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大總管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禮。

徐鳴凰鬆開了昌菱郡主的手,輕輕一抬:“免禮。”

“謝皇後娘娘。”

這時的昌菱郡主才猛然回過神,不可置信的看著徐鳴凰,昨日還是被嫌棄的貴妃,冷宮囚禁,吃著殘羹剩飯。

今日搖身一變就成了皇後了?

“鳴凰,不,皇後娘娘,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昌菱郡主大著膽子問。

徐鳴凰道:“是太後之意。”

昌菱郡主不明白,眼看著徐鳴凰被大總管給接走去了議政殿方向,她揉了揉腦門,起身就去找太後。

她要問個明白。

沒有看見太後卻看見了氣勢洶洶的大長公主。

“母親?”

大長公主將昌菱郡主拉到了一旁:“昌菱,從現在開始你就待在府邸,哪也不許去,日後徐家的事,莫要摻和進來了。”

“為何?”

“母親還能害你不成?”大長公主一臉肅色,壓低聲音道:“今兒早朝上你舅舅嚴懲了許多人,輕則傾家**產,罷官免職,重則抄家。”

昌菱郡主再傻也能猜到一些,問:“此事和徐家,和皇後娘娘有關?”

“嗯!”大長公主才從議政殿回來,被北齊帝罵了個狗血淋頭,顏麵**然無存。

她做夢都想不到徐封居然沒死。

為了徐封,大長公主嚴懲了趙臻,這讓皇上很惱火。

“還有徐封的名字,日後不要再提了。”大長公主深吸口氣:“終究是本宮看走眼了,竟不想他竟有這樣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早已經在京城站穩腳跟了。”

大長公主現在恨不得找徐封當麵質問,為何要利用自己,還欺騙了昌菱的感情。

簡直混賬!

“母親也知道了封大哥沒死?”昌菱郡主訝然。

大長公主蹙眉,隱隱覺得哪裏不對,看向昌菱:“你早就知道了?”

難怪這些日子昌菱郡主的脾氣變化了,不像頭幾天那樣不吃不喝,整日以淚洗麵。

她還以為是想開了呢。

原來竟是早知道真相了。

“昌菱,為何不將此事告訴母親?”

昌菱郡主委屈道:“我一直沒機會見著母親,加上外祖母說,此事知曉的人越少越好,否則會影響皇上和母親的感情。”

大長公主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深吸口氣:“怪我,怪我太大意了,難怪徐鳴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八成是看出端倪了,你呀!”

對於女兒,大長公主一臉無奈,被人利用了還不知情,她將昌菱郡主給強製帶走。

從現在開始離徐家人都遠遠的。

徐鳴凰一舉封後,北齊帝還將宮裏年紀最小的孩子過繼到了徐鳴凰膝下,母以子貴,讓徐鳴凰不再是簡單的皇後。

……

烏城

陸景寧已經恢複了身份,聽著屬下稟報烏城的將士們病情已經逐漸穩定,且十五萬大軍經過幾個月的磨合,已經逐漸聽從皇令。

女帝親自掛帥,萎靡的士氣大漲。

“陛下。”雪鳶撩起簾子進來,將家書遞上前,她拆開書信眉頭舒展,隻見書信上寫著長廣王妃已經診斷出三個月身孕了。

母親有孕,膝下不再孤單寂寞,是件喜事。

簾子再次撩起,步晏走了進來,隻是臉色有些難看,陸景寧見狀朝著雪鳶使了個眼色。

雪鳶默默退下。

“發生什麽事了麽?”她朝著步晏走近。

步晏緊繃著臉:“北齊帝冊封徐鳴凰為後,徐鳴凰出賣了徐家,給北齊帝提供來一份名單。”

陸景寧臉色微變,也明白這件事究竟有多嚴重。

“隱藏在北齊京都的根基被拔了。”步晏閉眼,呼吸有些急促:“徐封想回去一趟。”

“回去就是送死。”她說。

步晏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將徐封打暈了。

接下來她肯定還會有其他動作呢。

他沒有想到有一日徐鳴凰會背叛徐家。

“這場仗已經迫在眉睫,北齊一定會盡快調整,咱們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正因為徐鳴凰的緣故,他們的這幾個月的努力被大打折扣,留給南梁的時間也不多了。

陸景寧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大人,徐大人跑了。”侍衛來報。

步晏臉色微變,轉身就走,搶過了一匹戰馬極快的朝著北齊方向追趕,縱馬飛馳果然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雙拳難敵四手,徐封很快就被攔截了,他坐在馬背上,手緊攥韁繩,目光直勾勾盯著步晏。

“我若再不回去,徐家會連最後的尊嚴都沒了,徐家不止大房一脈,我還有親人。”

徐封額頭青筋暴跳,怒火衝天:“我要親手殺了她!”

相依為命的妹妹為了權勢,為了富貴,居然什麽都拋棄了,甚至連無辜的族人也要牽連進來。

他知道,這是要逼著自己現身。

“你回去也是送死。”

“我不怕死。”徐封低吼:“徐家那麽多族人相安無事大半輩子了,不能因為我一人,他們跟著遭殃。”

徐封忽然覺低調了這麽多年究竟是對是錯?

步晏抬起頭看向了徐封:“徐鳴凰要的不是你,你留下,我代你前去。”

“你瘋了?”徐封蹙眉:“你已經在北齊暴露了,一旦露麵,必死無疑!”

步晏抿唇:“一切起因都是我,是我步步謀劃了這一步,徐家族人也是受我一人牽連,這是我欠了徐家的。”

徐封沉默了。

步晏抬起手讓周邊的侍衛退下,他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徐封,兩人視線對視,徐封卻道:“為你鋪路,是我心甘情願,此事不怪你……”

說話間步晏一躍而起,將徐封打暈,吹起口哨馬兒折返往回走,步晏道:“將人看住了,絕不能再讓他跑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