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家王爺不舉?你讓我打扮成那傳說中的鬼醫聖手去給你家王爺治病?”婁馨月一臉便秘的看著淩楓,“我不僅是回春堂的掌櫃,也是大夫啊。”

而且,上次給你家爺號脈時,他明明還好好的。

這才過去多久就不舉了?他年輕氣盛的,就算是縱欲過度也不可能這麽快就不舉了啊。

“哎,我的意思是讓你喬裝一下,你不是鬼醫的徒弟嘛,你幹脆就……”淩楓四下張望一番,湊到她耳畔耳語了一陣。

婁馨月聽得嘴角直抽搐。

讓她打扮成鬼醫?雖然她是鬼醫的徒弟,但她沒見過鬼醫啊,她怎麽假扮?

而且那位看起來也不像那麽好糊弄的。

“我覺得吧……”

話還沒說完,雙眼就被淩楓豪氣扔在櫃台上的金子閃瞎了。

“這是定金,隻要治好了我家主子,賞賜定然少不了。”淩楓拍著胸脯保證道:“而且,我這也是為了保護你。”

“你想啊,這樣的秘辛本就不足為外人道也,若你隻是回春堂的一個普通女醫,那不管你能不能治好我家爺,下場都不會太好。”

淩楓說到這裏頓了頓:“但你要是那位神秘的鬼醫就不一樣了,就憑你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我家爺就不會把你怎樣。”

婁馨月點點頭又立馬搖搖頭,險些被這小子忽悠了去。

她重重拍了一下淩楓的腦袋:“我告訴你,不可能!”

想到自己之前還對謝珩言語調戲,她就覺得一陣後怕。

“哎!”淩楓忙揣著金子追了上去,“好姐姐,你就答應我吧,我家爺很可憐的,好不容易有了王妃,他又得了這樣難以言喻的病……”

婁馨月扶額,不明白謝珩那樣冷心冷情的性子,怎麽會養出這麽跳脫性子的屬下來。

“可你家王爺沒病啊,他要是知道你這麽造謠他,不得把你扒皮抽筋?”

“不可能。”淩楓立馬反駁,“就算你說他沒事,那你給他號脈也是從前的事了,這都過去多久了,你就行行好,隨我去瞧瞧好不好?”

婁馨月深吸一口氣的功夫,桌上又多了一錠金,她忙不迭將東西收起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

宋昭一覺醒來,隻覺頭痛欲裂,“南枝,南枝……”

“王妃,你可算醒了。”南枝端著一碗醒酒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宋昭呼喚自己。

“幾時了?我怎麽會睡得這麽死?”

“巳時二刻,你昨夜喝多了,是王爺將你抱回來的。”南枝將調羹在碗裏攪了攪,然後舀起一勺醒酒湯遞到她嘴邊:“王妃還是先醒醒神吧,酒喝多了難免頭疼。”

宋昭老老實實地張嘴,餘光撇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她登時警鈴大作,將醒酒湯咽下之後求助地看向南枝,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這……”

南枝憋笑,想到素心交代的話,然後搖搖頭:“奴婢不知道,昨夜王爺將您抱進來後,根本不讓我們靠近。”

宋昭兩眼一翻,險些厥過去。

天殺的謝珩,居然趁人之危!趁著自己喝醉……

她頓時怒火中燒,直接翻身下床,鞋子也不穿便直奔書房而去。

“謝珩!”宋昭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便是冷著一張臉坐在主位的謝珩和地上跪著的淩楓,淩楓身邊還站著一個戴著冪籬的女娘,身形看著有些眼熟。

謝珩見她進來,臉上立馬綻出笑意,“怎麽了?”

隆冬將至,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謝珩看到她還穿著單薄的裏衣又光著腳,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他上前將人打橫抱起放到榻上:“素心,去把王妃的衣服鞋襪拿來,要是王妃著涼了,本王唯你是問。”

“諾。”

宋昭嘴角抽了抽,自覺自己來得不是時候,“要不我還是先回去吧。”

說話時還不忘暗戳戳地瞪謝珩一眼。

“不行。”謝珩想也不想就拒絕:“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你若是病了可怎麽辦?”

“可,我瞧著你還有事。”宋昭指向地上跪著的兩人,她想起來為啥看這個身形熟悉了,這不就是婁馨月本人嗎?

也不知道她打扮成這個樣子是想幹啥。

總不能是給謝珩看病的吧?謝珩身強體壯的,根本就不需要。

“王爺,王妃說得對,要不我們還是先忙正事吧。”淩楓忙搭腔:“你可千萬不要諱疾忌醫啊,這鬼醫可是屬下千辛萬苦才找來的呢。”

以冪籬遮麵的婁馨月連連點頭。

謝珩深吸一口氣,看得出來已經壓抑到了極點。

“淩楓,本王最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所以讓你生出這般膽子?”

“淩楓,你家王爺什麽病啊?我略懂醫術,也許能幫上忙。”宋昭忽然不想走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決定留下來看戲。

淩楓有些為難地看了謝珩一眼,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王爺不舉。

他說完將頭險些埋進地裏,王妃是習武之人,肯定聽到了,他想。

話一說完,書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謝珩嘴角噙著一抹笑,那笑意半點不達眼底,若不是宋昭還在這裏,他恐怕已經拎著淩楓去校場了。

宋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再看婁馨月這副打扮,已經將整件事的經過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哈哈哈……”宋昭最後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對上謝珩那雙鳳眸,她又忙捂著嘴,但眼角的笑意始終沒有淡下去。

實在是,太好笑了。

是什麽讓淩楓有了這樣的錯覺?

想到這裏她臉驀地泛起紅暈,腦海中前世今生的畫麵不斷閃過。

很快便想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朝淩楓揮揮手:“淩楓,你帶婁掌櫃下去吧,你家王爺好著呢,沒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疾。”

“啊?”淩楓猛地抬起頭,“王妃,你怎麽知道這人是婁掌櫃,不是……”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再對上謝珩那雙眼睛……

掛在房梁上的淩浩默默在心裏給他點了一根香。

宋昭心道,鬼醫就是我本人,我還能不知道眼前是個冒牌貨?

但她隻是笑笑,“下去吧,我有話要和你家王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