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陸景寧將三顆保宮丸小心翼翼的放好,陪著上官氏說了一會兒話,直到將人哄睡了,才準備回去。
“郡主!”
畫眉忽然走了過來,從懷中取出一枚香囊奉上:“這是一個時辰前宛側妃派人送來的,要奴婢給太子妃係在床前。”
墨綠色香囊上繡著幾朵別致的玉蘭花,她撿起遞到鼻尖嗅了嗅,一股子甜膩難聞的香味。
“郡主!”雲栽提醒:“小心有毒。”
陸景寧將香囊收起,低頭看向畫眉:“宛側妃還說什麽了?”
畫眉搖頭。
“此事不必驚擾母親,我自有分寸。”
叮囑完從玲瓏閣出來,陸景寧將東西遞給了雲栽,沉聲道:“查查裏麵究竟裝了什麽。”
半個時辰後
雲栽欲言又止的站在陸景寧跟前,幾次張嘴又有些羞憤道:“是……是**,不過份量很輕,若聞的時間長了,就會情不自禁。”
雲栽得知這髒東西後,也是氣的不輕,太子妃都已經病成這樣了,居然還有人用這麽卑鄙下作的東西。
“那你說什麽!”陸景寧驀然一愣,她想過無數種毒藥,唯獨沒有想過居然是**。
宛側妃究竟想做什麽?
她深吸口氣,滔天的怒火實在壓不住,豁然起身,站在了廊下眺望遠方,緊捏著手指。
指尖的疼讓她保持理智。
“郡主,肅國公夫人求見。”忍冬道。
陸景寧沉著的眼眸忽然閃現了笑意,衝著雲栽低聲囑咐幾句,雲栽立即點頭退下。
“忍冬,帶肅國公夫人去鍾靈閣,我稍後就來。”
“是。”
……
慎王府
“側妃,太子妃這幾日見不著您,心裏很是惦記,特意派人來接您入宮解解悶。”
畫眉親自來接人,一臉的奉承討好:“東宮沒了您,已經亂成一團了,郡主就是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為了您,太子妃還將郡主狠狠訓斥了一頓。”
宛側妃聽這話,嬌媚可人的臉龐立即浮現一抹得意,冷哼道:“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仗著被寵壞了,無法無天了,膽敢算計景琅,我必要她付出代價!”
“側妃所言極是,東宮還等著您回去主持大局呢。”畫眉越發謙卑討好,哄著宛側妃慢悠悠起身,趕往東宮。
臨走前,畫眉又道:“太子妃今日小腹略有不適,差點兒就請太醫了,是奴婢將人攔下。”
不必畫眉多說,宛側妃立即會意,派人去請神醫跟著一同前往。
那頭陸景琅卻不肯放人,挽著宛側妃的手撒嬌:“娘,我的身子還沒好呢,神醫不能走。”
“二姑娘有所不知,今日郡主不知用了什麽法子,竟在琉璃齋弄來了三顆保宮丸。”
保宮丸三個字一出,陸景琅的眼睛都亮了,激動的抓住畫眉的手:“你說真的?”
“奴婢不敢撒謊。”
陸景琅咬牙:“她拿保宮丸做什麽?難道是故意為難我的,不對,肯定是想拿著保宮丸給我賠罪,一定是世子的話奏效了。”
不管是哪一種,最要緊的是盡快將東西拿到手,陸景琅拉著宛側妃說:“娘,咱們快去找太子妃吧。”
“也好。”
母女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趕往東宮。
玲瓏閣長廊下雲栽來匯報:“郡主,人到了。”
“就按照計劃行事。”
“是。”
另一頭肅國公夫人坐在鍾靈閣大廳許久,遲遲不見陸景寧來,麵上已經浮現不耐。
“郡主怎麽還沒來?”
“國公夫人稍等,郡主正在服侍太子妃用藥。”忍冬解釋,又給肅國公夫人添置了一盞茶。
肅國公夫人想著有求於人,隻能耐著性子等待。
玲瓏閣陸景寧陪在了上官氏身邊,親手點了安神香,坐在一旁看著母親熟睡的容顏。
嘎吱。
門被推開了。
宛側妃領著陸景琅走了進來,她假惺惺上前:“阿寧,你母親這幾日怎麽樣,我在府上可是日日擔心。”
陸景寧長歎口氣,搖搖頭:“母親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剛才服了藥歇了。”
說完她起身,紅著眼看向了宛側妃:“姨母,之前都是我不對,是我任性了,還請姨母消消氣。”
看著陸景寧伏小做低,宛側妃十分受用,她歎氣道:“你知錯就好。”
“多謝姨母寬容大量。”陸景寧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身後跟來的神醫,小聲嘀咕:“姨母,關於母親的身子,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你說。”
宛側妃心裏咯噔一沉,還以為是陸景寧發現什麽,立即將屋子裏的人都屏退。
等屋子裏沒人後,宛側妃趕緊說:“這裏也沒有外人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陸景寧坐在長凳上,長長地歎了口氣:“母親這個年紀懷上孩子,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姨母,母親懷上弟弟是好事,可我怎麽一點兒也不開心呢。”
宛側妃聽這話,狠狠地鬆了口氣,裝模作樣地安撫幾句:“你母親是太子妃,要是沒有兒子傍身,太子不就斷後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家常。
一旁久久不出聲的陸景琅朝著宛側妃使了個眼色,提醒她,趕緊要保宮丸。
“阿寧,我聽說你手裏有三顆保宮丸?”宛側妃溫柔的笑:“其實,雲蝠弄錯藥的事也不怪你,沒想到你居然會為了補償琅姐兒,去琉璃齋闖關。”
宛側妃又衝著陸景琅說:“你們永遠都是最親密的兩姐妹,等阿寧將保宮丸給你醫好身子後,你可不許再嫉恨阿寧了。”
陸景琅小雞啄米般點頭,焦急地看向了陸景寧,眼巴巴等著她將藥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