個辦法,召喚出各自的幻獸強行從裏麵衝破這層無形的阻礙,一頭寶象,一匹天馬,不斷的衝撞讓凝神吹簫的千秋胸口受創,一陣陣悶痛。

這時候,她手中的奪魂簫已經變成了短哨大小,她幹脆一咬牙,指拈短哨甩出,短哨在空中迅速化作八根長釘,牢牢地插進了禁錮兩人的無形結界,兩人立刻發現眼看著馬上就要被衝破的結界就立刻變得牢不可破,不,不是不可破,隻是比之前難了許多。

甫一交手的比拚竟就這樣結束,眾人看著正努力衝破結界的兩個趙家長老,再望向那背光而立的白衣少年,一個個麵色越發的凝重。

看來……連城千秋非除不可!

千秋不動聲色地強自壓下翻騰的氣血,對著眾人漠然冷笑,“就因為一個預言對未來的揣測,十五年前你們逼死了我娘,可惜那時的我毫無反抗的能力,你們卻沒能果斷地除掉我,現在,你們再想殺我,晚了!天命之人,掌控天地四方,嗬,我也想看看,我是否真的能把這龍寰大陸的天下都握在我的掌心!”

囂張狂妄的豪言讓各家當家長老紛紛皺起了眉頭,一個接一個地站了起來,防備地看著千秋,好像她就是一頭猛獸,下一刻便會撲上來吞了他們。

其中金家和柳家的代表並沒有直接與千秋接觸過,根本不知道千秋就是那個暗中幫助他們的夜尊主,他們隻是在來時接到上頭的指示,說別人做什麽他們就做什麽,但絕不能真的傷害到連城千秋,而且還要不被人察覺。

可是,連城千秋公然說出這麽囂張的話不是明擺著找死嗎?這萬一一會兒別家都要殺了“他”,他們該怎麽辦?虛晃幾招假打?要不要保護“他”?

南風家的大長老沉聲道:“連城千秋,你今日公然挑釁各大世家,言語間野心勃勃,大有在龍寰大陸掀起波瀾的念頭,龍寰大陸的蒼生安定容不下你這樣的妖孽,今日,就算我們在這裏了結了你,連城家也怪怨不得什麽。”

千秋垂眸,嘲弄地笑著,“蒼生安定?龍寰大陸的安定早就已經是自欺欺人的表相,那難道也是本公子幹的嗎?少拿百姓蒼生為你們的貪婪做借口,那隻會讓人覺得惡心!”

龍寰大陸的暗潮洶湧早已經是人盡皆知,可這卻是第一次有人真正把這個問題說出來,一時間,各懷各心的人們神色各異。

“信口雌黃,擾亂人心,各位,今天我們就合力製裁這個妖孽!”

穀家一個長老一聲長喝,頓時,猛烈的罡風疾速在廳堂膨脹,各家人一齊出力將四麵窗扉緊緊扣上,眼看著是非要置千秋於死敵不可了。

疾勁的狂風吹得千秋的衣袂獵獵作響,淩亂的發絲下,一雙眼睛幽沉而冰冷。

這就等不及了嗎?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的窗戶被風吹上的一瞬間,一道碧色的光芒疾速穿過縫隙飛了出去。

(注意,很多人的男神要出場了,英雄救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