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飛晚掃一眼,霸占了整個排檔的,各大家族的子弟們。

江逾白放下碗道:“怕什麽,我馬上幫你把他們都打跑,誰讓他們不識趣,打擾本少主遊玩的心情。”

“不急。”

“為何?”

“敵不動,我不動。”

霜飛晚往他碗裏,多添了幾塊鮮嫩的魚肉。

“看在晚兒的麵上,本少主不與他們計較。”江逾白樂嗬嗬地吃肉,果然是沒有食物解決不了吃貨。

“這是打算要群毆嗎?”阿九小聲問,江逾白翻了個白:“人多有用嗎?本公子要出手,武林高手排行得出新榜,本公子絕對是榜首,到時候我跟晚兒就是雙榜首。”

太不要臉了!

太丟人了!

大家完全不想理會他。

阿九:“我去看看,菜上完沒。”

遠離公子,絕對不能被連累,城主神仙般的人物,怎麽教養出這麽個東西。

他邊走邊想,冷不防撞上一個人,那人二話沒說就給了他一記耳光,嘴裏還不停罵罵咧咧:“打死你個走路不長眼的狗東西啊……”

還沒有罵第二句,一隻碗砸在那人頭上,頓時湯水鮮血交融。

那人捂著頭,驚恐萬分地向碗飛來的方向,半晌從旁邊衝出一名女子道:“你是什麽人,你居然敢砸我的奴才。”

碗是霜飛晚砸的,裏麵還有她沒喝完的湯。

她把自己裹在鬥篷裏,對方並沒有認出她是誰,若知道便不敢如此放肆。

霜飛晚甚是可惜地歎氣道:“浪費了……容絕,把打人的那隻手砍下來,扔出去喂狗。”

長劍出鞘,劍芒如虹。

血染白雪,一陣慘叫聲,舉座皆驚。

明明想站出來說公道話,卻被霜飛晚一記眼神殺得不敢動。

阿九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來的,回過神時已經坐在大鍋前麵,雙手捧著一碗熱騰騰的湯。

“別怕。”

江逾白拍拍阿九肩膀。

他的手上還提著一把,染血的明晃晃的長劍。

出手的不是容絕,而是江逾白,不過是借用了容絕的清霜劍。

“我的人,我都舍不得打。”江逾白說完手指一指劍身,冰結的鮮血震落,容絕配合地舉起劍鞘。

咻……

長劍入鞘,斂起鋒芒。

“你是個什麽東西,竟敢傷我的奴才。”女子從驚慌中回過神,氣急敗壞地質問。

“本公子是什麽人,你不配知道,但是……”江逾白哼一聲:“你,我殺了,也沒人敢向本公子問罪。”

他手上的筷子哢嚓一聲斷掉。

那女子嚇得麵色灰白,在侍女攙扶下匆匆離開。

老板撿起斷筷,心疼道:“江少主,你心裏有火,別弄壞我的東西。”

“賠你一筐。”

江逾白和顏悅色坐下,重新拿起了一雙竹筷。

霜飛晚含笑道:“阿九,喝口熱湯,壓壓驚。”

阿九喝了兩口湯,小聲道:“阿九挨打沒什麽,你們沒有必要為了奴才,招惹一個世家大族。”

“砍掉一隻手算輕的。”霜飛晚不以為然道:“誰要敢動我們異人居的人,我就把他們的府邸給轟成平地,讓他們跪地求饒。”

“你就吹吧。”阿九不信。

“阿九,她可不是吹,而是真的幹得出來。”

容絕好心提醒,自然也是說旁邊的世家子弟聽,提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江逾白方才一劍,震懾在場的人,原本想找霜飛晚算賬的人越發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也被一劍解決。

終於不用擔心有人打擾,霜飛晚他們安心用膳。

原本吃完就坐馬車回府,奈何江逾白吃得太撐,硬是拉著霜飛晚走了一段路。

霜飛晚邊走邊隨意看看,皇城自是繁華熱鬧的,冰天雪地的街道兩側,商販的叫賣吆喝聲不止,一個比一個帶勁。

江逾白站在霜飛晚身邊:“我最喜歡聽商販們的吆喝聲。”

“為何?”霜飛晚。

“吆喝聲裏有對生活的希望。天下熙熙攘攘,無不在為了希望而活。”

“能從江少主口中,聽到這麽有哲理的話,真是讓本少主感到意外。”

霜飛晚停下腳步,轉身上看著他:“那你有說說,若人沒有了希望,應該怎麽活下去?你能給一個理由。”

“世間這麽美好,怎麽會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呢。”江逾白沒太在意,路上走走賣賣,不一會兒阿九手上大包小包,提得連手臂都抬不起。

“新奇事物這麽多,就算為了看看也是有希望的。”

江逾白把一隻香囊放到她麵前:“比如說這隻香囊上的花,隻有在極北之地才有,每次開花隻有一刻鍾,一刻鍾後花瓣便落盡。你可以把親眼看到它開放定為希望,就會有信心活著到極北。”

霜飛晚看一眼並不以為然,倒是容覓道:“此花異人居也有栽培,回頭讓廚房摘幾朵來燉湯。”

“異人居有迎雪曇,怎麽可能。”江逾白鬼叫,引來無數目光,容覓慢慢悠悠道:“異人居,什麽都有可能。”

燉湯?

還摘幾朵。

你們當迎雪曇是大白菜嗎?

江逾白馬上拉霜飛晚上馬車,定要親眼看看異人居的迎雪曇。

回到異人居大門前,遠遠就看到慕容燼,騎在馬上停在大門前,霜飛晚一下馬車就看到他皺眉。

“你出去一趟,就有人去告禦狀。”

“告我什麽?”霜飛晚做了請的手勢,慕容燼一起走入內道:“適才李家人進宮,說你無故砍傷他府上的奴才。”

“是我砍的,跟晚兒沒有關係。”江逾白追上來,站在霜飛晚另一側,道:“是他們先動手打了阿九,我才動手教訓他家的狗奴才,費了那條狗的一條胳膊。”

“人家咬死是異人居少主幹的,你解釋得清楚嗎?”慕容燼定住腳步,靜靜看著霜飛晚,等她的解釋。

“事實是,她連我的臉都沒看到。”霜飛想一下問:“那女子是李家的什麽人,為何會出現在大排檔?”

“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貿然動手。”

“我需要知道她嗎?”

霜飛晚不以為然,繼續往書房方向走。

途中看到有人在運送石材,慕容燼道:“你又搗騰什麽東西。”

“建個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