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懵,竟是沒醒

得恭親王點頭,九皇子軒轅璟自是動作利索,第二天就把蘇雲覽和蘇雲群接進了恭親王府。『*』

既是要跟九皇子吃住在王府,自是要拜見一下王府的主人,可兩個庶子,在家就被壓出了怯懦不敢冒頭,也沒有機會見過什麽大世麵,如今猛然被接進恭親王府還是給當今九皇子做伴讀,自是免不了一個心慌慌意亂亂,倒是努力做出鎮定樣,卻還是給明眼人一種呆呆愣愣上不得台麵的感覺……

恭親王帶了幾十年兵,自是看不慣更看不起這種孬樣的,甚至越看越想揮鞭子抽他們一頓,更是想不明白九皇子那個小精怪究竟怎麽就看上了這兩人,就更不用說兩人跟蘇靜卉之間的差異了。

到底是人家的兒子,又無過無錯,總不可能真打一頓,恭親王就幹脆來個眼不見為淨,早早把人打發走了。

稍晚,二人便隨了九皇子軒轅璟去醉仙樓,醉仙樓為此又多了兩個稍微高級的小二,而軒轅徹一如既往的繼續去神機營,蘇靜卉則呆在家裏繼續研究送什麽禮物給軒轅徹比較合適。

“夫人,水仙回來了。”丹葵在外邊報到。

“嗯。”蘇靜卉應聲的同時,迅速收起正畫著的圖紙交由翠竹放起,香兒和幼梅則迅速收拾其他,而後才道:“讓她進來吧。”

外麵應諾,不一會兒珠簾撥動,眉宇之間明顯帶著愁思的水仙走了進來,雖跨進門後就刻意的深呼吸振了振精神,自認為恰到好處的掩飾了那抹憂愁,但……

此時蘇靜卉已經拿了繡件把玩,隨意般抬眼看了她一下,便開門見山道:“他們果然求了你什麽事麽?”

水仙一怔,本能就應:“沒有。”方才說完就見蘇靜卉抬眸看來,對上那靜若止水的眼,她就不自然的心虛,而後尷尬卻又倔強的道:“那些人這些年都將奴婢拋在腦後從未想起,如今是實在過不下去了才想起有我這麽個女兒,不理也罷……”

“氣話。”蘇靜卉淡淡評價。

水仙頓窘,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搭腔,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香兒和翠竹幼梅,可三人卻也不知該如何幫她的幹脆都低著頭不吭聲,可如此一來,卻反而讓水仙有種自己身中不明蠱術所以被她們提防嫌棄的感覺,心中一麵理解,一麵卻又忍不住難過……

轉眸再看蘇靜卉,雖也是正低頭刺繡沒管她,可蘇靜卉卻是一向如此,且那由內而外的溫婉恬靜,總能給人一種心安意寧的感覺。

看著看著,水仙不禁鼻子一酸,淚還不及落下也跟不及開口,便聽蘇靜卉頭也不抬的道:“怎麽,還想聽陶塤?”

水仙一愣,繼而羞惱不已的跺腳嗔道:“夫人,您怎麽老是這麽壞……”

淚,卻到底還是不老實的滾了下來,且落勢凶猛,沒一會兒就濕了滿臉。

屋裏除了蘇靜卉外也有香兒等三個丫鬟,卻竟然眼睜睜看著水仙哭得稀裏嘩啦也一個都不去勸,可把水仙哭得那叫一個狼狽尷尬的,意識過來就慌忙要抬手去擦,卻便見朦朧的視線裏出現了塊疊得平整的手帕……

看去,是香兒。

“擦擦吧,很難看。”香兒也不是個嘴甜的。

水仙一窘,接過的同時淚又更凶了,卻也抽著氣抱怨:“知道難看也不勸勸我,你也壞。”

翠竹和幼梅忍俊不禁,蘇靜卉則涼涼來了一句:“沒打你沒罵你,你自個兒要哭的,誰還攔著你。”

水仙一聽,又羞又氣,下不來台的直跺腳:“夫人您這樣,還不如打奴婢罵奴婢呢。”

“香兒,取陶塤來。”

蘇靜卉懶得跟她再羅嗦的模樣說道,卻是把翠竹和幼梅都逗笑了,而水仙則一把拉住香兒,羞得麵紅耳赤都哭不出來了:“不許拿,不許拿不許拿……”連疊了幾個聲後,才轉頭跟蘇靜卉道:“夫人,奴婢說就是了,您就放過奴婢吧。”

蘇靜卉鼻孔哼哼了兩聲,沒說別的,臉上也沒有特別的取笑之意,甚至還繼續仔細的繡著花,可屋裏的丫頭也都是近身侍候她一段時間了的,自是知道她那個樣,並不是生氣,因而氣氛也並不為此顯得緊張。

水仙擦了淚,又得翠竹端水來給她洗了個臉,這才坐下好好說:“他們想要奴婢給尋穩定的差事,倒是沒直說要進王府,可奴婢又不是傻的,哪能看不出來,而且依奴婢的意思,就是別管他們。”

“所以……”蘇靜卉暫停了針,把繡件擺遠了些看了看後,才又拿近了繼續繡:“那些確是你的親人?”

水仙老實道:“說實話,奴婢被賣進蘇府時還小,如今也這麽些年不見了,確是記不清父母究竟長什麽樣了,可奴婢倒還是記得他們的特征……奴婢那爹左眉上有顆豆大的黑痣,娘左乳下有兩顆紅痣,哥哥小時候被狗咬過腿,弟弟背也被熱水燙傷過險些就此沒了……這些天奴婢都偷偷仔細確認過了,確是如此沒錯,可那表哥表姐……”

頓了頓,眉也擰了起來:“說實話,奴婢在此之前並不知道有這樣的親戚,再加上那表姐長得……長得可真像之前忠勇侯府那位劉小姐,但聲音不像,氣質不不一樣,那劉小姐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可奴婢那表姐卻跟奴婢麵前也餓低聲下氣的,還愛貪小便宜得很,奴婢帶回去那兩身換洗的衣裳她都厚著臉要了去……”

“奴婢怕她是做戲的,就幹脆送了她試探,還以為她做做樣子不會穿,不想竟寶貝得很,穿上就舍不得脫下來了……”

蘇靜卉默默聽著,直到水仙說完,才笑道:“若真是劉瑞雪,那日在王府前乞丐衣服都能穿了,又為何穿不得你的衣服?”

水仙一怔,恍然大悟後便是麵色一變,跟著就不知想到了什麽而猛然站起,而後,又覺連蘇靜卉都抬了眸看她而一下軟了下去,明顯心惶惶著什麽,卻還是坐了回去:“沒,沒什麽……”

“親人便是如此吧……”蘇靜卉淡淡說著:“打斷骨頭也到底還是連著筋,隔著再久不見,血脈依舊相連。”

話是如此沒錯,可,她那些親人呢?

嗬嗬,真是諷刺……

蘇靜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