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不能結束,換了一名拍賣師繼續進行。

星河劍仍擺在拍賣台上,新來的拍賣師站在台上,想要拿起劍時樓上飄下一個聲音:

“作為星河派的弟子,貧道建議你別碰那把劍。”

白息站在欄杆前,眉眼含悲道:“劍上共設有十八處機關,每一個機關所在的位置不盡相同,每次拔劍都會觸動一處機關,想要得獲得此劍,須得想逐次觸動全部機關才行。”

意思是這把劍買回去隻能供著不能用,頓時讓很多江湖人士打消了買劍的念頭,一把不能用劍要來有何用。

拍賣師頓時也怔住,向站在下麵的周理求救,就聽到白息補充道:

“言盡於此,偏偏不由你們。”

“本少主聽聞星河劍乃星河老祖,用一塊在血池中浸染數千年的玄鐵鑄造,劍成之時殺伐這氣直衝雲霄。”

江逾白說完,霜飛晚坐在雅間也緩緩開口:“星河老祖慈悲,是以星河劍極少出鞘。”

聲音卻不大卻傳遍整個玲瓏閣,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更加讓眾人失去購買的欲望。

白息點點頭道:“星河劍雖曰星河,實則是一把赤劍。出劍時血色彌天,血腥味如風浪,若是不小心落入劍境會看到屍山血海,心誌稍有不堅者便會被劍所控製,成為沒有感情的殺戮傀儡。”

江逾白痞裏痞氣道:“雖然我輩不得見,但是此劍封劍後仍設下重重機關,想來傳說也有七八分準頭。”

回頭壓低聲音問霜飛晚道:“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

白息回頭認真地回答,讓人無法懷疑他。

“依本宮看,在場諸位有不信者,大可上前一試嘛。”

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慕容炫不知何時站在對麵雅間的欄杆前,用侵略性極強的目光看著白息。

白息微微皺一下眉頭:“此劍仍我派開山祖師之物,諸位若沒有勇氣一試,或者是拿下此劍,貧道今晚便要迎此劍回門。”

“白息道長,此話是什麽意思?”慕容燼不解地問,白息肅然道:“星河劍等幾件兵器,是有人從我派曆代掌門安息之地盜出,今天貧道不僅拿回我派之物,還要斬殺偷盜聖物之徒。”

“四殿下,此事乃門派恩怨,還希望江湖事江湖了。”白息抬手往拍賣台上一吸,把星河劍吸到手上。

“白息道長,你不要欺人太甚。”周理匆匆走到拍賣台上,白息冷笑一聲:“是你們玲瓏閣欺人太甚,明知星河劍是我派開山的本命兵器,還當著貧道的麵拍賣。”

“你有何證據證明,是我玲瓏閣的人偷盜了貴派之物。”

“既然不是你們偷盜的,貧道取回本派之門,與你們玲瓏閣又有什麽關係。”

白息毫不退讓,霜飛晚才發現白息腹黑起來,就能小白兔瞬間變成小狐狸。

“玲瓏閣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周理的麵色一沉,揮手間,十數名打殺攔在大門前。

白息把拂塵執在手上:“貧道雖然隻是準玄境修為,但用來對付你們足夠。”

“霜少主,你不製止嗎?”周理想把問題拋給霜飛晚。

“本少主的任務是看好白息道長,別讓他逃離皇城,至於他做什麽屬於他個人行為,本少主無權過問。”

霜飛晚一眼看穿對方的心思,馬上表示她隻管任務以內的事情,至於其它事情——隻要白息不離開皇城,無論他做什麽都是個人行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霜少主,當年沒人拍賣行敢接你的單子,是我們玲瓏閣接下的。”

周理開始打感情牌,霜飛晚淡淡道:“當年你們可收了兩倍傭金,生意嘛從來都是錢貨兩清,談人情多煞風景。”

兩倍的傭金!

當年的拍賣規模,兩成傭金相當於一個三流家族的全年的進項。

在場的人被天文數字驚呆了,沒想到當年的拍賣有這麽多內幕。

兩倍傭金,玲瓏閣好意思說幫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怪不得霜少主重回皇城後,一直不怎麽搭理玲瓏閣。

周理見人情牌打不通,若終止拍賣又怕得罪在場眾人,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慕容燼身上。

白息卻搶先道:“四殿下,偷盜他派聖物,算不算是違法?”

慕容燼想一下道:“此事雖然不發生我朝,但是偷盜無論在哪國都是違法,嚴重者也是要判刑。”

“作為被害者,是不是有權利拿回自己的遺物?”白息繼續問,慕容燼道:“按我朝律法,隻要證明贓物,確實為星河派之物,案情查清後你的確有權利收回。”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慕容燼也不好說假話,執法不嚴大離律法以後會失去效力。

“依本宮看此事既與玲瓏閣無關,不如把拍賣此劍的人請出來,由他們自己私下底協商。”慕容煥故作糊塗道:“這位管事你以為如何?”

白息回頭看一眼霜飛晚,似得在征求她的意見。

霜飛晚微微頭,白息一派仙風道骨道:“貧道隻是想迎回師祖們的東西,並不想把事情鬧大。”

“請周管事把人請到我們的雅間,或者是把我們帶到那個人的房間。”霜飛晚走到欄杆前麵。

“霜少主同行,怕是不合適吧。”周理不太樂意,霜飛晚露出一絲笑意道:“本少主得預防他趁機逃跑,你們談話的內容,以及偷盜者的身份,本少主絕對不會泄露。”

“請兩位稍等片刻,在下得先去請示總管。”

周管事無奈隻得請示上麵的人,其實他心裏都清楚,把事情鬧大對玲瓏閣沒有好處。

霜飛晚道聲“請便”,回身重新落座。

白息有些擔憂道:“霜少主,他們會把東西還給我嗎?”

“做生意誠信很重要,他們不會因小失大。”霜飛晚端起杯子,發現水已經冷掉,正要放下江逾白接過道:“我幫你熱一熱。”

江逾白雙手捂著茶杯。

過了一會兒放到霜飛晚手道:“小心,可能會燙嘴。”

霜飛晚喜歡喝熱熱的有點燙嘴的水,這是他無意中發現,故意用內力把水熱到她喜歡的溫度。

門忽地從外麵打開了,周理進來後恭恭敬敬地站在門邊,從門走進一道風華俊絕的身影,徑直坐在霜飛晚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