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城......
難不成要和前世一樣的遭遇?
陸景寧揉著眉頭,愁眉不展。
“陛下。”
門外傳來了牧離的聲音,陸景寧聞言眉頭擰的更深了。
“陛下,這兩日東林使臣也快離開了,咱們不宜得罪。”長喜公公勸。
陸景寧無奈隻好召了人進來。
牧離臉上帶著溫和笑容,衝著她行禮:“給陛下請安。”
“離卿不必多禮。”陸景寧指了指下方的椅子,可牧離卻直接朝著她走來了,手裏還提著兩壺酒,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
“陛下可是在為了烏城煩惱?”
一句話戳到了陸景寧的心事。
她疑惑地緊盯著牧離。
“陛下不必這麽看著我,烏城雖在北齊,南梁邊界,離東林也不元。”
牧離自顧自地打開了一壺酒,遞給了陸景寧:“陛下,這是我親手釀的,口味溫和,適合女兒家。”
陸景寧抬起手按住了他的胳膊,凝著眉問:“這消息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這不是什麽秘密......”牧離衝著陸景寧微微一笑:“陛下不必緊張,這事兒不是東林做的,東林還不至於這麽卑鄙無恥。”
這話,陸景寧一個字也不信。
收回來手,換了個姿勢坐下也沒理會牧離獻殷勤。
牧離也不惱,默默守在一旁。
最終還是陸景寧先妥協了,拿過一壺酒湊在鼻尖輕輕嗅了嗅,酒裏居然還有牡丹花的香氣。
看來這是有備而來。
明知她喜歡牡丹,特意釀造了牡丹花酒。
真是有心了。
陸景寧卻並沒有著急喝,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牧離:“今日你我之間不談君臣,當個知己好友,閑聊幾句如何?”
“陛下是想聊是誰在烏城搗亂?”
牧離總是能很準確地猜到了陸景寧的心思,陸景寧卻莞爾一笑:“猜來猜去得多麻煩,反正就那麽幾個,不是這個就是另外一個。”
陸景寧朝著長喜看了一眼:“弄些下酒菜來。”
“是。”
很快就擺上來一桌子膳食,兩人麵對麵坐著,陸景寧拿過琉璃盞倒了一杯酒,漫不經心的問:“離卿在東林可有心儀女子?”
牧離蹙眉。
“離卿年紀不大,身份樣貌都是極出挑的,媒婆肯定踏破門檻了吧?”陸景寧揶揄:“你這樣的人入了南梁,豈不是可惜?”
“能陪伴陛下左右,豈會可惜?陛下又何必妄自菲薄?”牧離不以為然。
陸景寧端起酒衝著牧離舉起,牧離同樣舉起酒杯,兩人對飲,牡丹花的香味在嘴裏縈繞不散。
她嘴角勾起:“好酒!”
牧離微笑。
兩人天南海北的閑聊起來,陸景寧的兩腮染上紅暈,黑色瞳孔燦若皎月,反觀牧離是一點醉態都沒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陸景寧。
陸景寧揮揮手:“全都退下。”
“陛下?”長喜慌了。
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陛下肯定會被人欺負。
陸景寧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怒瞪了一眼長喜:“怎麽,連孤的話都不聽了?”
無奈,長喜隻好帶著人都退下了。
隻剩下兩人,陸景寧重新坐下,打了個嗝兒然後一臉認真的盯著牧離:“離卿,你可想好了,要是被孤寵幸後,將來麵對的可是三宮六院,孤的身邊不止你一人。”
牧離垂眸遮去了眼底的一絲絲嫌棄,再抬起手時,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
“能陪伴在陛下左右,是我的福氣。”
假話!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還和其他男人有染,哪怕對方是女帝。
隻是陸景寧並沒有拆穿,提著酒繼續要和對方喝,下一刻身子搖搖晃晃,沒有站穩跌坐在椅子上,癱軟了身子趴在了桌子上。
牧離站起身輕輕碰了碰陸景寧:“陛下?”
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反應,牧離嘴角揚起笑意,指尖在陸景寧身上開始搜尋。
手指頭剛剛碰上,下一秒,陸景寧極快地攥著他的手,用力一掰。
嘎吱!
是骨頭碎了的聲音。
牧離臉色微變,怔怔地看著陸景寧,此時的她眼底哪還有一點點的醉態?
“離卿找什麽呢?”陸景寧似笑非笑地問。
“我……”牧離強忍著疼,很快就冷靜下來了:“我是想扶著陛下去榻上歇息。”
陸景寧打了個響指,從柱子後麵湧出幾個黑衣人來,他們按住了牧離,牧離臉色微變:“陛下要做什麽?”
沒理會牧離,陸景寧拿起自己麵前的那一壇子酒,伸手攥住了牧離的下頜,將一碗酒如數給灌下去了。
第一杯,第二杯……
一壇子見了底。
陸景寧朝著身後伸出手:“拿酒來。”
又一壇子烈酒端上來。
牧離的衣裳早已經被酒給灌濕了,他掙紮,奈何這群黑衣人武功極高,將他按得紋絲不動。
“早就聽說東林離世子千杯不醉,今日孤倒要看看離卿究竟能喝多少。”
一杯烈酒下肚,灼熱從喉嚨一路滑到了胃裏,牧離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了。
直到牧離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暗衛才鬆開了手。
陸景寧居高臨下的看著牧離:“將他扒光了,用棉被抬回悠然宮。”
“是。”
牧離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了,睜開眼看見的便是荊允那張陰沉的臉,他抬起手揉了揉腦袋,漲呼呼的難受。
“殿下。”
荊允淡淡瞥了眼牧離:“離世子好酒量,這次怎麽將自己給灌醉了?”
牧離這才想起來昨日喝酒的場景,咬著牙,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一頭牛被陸景寧那麽個灌法,也不可能不醉。
“你可同她說了什麽?”荊允凝著臉問。
牧離搖頭。
“果真沒有?”
“殿下,我豈會同她說什麽。”牧離氣不過,暗自罵了一句陸景寧真是卑鄙。
此時門外傳來晉封的消息,將牧離冊封為離貴卿,位份和荊允一樣。
荊允揚眉。
“殿下,陸景寧奸詐狡猾,您可千萬不要中了離間計。”牧離著急的解釋,其實昨日他喝醉了,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說了什麽,也不明白在這個節骨眼上陸景寧為何會冊封自己。
簡直是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