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嗎？”
江逾白進門便問白息情況。
白息道：“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自然是談成。”
但他沒有說是怎麽談成的，玲瓏閣那位提到了兵之城，霜少主隻說了五個字——沒有兵之城。
他是不太能理解，但是對方卻馬上明白，回頭就告訴他東西稍後奉上，兩人用筆墨交談一會兒，那人就十分高興地離開雅間。
江逾白疑惑地看向霜飛晚。
霜飛晚看向他道：“以後你有什麽要拍賣，或者需要交換什麽東西，直接找玲瓏閣。”
“……？”江逾白更加糊塗，霜飛晚道：“以後不用通過鬼市偷偷摸摸的辦，玲瓏閣可以幫你們解決。”
“晚兒，你真是太好了。”江逾白一把抓住霜飛晚的手，容絕馬上咳嗽兩聲：“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教人看到像什麽話。”
江逾白不以為然地嗤一聲。
回頭對霜飛晚笑容滿分道：“我打算過了年再遷在新居，你說新居叫什麽好呢？”
“難道不是叫歸墟樓嗎？”雅間裏響起霜飛晚訝然的聲音，江逾白拚命搖頭：“歸墟樓是用來辦事的地方，新居是用來住人的，應該像家一樣溫馨，不波及任何工作上的事情。”
霜飛晚輕輕點點頭：“你是想把工作和生活分開嗎？”
“是呀，就是分開。”江逾白十分無奈道：“歸墟樓又沒有異人居那種工作氣氛。”
“那不叫氣氛，叫製度。”霜飛晚淡淡道：“什麽時辰用來處理工作，什麽時辰用膳休息，都是有特定的時間。”
“這麽硬性要求，是不是太過苛刻。”
江逾白有些猶豫，歸墟樓的人恐怕吃不了這樣的苦。
容絕不假思索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有規矩了大家才知道怎麽把事情辦好。”
“凡事開頭難，總會有一個磨合的過程。”霜飛晚緩緩道：“熬過去了，適應了，就會發現製度能杜絕懶散。”
江逾白和白息似懂非懂，卻又覺得很有道理。
經常過短暫的沉寂後，樓下的拍賣再次熱鬧起來，霜飛晚和江逾白都買了一兩樣東西。
拍賣會快結束，白息卻有些坐立不安，他能感覺到那道侵略性，且不懷好意的目光，頭皮忍不住陣陣發麻，甚至有種作嘔的衝動。
霜飛晚似是沒有察覺到，遇到感興趣的東西依然出價。
快到拍賣會尾聲，靈書忽然走進來道：”少主，驛館那邊傳來消息，滅罪大師快不行，想見您最後一麵。”
“這……”
霜飛晚看向白息，沒想今晚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白息卻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道：“雖然他害得師傅被困大離，但怎麽說他跟師傅也是相識一場。”
“容絕去叫上三殿下、四殿下，讓他們陪我們一起去驛館。”霜飛晚馬上做出決定，又對靈書道：“你去跟玲瓏閣的人說一聲，說我有急事走開，明天把東西送到府上即可。”
“是，屬下馬上去辦。”
“晚兒……”
江逾白馬上拽著霜飛晚的衣袖，意思再明顯不過。
霜飛晚沒有甩開他的手，江逾白趕緊站起來，一行人行出到玲瓏閣外麵。
慕容燼和慕容煥也隨之出來，霜飛晚道：“事出突然，在下隻好請兩位殿下同行，明天也好向皇上匯報。”
“本宮隨你們走一趟。”慕容燼沒多想便同意。
“晚兒，我拉上你來。”江逾白跳到駕座上，把手送到霜飛晚麵前。
霜飛晚趕時間也沒有多想，把手放到他手上，由他拉著自己上馬車，白息要上車時聽到慕容炫道：“白息道長，你們都上霜少主的車，不覺得會太擠，江少主應該也不太願意吧。”
“……？”白息看向霜飛晚，卻聽江逾白道：“算了，本少主坐自己的馬車。”
“白息道長，你上來吧。”江逾白跳下馬車，爬上自己的馬車道：“晚兒，你們先走，我給你們斷後。”
“江逾白，你存心跟本宮作對，是嗎？”慕容炫惱羞成怒，江逾白悠悠道：“二殿下去了也幫不上忙，不如早些回府洗洗睡吧。”
“本宮要做什麽用不著你來安排。”
“在下先走一步，回見。”
江逾白放下簾子，江裏才抖動韁繩跟上異人居的馬車。
慕容炫的人戰戰兢兢道：“殿下，我們還要跟上去嗎？”
“跟什麽跟，他還能逃出我手掌心不成。”
慕容炫冷哼聲走上馬車，馬車隨後往另一個方向走。
看到這上幕慕容煥笑笑道：“江逾白還是很記仇的，沒忘記那件事情，看來二皇兄以後會經常動怒。”
“白息雖是質子，二皇兄好歹收斂點。”慕容燼搖頭歎氣，兩人上了各自的馬車，往驛館的方向走。
“霜少主，滅罪禪師怎麽就不行了？”路上白息不解地問。
“不知道。”霜飛晚輕輕搖一下頭，此事不在她的計劃裏。
驛館離皇宮不算太遠，到了驛館後霜飛晚走下馬車，駐守在外麵的羽林軍不敢讓她貿然入內。
直到慕容燼他們出現。
鴻臚寺的一名官員出來為他們引路。
慕容燼直接問官員：“滅罪禪師怎麽會突然不行？”
“臣也不清楚。”官員抹著汗道：“用過晚膳後，大師忽然腹痛嘔吐不止。”
“沒有請禦醫過來瞧嗎？”
霜飛晚停下腳步問，官員麵露難色，一個質子誰會放在心上。
江逾白頓時生氣了：“怎麽說滅罪禪師也是一代宗師，還曾經是一朝皇帝，你們竟如此怠慢。”
“三殿下、四殿下，臣……”官員繼續抹汗，慕容燼道：“現在馬上讓人去請，不能讓事情不明不白。”
“大可不必了。”霜飛晚冷冷道：“本少主雖沒正經拜南溪為師，他的醫術還是學到了幾分，完全有能力給滅罪禪師檢查兼醫治。”
“還是讓禦醫來一趟吧。”
慕容燼堅持自己的意見：“明天皇上問起，禦醫的話比較可信些。”
霜飛晚沒有再說話，來到滅罪禪師的居所，江逾白的幾位師兄正守在外麵，看到江逾白馬上圍過來說裏麵的情況。
大概了解情況後，霜飛晚直接問：“本少主可以進去瞧瞧嗎？”
大師兄念了一聲佛號道：“霜少主趕緊進去見大師最後一麵，他似乎有話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