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氏將陸景寧交給了雪鳶,她臉色一沉,叮囑在場的幾人帶著年紀小的孩子先回去。
等著人都走了,上官氏緩緩坐了下來,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查!”
“太子妃,這事兒肯定是個誤會……”慕容氏著急打圓場,衝著老夫人使了一個眼神。
老夫人會意:“這事兒咱們私底下悄悄查,別鬧大了,傳出去會被人笑話的。”
上官氏不予理會,指尖緊攥。
這兩人百般阻撓,要說不知情,她說什麽都不信,剛才搶解藥的事,上官氏實在不願意回想。
一個時辰後
眾人還坐在屋內,藥效漸漸過了。
老夫人幾次欲言又止,可對上女兒冷漠失望的眼神,她又訕訕閉嘴,隻能輕輕歎氣,默默等著。
“不好了!出事了。”
丫鬟急急忙忙地跑來報消息。
“說!”上官氏嗬。
“回太子妃,大公子不知為何擄走了二姑娘,將二姑娘在西側院給輕薄了。”
“二姑娘?”老夫人想了半天,二姑娘早已經嫁出去了,後天才能回來呢。
丫鬟解釋:“是琅姑娘!”
宛側妃瞳孔一瞪:“你說什麽?”
二姑娘可不就是陸景琅在慎郡王府的稱呼,這丫鬟正是慎郡王府的丫鬟,自然要稱一句二姑娘。
陸景琅被上官雲爭給輕薄了,慕容氏和宛側妃對視一眼,都有些坐不住,想起身去查看卻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住了。
“太子妃?”慕容氏急了。
上官氏沉聲:“將人帶上來。”
一炷香後
哭唧唧的陸景琅和衣衫不整的上官雲爭被帶上來,兩人身上肉眼可見的留下曖昧紅痕。
上官雲爭臉上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味。
“娘!”陸景琅撲到了宛側妃懷裏,痛哭流涕:“您可要給女兒做主啊。”
宛側妃一看女兒身上的痕跡,就知道她清白不在了,她咬著牙逼自己冷靜:“琅姐兒,冷靜!”
對於母親的算計,陸景琅是知情的。
明明是陸景寧和上官雲爭有牽扯,怎麽會變成自己呢?
她來赴晚宴,半路上裙子沾了汙漬,於是又回去換了,在換衣裳時就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再次醒來便是被上官雲爭壓在了身子底下。
又羞又氣,對著上官雲爭掙紮踢打,結果動靜吸引了丫鬟來。
“混賬!”老夫人重重地拍桌:“究竟是誰在算計上官家?”
上官氏指了指茶水:“茶是爭哥兒特意買的,水是慕容氏準備的,府上也是慕容氏當家,母親應該問問慕容氏。”
慕容氏叫屈。
“事情已經發生了,與其推脫,倒不如徹查。”上官氏打斷了慕容氏的辯解。
如今,慕容氏也隻能硬著頭皮徹查。
先從上官雲爭的茶葉開始查,這一查果然發現了問題,雲霧茶裏已經被合歡散給浸泡了。
“這不可能!”上官雲爭紅著臉辯解:“這茶我之前還喝過,絕對沒問題。”
上官氏問:“這茶是從哪買的?”
“是……”上官雲爭支支吾吾,這茶壓根就不是他買的,而是慕容氏給他準備,用來討好陸景寧的。
陸景寧嘴巴刁鑽,一般的茶入不了嘴,隻喝極品雲霧。
“爭哥兒,你就實話實說吧,這茶是你花了五百兩銀子在珍寶坊買的。”慕容氏趕緊出來打圓場。
上官雲爭趕緊順著話點了點頭。
上官氏又豈會看不出端倪,隻是暫時還未點破,冷聲吩咐:“將今日從泡茶,燒水,接觸過茶的人全部帶下去審問。”
“是。”
等待的時候,上官氏瞥了眼泣不成聲的陸景琅,沒有同情,隻有憤怒,差一點兒在這裏哭的人就是她的阿寧了。
她不敢深想。
宛側妃察覺了上官氏的視線,趕緊將陸景琅護在身後,宛若老母雞護崽,上官氏收回視線,緊捏著指尖逼自己冷靜。
不知過了多久
從丫鬟審問途中又牽扯上了宛側妃的丫鬟梅香。
宛側妃察覺不妙:“梅香絕不可能這麽做。”
不給宛側妃辯解的機會,上官氏直接讓人將梅香拖下去,氣的宛側妃瞪圓了眼睛。
正在氣頭上的上官氏,誰也不敢招惹。
很快大夫就從梅香身上搜到了異域合歡散!
“不可能!”宛側妃驚呼,她的確是拿了無色無味的**,但卻不是異域合歡散。
更重要的是**她是親手給慕容氏,梅香壓根不知情,那梅香怎麽可能會說出這話?
上官氏怒極反笑看向了慕容氏。
慕容氏瞬間反應過來,這是要將所有責任推給宛側妃,她猶豫了片刻。
“我聽說前陣子慎郡王去過異域,身邊還有一個異域美人兒做了姬妾?”上官氏反問。
宛側妃心驚肉跳,趕緊解釋:“太子妃,這肯定是個誤會,有人陷害慎郡王府和東宮,一定要徹查到底,我要見一見梅香。”
“帶上來!”
梅香被帶上來時,已經有些精神恍惚了,顯然是受了刑的,趴在地上四肢全都是血。
“梅香,你究竟說了什麽?”宛側妃急著嗬斥:“當著大家的麵你說清楚,我何時給過你什麽異域合歡散?”
梅香仰著頭驚恐萬分的看向了宛側妃:“側妃,您昨兒讓奴婢從慎郡王府取來的異域合歡散交給了大夫人,還說一定要讓公主身敗名裂。”
“胡說八道!”宛側妃氣的跳腳,怒指著梅香:“是誰讓你胡說八道栽贓陷害的,若是我,那怎麽中招的是琅姐兒?”
梅香一臉無辜。
“琅姐兒看上去並不像是喝了藥的。”上官氏察覺陸景琅眼神清明,不像是服過藥的。
上官氏讓大夫一摸脈象,果真如此。
“那就是爭哥兒藥效發作,強行對趕來吃晚膳的琅姐兒下手了,難怪!”上官氏氣道:“難怪丫鬟會連茶都端不穩,差點兒就灑在了阿寧的衣服上,隻要阿寧一出門,肯定會被爭哥兒給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