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姐姐……”陸景琅吸了吸鼻子,怯懦的縮了縮肩,像是怕極了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陸景寧怎麽欺負她了。

從前也是如此,陸景寧驕橫,可身邊的陸景琅溫柔善良,外界傳要是沒有陸景琅時時刻刻提點陸景寧。

隻怕陸景寧還不知道能幹出什麽出格的事呢。

要不是早就見過了陸景琅陰狠毒辣的模樣,陸景寧也會被這幅人畜無害的模樣給欺騙了。

“琅姑娘,我家公主可沒讓你來,你自個兒要來,又裝出這副模樣給誰看?”

雲栽沒好氣的說:“你若不願意,沒人逼著你來。”

陸景琅飛快的抬眸看了眼雲栽,她料定很多事就是雲栽在背後出主意的,這次也不例外。

“雲栽,我究竟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在背後挑撥我和寧姐姐的感情?”陸景琅不悅。

雲栽被氣笑了:“琅姑娘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沒數麽,是你一次次地幫著外人傷害了公主,怎麽還敢狡辯呢?”

“你!”陸景琅咬牙:“我好歹也是郡王府的二姑娘,你怎麽敢這樣和我說話?”

雲栽蹙眉。

“寧姐姐,雲栽這丫頭一定是別有用心,故意挑撥的,你不能相信她的話呀。”

陸景琅勸:“這丫頭這般不知規矩,傳出去,毀的可是你的名聲!”

陸景寧揉了揉耳朵,不耐煩地問:“吵夠了沒?”

陸景琅被嗬的小臉發白:“寧姐姐……”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陸景寧心中隻有恨意,前世就是被這幅模樣給騙了。

害得東宮慘遭滅門,她被人剖腹取子,活活痛死。

那時的陸景琅可是滿臉得意,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寧姐姐是不是不肯原諒我了?”陸景琅哽咽。

陸景寧似想到了什麽,也沒動怒,慢慢起身輕輕拍著陸景琅的肩,許是力道重了些,剛好觸碰到了鞭痕,疼的陸景琅倒吸口涼氣。

“嘶!”

陸景寧歎了口氣,臉色溫和:“雲栽,去請大夫來。”

“公主?”

“女兒家身子嬌貴,本來就不能再生育了,要是再留下疤痕,這輩子就毀了。”

陸景寧這話像是戳在了陸景琅的心坎上,她麵色越發蒼白,垂眸遮去了眼中恨意。

雲栽會意,立即派人去請大夫。

“琅妹妹可知肅國公夫人是什麽下場?”陸景寧拉著她坐在了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說:“肅國公很生氣,直接將肅國公夫人送去了家廟。”

陸景琅臉色有些不自然,疑惑地看向了陸景寧:“寧姐姐之前不是心儀趙世子麽,為何突然就放棄了,還有寧姐姐究竟是何時搭上步大人的,為何我不知情?”

幾乎是日日都跟陸景寧在一塊,對步晏的事,陸景琅毫不知情,要是早點知道,也不至於被人算計了。

陸景寧坦然一笑:“和步大人的確是早就認識了,我也有非嫁步大人的理由。”

“什麽理由?”陸景琅好奇地追問。

陸景寧心虛的別開眼,支支吾吾說不出來,還低著頭時不時看了一眼小腹,慌張的說:“琅妹妹就不要多問了,總之,是我對不起世子。”

看著陸景寧這幅模樣,一個大膽的猜測在陸景琅腦海裏浮現,莫不是陸景寧和步晏有了肌膚之親?

難怪步晏會舍身救她。

在大昭寺,要不是步晏,墨雲堯就是陸景寧的救命恩人了,在毓秀宮,要不是步晏及時趕來,陸景寧就會被迫寫下認罪書,也不至於牽連了佟妃和父親被貶。

這一切都和步晏牽扯不清。

難怪陸景寧會這麽快變心呢,陸景琅在心裏默默罵了一句賤人。

這時雲栽將大夫請來。

陸景寧讓大夫給陸景琅瞧瞧身子,順帶又看了鞭痕,叮囑:“一定要開去疤的藥,琅妹妹的身子絕不能留下疤痕。”

“是。”

大夫檢查之後開了一副藥方子,雲栽派人去煎藥,有了上次的教訓,陸景琅不敢在陸景寧這喝藥了。

借口宛側妃還在等著她便要離開。

陸景寧也沒阻撓,眼看著陸景琅的背影越走越遠,她捂著唇幹嘔,雲栽會意:“公主,您怎麽樣?”

驀然一聲叫喊,讓陸景琅回頭看了眼,恰好看見了掩著門旁捂著唇幹嘔的陸景寧。

這一幕,她眼熟。

慎郡王府也有懷孕的小妾,初懷身子時,也會這樣。

難道陸景寧有孕了?

陸景琅想到這,激動萬分,迫不及待地回去找宛側妃商量對策,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懷孕了。

這要是傳出去,陸景寧名聲掃地,還會被天下人恥笑。

“你說陸景寧懷孕了?”宛側妃發懵,有些不可置信:“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陸景寧這個蠢貨,向來遮不住自己的心思,趁著雲栽去請大夫時,我套出的話,母親,這賤人不知羞恥地勾搭上步晏,陷害了咱們郡王府,這筆賬絕不能罷休。”

宛側妃卻謹慎許多:“暫時不著急,等我找機會確定之後再做打算。”

“也好。”陸景琅又想起了肅國公府,宛側妃緊握著陸景琅的手道:“肅國公府丟了臉,被天下人恥笑,又被陸景寧不喜,這樣的人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了,你是郡王府二姑娘,肅國公府已經配不上你了。”

這兩年陸景琅為了維護和趙隋之間,沒少費心思,談不上有真心,但舍棄了,她還舍不得。

“景琅,你願意要陸景寧不要的男人麽?”宛側妃看穿了女兒的心思,一句話問得陸景琅立即掐滅心思,搖搖頭:“她看不上的,我自然也看不上!”

“這就對了。”宛側妃想起了白日在大殿上的那個男人,她沉聲說:“步晏名聲雖差了一點,但深得皇上信任,又手握幾萬兵權,墨雲堯還在他手裏呢,要是能將步晏拉攏過來,你父親必定不會追究此次的過失,說不定,咱們郡王府還能淩駕於東宮之上。”

提及步晏,陸景琅腦海裏浮現了男人的身影,看著他毫不猶豫地從井中跳下去。

那一刻,她心裏非常地嫉妒陸景寧。

憑什麽?

陸景寧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空有一副美貌罷了。

“連陸景寧都能搞定的男人,我相信景琅也一定可以,當初趙世子不就是被你搶過來了麽?”宛側妃驕傲的看著陸景琅,信心十足。

陸景琅聞言雙頰染上緋紅,嬌羞的點了點頭:“女兒會盡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