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烏城邊境的人知道來了個女俠,極厲害,將這幫倭寇打得毫無反擊之力。

百姓們眼看著城門口附近橫七豎八的屍首,既激動又忐忑。

衝著陸景寧跪地磕頭。

“多謝女俠行俠仗義!”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衝著陸景寧磕頭,齊聲高呼女俠大義。

被收複的叛賊等人渾身都是傷,目光仍舊凶狠地瞪著百姓,那架勢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為首的老大嗤一聲:“什麽女俠,裝腔作勢,莫要讓我活著,否則我定會屠城,殺個片甲不留!”

陸景寧淡淡瞥了眼老大:“你主子都死了,你還在這鬼叫,等孤騰出空,必定讓你祖宗十八代給烏城百姓陪葬!”

“你!”老大語噎,犀利的目光最終在陸景寧壓迫眼神下逐漸暗淡,陸景寧大手一揮讓人將幾個重要頭目全都帶走,其餘人不留活口直接斬殺。

陸景寧去了縣令家中,地上的血跡還未擦拭幹淨,空氣裏隱約還彌漫著一股腥味。

她攥緊指尖。

不敢去想縣令一家幾十口人被滅門是何等的慘。

“要殺便殺,何必磨磨蹭蹭!”老二叫囂。

陸景寧嘴角翹起了弧度,一個眼神,八個領頭人全被按在地上,她眼眸輕抬:“動手!”

頃刻間院子裏慘叫不止。

八人全都被用了刑。

一炷香後

陸景寧清了清嗓子:“孤隻有三個名額,可以赦放你們的家人,你們可要把握住機會。”

八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死死咬著牙。

“半個時辰後若還不招認,孤隻好將你們囚禁,用你們的屍首去找東林皇帝索要個公道,你們的兄弟姐妹,妻子兒女……”

陸景寧每說一個字,這幾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繼續!”她道。

慘叫聲繼續傳來。

終於有人心態崩潰,哭著喊著求饒,陸景寧手一抬,侍衛停止動手,她道:“取筆來!”

一個人妥協,其餘人躍躍欲試,很快爭搶著求饒,恨不得將知道的全都吐出來。

不一會一摞認罪書就落在手上。

據統計,他們足足殺了兩千多無辜百姓。

陸景寧看著數據的手都在顫抖,眸中怒火滔天,死死咬著牙,沉聲問:“還有多少人未曾被俘虜?”

“我們兄弟一共五人,還有老四和老五帶著三千……”

“老三!”老大倏然開口,驚覺不對:“住嘴,咱們上當了。”

老三一頭霧水,疼得滿頭大汗艱難地轉過頭看向了老大,老大咬牙:“她根本沒有抓到主子,是在詐咱們!”

剛才被陸景寧的狠厲手段給驚住了,一時亂了分寸,現在回過神,老大才發現不對勁。

如果荊允被伏誅,這麽大的事他們怎麽會一點都不知情?

都是眼前之人的片麵之詞。

陸景寧嗤笑:“你這位老大可真不講究,為了自己的家人活命阻攔其他人家。”

老三聞言視線逐漸清晰,憤憤瞪了眼老大,繼續開口,那頭老大還要再說卻被侍衛極快地堵住了嘴。

“老四和老五潛藏在烏城,一個為商一個是大夫。”老三受不住了,反正逃不掉一死,也隻能為自己的家人賭一把。

陸景寧眼眸微動;“長什麽模樣?”

老三語噎。

老二舉起手:“我會畫。”

侍衛立即將筆和紙遞給了老二,老二留了個心眼,立即說:“我若是畫出來,能否保證不能傷害我的家人?”

陸景寧一口應下:“好,若你說的情況屬實,孤答應你絕不會禍及你的家人。”

老二聞言提筆在紙上畫出兩人的模樣,兩位都是翩翩公子,模樣俊俏,拿著畫像陸景寧立即讓人再畫幾幅一模一樣的出來,私底下派人去尋。

一旁的老大見狀早已心如死灰。

該問的都問出來了,陸景寧命人將八人全部圈禁起來,再找個大夫,留著性命。

留下一千守衛收拾邊境爛攤子。

她連夜出發去了烏城。

抵達時已是深夜,下了馬車找了個驛站歇息片刻,還未坐穩便被人納入懷中。

男人的下頜抵在了陸景寧的額頭上,呼吸急促。

陸景寧的睡意被驅散,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手環住他的腰,將腦袋搭在了他懷裏。

片刻後兩人相對而坐,步晏望著陸景寧臉上的疲倦,心疼壞了,握著她的手道:“你先去歇息,這裏暫時交給我。”

連夜趕路的確是疲乏,見著步晏後,整個人鬆懈不少合衣睡在榻上。

這一夜她睡得十分香甜,等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撐著胳膊肘撐起半邊身,仰著頭看了眼外頭。

雪鳶聽見動靜推開門進來:“陛下可要用膳?”

“嗯!”她點頭,掀開被子下地,看了一眼窗外,黃沙漫天,環境惡劣,低聲問:“步晏呢?”

“步大人一早就出去了。”

陸景寧抿了抿唇,又問起老四和老五的動靜,雪鳶道:“這兩人十分狡猾,在城內消失得無影無蹤,步大人說動靜不宜太大,如若不然,擔心會造成惶恐。”

現在局勢緊急,三軍動**不安,是犯了大忌諱的。

用過晚膳,陸景寧滿腦子都是老四和老五的畫像,趁著步晏還沒回來,做了兩張麵具。

“醒了。”步晏回來,見她桌子上擺著兩張麵具,長眉一挑。

“來了烏城後心裏有些不踏實,為了預防,找兩個人戴著這兩副麵具,混跡北齊邊城晃悠,露幾次臉,開個藥鋪子。”

日後真要出什麽事,她第一個將東林扯下水。

步晏失笑,衝著她舉起大拇指:“陛下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