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中,蘇清歡看著一名丫鬟走進一家酒樓,那便是蘇采薇的貼身丫鬟,可想而知人就在其中。

“這位小姐,打尖還是住店?”

剛走到酒樓門口,機靈的店小二立馬迎上前來熱情的招呼著,蘇清歡給身後的梨落使個眼色,梨落從衣袖裏拿出一錠銀子。

“一間上好的包廂。”

“好嘞,小姐二樓請。”店小二雙眼放光的接過銀子,便走到前麵領路。

來至二樓包廂,蘇清歡隨意點了一些東西,店小二便下樓去吩咐,蘇清歡趁此機會走出去,巡視一圈沒能找到蘇采薇的人影,便四處遊走。還讓梨落去樓下候著,萬一張氏派人前來第一時間上來稟告。

相比一樓的喧鬧,二樓雅致安靜,門口都有小廝丫鬟守著,不用往裏看就知道是千金小姐或是世家公子。

最角落的包廂毫不起眼,蘇清歡放慢腳步走過去,伸手敲門卻沒有任何回應,她推開門進去看了看,房間裏空無一人,就在她要出去的時候,卻聽見外麵的聲音。

“小的參見太子殿下。”

外頭傳來下人的行禮聲,蘇清歡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眉頭一皺,在那扇門被推開時下意識的躲在屏風後麵,隨後太子等人走進包廂。

門口守著侍衛,蘇清歡透過縫隙看到外麵的場景,太子進來入座,身後的駙馬爺行禮後得太子示意才坐在旁邊。

“太子殿下,臣已經派人去查,暫時還無任何消息。”儲修遠開口道。

“孤聽聞信國公的世子已回京了?”封辭端起茶杯,神色淡然的詢問。

屏風後的蘇清歡一愣,霍方野受傷一事,太子不可能沒有收到消息,肯定是故意拿來問駙馬爺。

“世子在回的路上遇上劫匪,如今受了傷還臥病在床,臣今個一早派人去問候,得知世子傷勢恢複的不是很好,信國公有進宮尋皇上賜藥的心思。”儲修遠也不隱瞞,古正要繼續說下去,隻見太子神色一愣,不解的看向他。

“太子殿下。”

收回思緒,封辭轉移話題詢問:“聽聞上回長姐出門撞了馬車,如今可好?”

不知為何突然提及福臨公主,駙馬爺立馬回道:“公主並無大礙,隻是不小心撞傷了一名身懷六甲的婦人,公主心地善良,命人每日去送補品看望,前個臣聽公主說那婦人母子平安。多虧了侯府的二小姐出手相救,公主還說了……”

聽到侯府二小姐幾個字,封辭擱下茶杯轉頭看去,見駙馬爺欲言又止,隻道:“長姐還說了些什麽?”

“公主聽到一些謠言,得知太子將要在侯府小姐選太子妃,聽說那侯府嫡小姐蘇晴嫣乃京城第一才女,公主交代臣多方打聽打聽,不知太子殿下可有心意之人?”

儲修遠麵露為難之色,歎息一聲,又道:“若不是公主千叮嚀萬囑咐,臣萬萬不敢如此造次,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說著便跪在地上,躲在屏風後麵的蘇清歡不覺一驚,似乎也在等著太子的回應。

他會不會也喜歡蘇晴嫣呢?

畢竟在明麵上蘇晴嫣才是侯府的嫡長女,又有京城第一才女美稱,在外人看來,太子妃非她莫屬。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雲襲從外麵傳話:“太子殿下,皇上差人請太子入宮一趟。”

封辭親自扶起儲修遠,語氣平淡:“長姐一片好心,孤心領了,勞煩駙馬爺回去轉告長姐,此事無需她費心。”

交代完畢便往外走去,儲修遠停留片刻,望著太子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想起公主曾經說過,侯府二小姐十分討人喜歡,若是能撮合兩人便是最好。

輕笑一聲,儲修遠搖搖頭便走出包廂,遲遲沒有動靜,蘇清歡才從屏風後出來,卻聽見外頭的聲音。

“大……小姐怎麽會在這?”

“本小姐問你,蘇采薇是不是在這裏頭?”

不遠處蘇婉芸帶著丫鬟前來找人,蘇采薇的貼身丫鬟冬雪一直攔在她們麵前,神色慌張,像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小姐……我家小姐在裏屋……用膳,還請大小姐在外等候,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冬雪說話結結巴巴,站在門口不讓她們靠近。

“讓開。”

蘇婉芸看出倪端,愈發的囂張,給旁邊的丫鬟使個眼色,兩名丫鬟上前就對冬雪動手,隻聽見‘啪’的一聲,一巴掌已經落下。

“住手。”

眼看著丫鬟把冬雪拖到一邊,把房門推開,蘇婉芸欲要進入包廂時,蘇清歡上前阻止,冷若冰霜的訓斥:“你這手下的丫鬟好厲害,竟敢在外動手打人,這裏可是京城,不是你們金陵那等容你撒潑的地方。”

“真是巧的很,到哪都能遇上二小姐,怪不得蘇采薇如此膽大妄為,原來是有二小姐在背後撐腰。”蘇婉芸認定她是在包庇蘇采薇,言辭愈加犀利,“二小姐再攔著的話,出了什麽事可就逃不脫了。”

“你在說什麽?”蘇清歡啞然失笑,冷眼瞧了她一眼,又道,“我帶采薇來望川樓嚐嚐京城酒樓的廚藝,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二小姐當真不知道?不如我帶你進去一看。”蘇婉芸不相信她的話,從上回在一品閣遭到羞辱,便認定她們是一夥的,隻當蘇清歡是在幫蘇采薇遮掩。

她從房間內搜到蘇采薇和窮書生來往的書信,又命丫鬟去盯著蘇采薇的下落,得知出府就立馬跟過來了。

“沒有我準許,我看誰敢。”蘇清歡厲聲道,梨落趕來攔在蘇婉芸麵前,趾高氣揚的表明身份:“我家小姐是侯府嫡小姐,你們的母親還得看我們侯府的臉色,你竟敢對小姐這般不敬,待奴婢回府告訴夫人,定要將你們趕回金陵。”

梨落拿出貼身丫鬟的氣勢,尖酸刻薄的警告:“蘇小姐,奴婢再奉勸你一句,如今的侯府是我們家夫人當家作主,你敢得罪我家小姐,可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