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明漸就是你的父親霜白夜?”

江慕被戲劇性的一幕驚到,如此算來霜飛晚確實不算是外人,但麵對親生女兒明漸為什麽要猶豫。

誰會想到傳言中死去多年的霜白夜,竟然改名換姓隱居在歸墟城,還準備迎娶自己的堂妹,歸墟城的城主江月明。

明漸的猶豫分明是不想認這個女兒,想到堂妹將來要麵對這樣的繼女,還有逾兒對這個丫頭的深情,將來的生活跟地獄煎熬又有什麽區別。

“你確定他是你父親。”江慕當即反問。

霜飛晚冷冷反問:“你會認錯自己的親爹嗎?”

江慕看一眼明漸:“本座怎麽覺得明先生跟你不熟,怎麽看也不像父親對女兒的態度。”

“他今天的態度已經好得出乎本少主意料。”霜飛晚不以為然道:“換作從前,別說是跟本少主說話,他連看都不願意看這個女兒一眼。”

“!!!???”

江慕十分無語道:“你們這也算是父女嗎?”

霜飛晚滿不在乎地笑笑道:“無論他承不承認……霜飛晚都是他霜白夜的女兒,即便是這個女兒不應該來到世上,連吸口氣都是錯誤。”

江逾白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忽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霜飛晚。

明漸長歎一聲道:“你今天來這裏,如果是來阻止婚禮,我隻能說在我心裏從來沒有你這個女兒。”

“……不,我是來殺你。”

霜飛晚咬咬牙,麵帶笑容道,廣袖輕拂,一具透明的水晶棺出現在聖殿內。

水晶棺內躺著一個美麗的女人,麵色紅潤如染胭脂,看著像是沉睡在夢鄉裏,實則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屍體。

在場的人一看到女人的容顏,就知道躺在裏麵的女人是誰,是霜飛晚的生母,大離王朝的第一美人,異人居家主霜白夜的妻子趙沁蘊。

忽然一把劍憑空橫在水晶棺上方,霜飛晚抬手抓住劍柄。

指著霜白夜道:“父親是自己躺進去,還是女兒親自動手殺了您後,再把您安置到棺材裏麵。”

“晚兒,他是你父親,你不能殺他。”江逾白出聲製止,他不想將來她被天下人唾棄,即便霜白夜的所作所為確實是千該在萬死。

“你能殺了自己的父親,為何我不能殺自己的父親。”霜飛晚冷聲反問,明漸緩緩閉上眼睛,有些事情無法隱瞞。

“我何時殺了自己的父親?”江逾白震驚地反問,從小到大他就沒有見過父親,母親不說他怕也傷心也沒有追問,晚兒卻說他親手殺了自己父親,他的父親到底是誰。

霜飛晚冷眼看著江逾白的反應,似笑非笑道:“原來你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的父親,本少主一直以為你是在演戲。”

“演什麽戲?”江逾白怒聲道:“晚兒,我說過了,在你麵前的一直是最真實的我。”

“想不到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卻隻有你一個人蒙在鼓裏。”霜飛晚輕笑一聲:“還記得那年元宵禦宴結束後,宮裏給大家的賞賜都是一樣,獨獨你的賞賜裏多了一塊龍紋玉佩。”

“是那塊皇室專用的龍紋玉佩……?”江逾白胸口一陣抽搐的痛,霜飛晚緩緩道:“你當時便知道它是皇室專用,豈會不明白皇上的心意,本少主和其他人都以為你是在演戲,沒想到你是真的不知道。”

“……”江逾白的麵色煞白,霜飛晚冷冷道:“你一劍殺死慕容蒼時,本少主都被驚到,差占以為你是為我……”

“霜少主,夠了。”

江月明終於出現,打斷了霜飛晚將要說的話。

霜飛晚冷笑一聲:“江城主,你一個外人就不要管我們的家務事。”

“他是我的夫君。”江月明強勢回答,霜飛晚冷冷道:“沒有行禮便不是夫妻,還有……兵之城就在附近,你猜摧毀歸墟城需要多長時間。”

“晚兒,你……”

江逾白驚訝地看著霜飛晚,若不是早有布局,兵之城豈會出現在歸墟城附近。

霜飛晚看一眼江逾白沒有解釋,麵帶笑容看著霜白夜道:“父親,你猜江城主這回是選擇你,還是像當年一樣選擇歸墟城?”

在場的人驚訝地看著霜飛晚,沒有想她會用歸墟城的安危威脅城主。

江慕聽到後一臉淡定道:“兵之城的熱武器再厲害,它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毀外麵的防護屏。”

霜飛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摧毀防護屏是需要不少時間,但摧毀下麵的固定裝置隻需要一瞬間,你們算一算,歸墟城滑向不遠處的海眼需要多長時間。”

“霜飛晚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江慕一臉震驚地問,作為曾經的準城主,自然知道歸墟城這個致命弱點。

霜飛晚沒有理會他,而是對江月明道:“江城主,歸墟城的存亡、霜白夜的性命,你隻能選其一,開始選擇吧。”

再次麵對同樣的問題,江月明依然難以抉擇,霜飛晚不緊不慢道:“我跟容絕約好了,如果在指定的時候內,我們沒有回到兵之城,他就會摧毀歸墟城下麵的裝置,留給江城主的時間有限。”

“娘親……”

“歸墟城。”

江逾白才開口,江月明就做出了決定,眸裏充滿憂傷。

霜白夜緩緩閉上眼睛,他的心在滴血,聖殿內響起霜飛晚尖銳的諷刺的笑聲。

霜飛晚止住笑,看著霜白夜道:“父親,這就是你不惜拋妻棄女,深愛不移的女人對你的態度。”

麵對相同的結果,霜白夜痛得無法呼吸,霜飛晚挖苦道:“當年她為了歸墟城舍棄了您,主動投進慕容蒼的懷抱,如今她為了歸墟城又一次拋棄您,這種被反複拋棄滋味如何?”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本少主再送你們一個驚喜。”

霜飛晚來了一個轉折,玉掌輕輕往上一推一拂,聖殿的頂部瞬間消失,陽光驟然灑在眾人身上,一種陌生又舒適的感覺讓在場的人感到詫異。

“這是……”

“防護屏早就不存在了。”

霜飛晚告訴眾人一個事實,告訴江家人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