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得到消息的蘇晴嫣連著說了三聲:“好,好。好!”
那激動的神色是壓都壓不住。
前來報信的侍衛是霍方野的心腹,雖然不明白自己的主子為何要給一個皇子側妃報信,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準備準備,我要進宮!”
既然各處宮門已經被占領了,東宮也已經攻破,她自然也不會錯過這樣重要的時刻。
她隻要想到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蘇清歡如今已經淪為階下囚她就痛快!
“娘娘,不可,想必此刻宮內宮外已經亂成一片,此刻前去,說不定有危險!”
蘇晴嫣卻是不聽,既然霍方野給她派了人來,自然不單單是通風報信這麽簡單。
新竹眼見勸她不動,隻能是認命跟上。
禦書房內已經有不少大臣被控製起來,可有那早先得了將軍府報信的幾家,此刻卻是趕緊了大門,正拚命抵抗著叛軍。
也多虧了此刻大量叛軍還未入城,兵力有限,分出來的士兵不算很多,拚上全力,尚且可以抵擋一陣。
而盧尚書府,竟是蘇靖親自帶隊。
他所能調遣的人手不多,隻能是輔助封辟守住城門以防有人馳援,還要抽出一部分兵力去控製那些沒有被騙進宮的大臣家眷。
沒錯,就是用騙的。
封辟聯合了後宮,下了一道又一道,將那些沒有防備的家眷騙進宮。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將軍府早早的發現了,已經派了不少人手去各個府上預警,於是隻能調派人手鎮壓。
而盧舟這裏,封辟對上次的事兒懷恨在心,特意強調,一定要將盧舟帶進宮。
他要盧舟親眼看看,所謂鐵證如山又如何。
笑到最後的,依舊是他!
盧舟身旁圍著幾個衷心的家丁,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蘇靖。
“蘇靖,你可知,你行此舉,將再無退路了!”
他難道就沒有想過,他參與逼宮,蘇清越與蘇清歡兩個孩子日後該如何自處嗎?
“退路?你們一個個的早就把我逼得無路可退了!”
蘇靖麵露猙獰,他想要的,從來都是權勢與富貴,現在卻來和他談退路?
盧舟這麽多年閱人無數,自然是知曉此刻不能在這緊要關頭再刺激他。
為了保全這闔府上下人的性命,他隻能是聽之任之。
至於說盧子彤,他此刻反倒是不那麽擔心了。
早過了可能出宮的時辰,而且她去的是東宮,有蘇清歡在,她一定會沒事的。
可一想到蘇清歡,他又不免看了眼前的蘇靖一眼。
此刻兵變,東宮就是個靶子,難道他一點兒就不擔心嗎?
隨即盧舟又覺得自己有些天真了。
若他會擔心,此刻就不會帶兵出現在這裏了。
盧舟和蘇清歡也就是前後腳進入了禦書房,見她身邊並無盧子彤的身影,心中又升起了幾絲擔憂。
封辟見蘇清歡與盧舟都被人帶了來,更是得意了,也不逼迫皇上寫詔書了,轉身朝蘇清歡走去。
皇上見狀抄起手邊的筆就朝他擲了過去,大罵道:“你個畜生,你想要做什麽!我警告你,不準動她一根兒毫毛!”
那根被扔出去的筆直直地砸在了封辟的背上。
可就那麽點力道,根本不能造成什麽傷害,他隻腳步一頓,便又繼續上前。
蘇清歡就站在那裏,不閃不躲,任由他看。
當封辭看到蘇清歡那素白的脖頸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時,眉頭一皺,看向旁邊的霍介林。
霍介林知曉他想問什麽,隻是抱著刀立在一旁,並沒有說話。
倒是盧舟看清楚了蘇清歡的傷勢,很是憂心地問:“你沒事吧?”
他並不知曉這傷是蘇清歡自己劃的,隻以為是霍介林讓人傷了他,當即沉了臉色,指著封辟罵到:“你當真是不知好歹,就憑你所做的那些事,便是大卸八塊也不為過,你非但不心存感激,竟然起兵逼宮!”
說到這裏,盧舟撩起衣擺就跪了下來,對皇上說:“皇上,江山斷不可交到這樣的人手裏,否則,隻怕是這黎明百姓就此要活在水生火熱之中了,若是……”
盧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封辭一腳踹在了心口窩上。
盧舟的傷勢並未痊愈,這一腳又用上了十足十的力道,他哪裏能承受得住,臉色當即一白,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蘇清歡見他素色上衣上頓時被鮮血染紅,很是著急地想要過去查看他的傷勢,就被封辟一把拉住了。
蘇清歡隻覺得像是碰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立馬甩開了他的手,警惕地站在一旁。
盧舟此刻也倒上來了那口氣,隻覺得傷處一陣一陣的疼,知道蘇清歡著急,還能喘著粗氣說沒事。
這時,霍方野也走了進來,他身上倒是比霍介林狼狽,盔甲上沾了不少的血,想來之前是經曆了一場惡戰。
一見他進來,封辟便知這整個皇宮都已經被他的人所控製了,這樣一來,就算是有人察覺不對派兵增援,隻怕是一時半會兒的也打不進來了。
霍介林卻是沒有這麽樂觀。
他帶兵多年,深知“瞬息萬變”這幾個字的含義,隻沉著臉問:“皇上還是沒有寫傳位詔書嗎?”
“還沒有。”
封辟回答,不過隨即笑著說:“不過不著急,咱們有的是時間,這次能如此順利,多虧了霍元帥了。”
霍介林卻是沒有理會他,直接走到角落,隨手抓了一個正瑟瑟發抖的大臣。
蘇清歡見狀眉頭就是一皺。
霍介林此人心狠手辣不是作假,剛才他能在東宮以宮人的性命作為要挾,此刻也能用這些大臣的命要挾皇上寫詔書。
果然,就在下一瞬,霍介林就直接用長刀抵在了那人的脖頸上。
那人看上去也就而立之年的年紀,蘇清歡並不認識,隻能猜測那人約莫是翰林院的人。
那人可不像蘇清歡一樣有魄力,感覺到脖子上一涼,當即就嚇得大喊大叫,一個沒忍住,雙腿間流出一股溫熱的**,瞬間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息。
霍介林沒有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是連蘇清歡都不如,很是嫌棄地將他扔在了地上。
那人以為就此逃出生天,剛想爬開,霍介林的長刀就直直地落了下來,從背部貫穿而下,隻將他捅了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