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出來措辭,求救般的看著蘇月見,拉著她的裙擺,哭求道:“小姐,奴婢可都是為了您啊,您替奴婢求求情,奴婢萬萬不敢拿候府闔府性命開玩笑啊!”

此時蘇月見理智已經回歸,擺脫還來不及,哪裏敢與她的目光接觸?

感受到封博容殺人般的目光,蘇月見忙道:“那你方才是豬油蒙了心不成?我都還沒說話,你竟敢胡言亂語起來!”

她想起這丫頭差點害死自己,怒火又燃起,衝到金玉跟前,左右開弓,掌摑她的臉。

一邊打,一邊罵道:“我讓你自作主張,我讓你以下犯上,竟敢對世子不敬,看我不打死你!”

封博容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他雖然惡名在外,可一次都沒動過手,此時已經嚇壞了,小心的移動腳步躲在蘇清歡的身後。

蘇清歡自是注意到了他,方才她打了金玉,不過是先發製人,擔心自己處理的不妥當,封博容背後的暗衛將此事告知靖王,得罪了他們。

如今見封博容震的害怕,便讓念丹製止了蘇月見。

不過才打了十幾下罷了,金玉原本清秀的小臉已經腫脹如豬頭。

蘇清歡不忍再看,正了正身子,擋住封博容的視線,對蘇月見道:“世子乏了,還不帶著你的丫鬟回去?等著挨罰?”

蘇月見如蒙大赦,胡亂的給封博容行了禮,便急匆匆的走了。

而後麵的金玉顯然被她打的已經昏了頭,歪歪扭扭的跟在後麵,卻是趕不上她的腳步。

本就不喜歡她們,蘇清歡也不想多管,轉頭對封博容道:“世子可是消氣了?”

“本世子哪裏生氣了?”封博容小臉還有些白,覺得剛才自己躲在蘇清歡身後的樣子很不體麵,輕咳一聲,強硬道,“方才我可一句話都沒說,那丫鬟就自己說什麽我要將候府滿門抄斬的話,那小姐也是沒個體統,教訓個丫鬟,還自己動上手了!”

越說越是嫌棄,想起蘇清歡方才氣他,連看她的眼神都很是微妙:“我隻聽說蘇大小姐是個才女,性子溫順,怎的她的姐妹都是你這樣的,不是口出惡言,就是狀如潑婦!”

蘇清歡無奈:“我何時對你口出惡言了?”

“你嫌棄我,不讓我住在候府,不想讓你兄長教我功夫!”封博容氣呼呼的說道。

蘇清歡失笑,見他又要抓狂,立刻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讓你來,是因為我兄長跟著太子去剿匪了,不在府上,你便是過來,我也不能變出個哥哥來教你呀。”

“真的?”封博容戒備的看著她,一臉狐疑,“你沒騙我?”

“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拿這事兒騙你啊,你回去問問靖王,不就全穿幫了?”蘇清歡立刻說道。

封博容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招了暗衛來問,得了相同的答案,這才揮手讓他走了。

他知道是自己一時衝動,鬧了烏龍,一時有些尷尬。心虛的看了蘇清歡一眼,忙收回視線,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小踱了兩步,對蘇清歡說道:“既然如此,那本世子便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允許你繼續帶我玩。”

蘇清歡被他小大人似的模樣逗的隻想笑,卻生生忍住了,一本正經的行禮:“多謝世子大人有大量,現在我要和長寧妹妹去演武場,不知容兒可否願意跟我們前去?”

一聽演武場,封博容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想答應,又強忍住,一臉嫌棄的說道:“你們女子去我們男人去的地方做什麽?不過母妃教育過本世子,要保護女子,為了避免你們兩個受傷,我便勉為其難的陪你們去一趟吧。”

蘇清歡看他別別扭扭的樣子,強忍住伸手捏他小胖臉的衝動,點頭道:“那就多謝容兒替我和長寧妹妹著想了。”

蘇清歡與封博容冰釋前嫌離開時,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垂柳下,站著一個人。

蘇紫茗看著他們的背影,冷笑一聲,往蘇月見所住的皓月閣去。

傍晚,待蘇清歡和蘇長寧回到府上,尚未進府,就被蘇老夫人身邊的下人紅袖攔下了。

紅袖態度恭敬,福身道:“兩位小姐可算是回來了,老夫人讓奴婢在這裏等了半天了,總算是叫奴婢等到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想到午後自己打了金玉一事,想來是蘇月見去老夫人那裏說嘴了。

想到這裏,蘇清歡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祖母有何吩咐?”

紅袖笑道:“老夫人沒說,奴婢也不敢多問,不如二小姐跟著奴婢過去,見了老夫人親自去問問?”

“母親也在祖母那裏嗎?”蘇清歡抬腳邁進了大門,邊走邊問道。

“奴婢方才出來前可是不在的,現如今在不在,奴婢也說不準。”紅袖一五一十的說道。

蘇清歡點點頭,便不再多問。

這紅袖看似真誠,可她知道,這丫頭城府深的很,算是得了紅姑的真傳,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想在她那裏得到有用的消息,比登天還難。

便是如此,更是讓蘇清歡嗅到一絲不尋常。

進了永壽院,蘇清歡便看到蘇老夫人和蘇靖一同坐在高堂,麵色不善。而金玉跪在地上求饒,而蘇月見白著臉坐在江雲謠身邊,不敢作聲。

見蘇楚氏和蘇柳氏都不在,蘇清歡的心裏便有了成算。

她拉著蘇長寧進了門,恭恭敬敬的給蘇老夫人和蘇靖行了禮,站起身後,問道:“紅袖說祖母老早便派她在大門口等著歡兒了,不知是所為何事?”

“你還有臉問!”蘇老夫人不曾說話,倒是蘇靖指著她怒喝道,“還不給我跪下!”

蘇長寧被嚇了一跳,緊張的抓著蘇清歡的手。

蘇清歡一麵回握她的小手安撫著,一麵歪頭狀似不解的問蘇靖:“不知歡兒所犯何事,要下跪認錯?”

“你不知?”蘇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反問道。

蘇清歡坦坦****的點頭:“不知。”

“歡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月見,覺得是我們搶走了侯爺對你的寵愛,可是你也不能拿候府的昌盛做賭除掉月見,別忘了,你也是候府的一份子,候府出了事,你也撈不到好處!”江雲謠一改往日的軟弱,語氣態度都硬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