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隋緊盯著琅姑娘,他做夢都想將她娶回去,可沒想到琅姑娘早就背叛自己了。

枉他一腔真情喂了狗!

趙隋嘴角勾起譏誚笑容朝著新娘子走近。

上官偲見狀不妙,赫然站起身走到趙隋麵前,伸手阻撓,這些日子上官府丟盡顏麵。

今天這麽多人麵前要是再鬧出什麽幺蛾子,那可真是將上官府的臉狠狠的踩在腳底下了。

“趙大公子,這邊請……”上官偲指著另一邊方向。

趙隋順勢改了方向,反應極快拉住了上官偲的胳膊。

撕拉!

衣裳被扯壞。

上官偲瞳孔一縮,大感不妙卻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見趙隋將他的胳膊露出來,左手手臂雕刻一抹黑色祥雲式樣的圖案,隻有大拇指甲蓋大小。

眾人看見這個圖案,有人陌生有人卻明悟。

因為這圖案和慎郡王胳膊上的一模一樣!

慎郡王出生時胳膊上就戴著這樣的圖,是慎郡王的心腹就知道,慎郡王此人有個癖好。

讓和自己一派的人在同一個位置上都要刺青這樣的圖。

當初上官偲為表忠誠,特意在左胳膊刺下一樣地圖,好巧不巧,趙隋也在場。

趙隋是慎郡王看中的未來女婿,許多事,慎郡王更看重趙隋,因此,上官偲想和慎郡王府搞好關係,避免不了和趙隋也有接觸。

誰也沒想到上官偲的身上還藏著這樣的圖,簡直不可思議!

明明上官家嫡女才是太子妃,理應和東宮走得近才對,而且這些年上官偲表麵上的種種舉動都是站在太子那邊的。

眾人當即就對圖案一事議論起來。

“混賬東西!”上官偲沒控製住脾氣一拳揮在了趙隋臉上。

砰!

趙隋被打倒在地,耳朵嗡嗡作響。

下一刻腦海裏猶如潮水般的記憶片段湧出,他看見了無數個人恭喜他,身邊還站著美嬌娘陸景琅。

地上躺著哀嚎不止的陸景寧!

怎麽回事兒?

“舅舅,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陸景寧的聲音由遠及近。

趙隋聞聲抬起頭看了一眼少女,臉上帶著麵紗,但那雙眼睛卻出奇的眼熟,頭戴金釵,聲如銀鈴,眉眼彎彎燦如星辰。

“阿寧……”

陸景寧厭惡的收回眼神,佯裝和趙隋不熟。

可趙隋看見她卻十分激動,撐著身站起來想要拉她的胳膊,幸好陸景寧及時後退才避開了。

雲栽擋在前麵:“放肆,不許對公主無禮!”

“公主?”趙隋一臉疑惑,阿寧什麽時候變成公主了?

陸景寧看著這副表情,心裏咯噔一沉,難不成趙隋他也回來了?

“公主,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他是你派來鬧事的?”上官偲張嘴就把責任推給了陸景寧。

陸景寧回過神,一臉無辜:“我知舅舅不喜我,但京城誰不知我和趙大公子扯破臉皮了,又怎麽會派他來鬧事?”

說話間陸景寧眼眶泛紅。

“罷了,既然上官府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陸景寧衝著雲栽使了個眼色,扭頭就走根本不給上官偲辯解的機會。

上官偲被急糊塗了,趕緊派人去攔。

一場婚宴亂成一團,賓客們對著上官偲指指點點,也沒了興致繼續留下吃席,紛紛借口府上還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熱熱鬧鬧的婚宴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新人甚至還未拜堂。

琅姑娘好幾次想要掀蓋頭都被慕容氏派的婆子給攔住了,生拉硬拽將人給弄下去,防止她再做什麽丟人現眼的事。

挨了打的趙隋整個人還是發懵的狀態,看了一眼新郎官,又看了眼所處環境,半天沒想搞清楚狀況。

“上官大人……這是怎麽回事兒?”趙隋茫然的問。

上官偲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笑意:“這就要問問趙大公子,上官府究竟怎麽得罪你了,你要這般陷害上官府?”

“我?”趙隋蹙眉,他和上官偲都是慎王一派的,怎麽會自相殘殺呢?

他沉思了一會,終於有了記憶,是昨兒晚上陸景寧親自來找他的,近日發生的種種他也全部記起來了。

恍然如夢,有些不知真實。

“上官大人這一定是個誤會。”

“誤會?”上官偲眼底盡是殺氣,沒了耐心:“來人,送客!”

懶得多和趙隋再爭執,他準備一會去一趟趙家,質問趙大人究竟何意。

趙隋正要開口解釋,忽然眼角被一抹細碎給閃爍了一下,他抬起手擋住了眼睛。

嗖!

一支利箭穿梭而過。

噗嗤!

正中胸膛。

趙隋隻覺得胸膛一涼,緊接著便是無比巨疼,低著頭看見了箭矢斷了半截在身體裏。

上官偲愣了,瞬間回過頭對著牆壁上方的黑色身影大喊:“抓刺客!”

砰!

趙隋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

“快去請太醫!”上官偲喊。

人要是死在了上官家,他還真不好交代,末了他又說了句:“報官!”

……

一個時辰後

落英重新回到了陸景寧身邊,拱手:“公主,屬下不負使命已經完成任務。”

陸景寧就坐在一間熱鬧的茶樓旁,她握著一杯茶指尖稍泛白,側過頭看向落英:“能救活麽?”

“公主請放心,屬下敢以性命擔保,絕對活不成!”落英做了這麽多年暗衛,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她點點頭,繼續等候消息。

更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趙隋也回來了?

究竟還有多少人也經曆了和自己一樣的事。

陸景寧擰緊的眉頭忽然鬆開了,不論多少,她絕不放過一個。

很快樓底下就傳來百姓的議論聲,其中有一條便是趙隋中箭身亡的消息,趙大人一氣之下入宮要狀告上官偲。

“上官家最近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黴運纏身,好不容易辦一場婚宴,卻被鬧成這個樣子。”

“要怪就怪上官家貪得無厭,兩個女兒都嫁了皇子王孫,一個是太子一個慎郡王側妃,兩頭占上了。”

雲栽聽著耳邊的議論聲,思索片刻,忍不住問:“公主,上官家報官了,這事兒歸步大人管,您就不擔心上官家會落得和趙家一樣的下場麽?”

雲栽不敢說的是上官家好歹也是太子妃的母族,落沒了,對東宮也沒好處。

陸景寧唇角輕扯:“上官家早就不支持東宮了,對母親也不過是麵子上過得去,今日一舉,能將上官家推入慎郡王府的陣營,也算是徹底和東宮撇清了,以後他們要倒黴,也牽扯不上東宮了。”

“是奴婢眼皮子淺薄了。”雲栽對陸景寧佩服得五體投地,又好奇地問:“公主又怎麽確定趙大公子會當眾揭露上官大人呢,還有公主又怎知上官大人胳膊上有印記?”

她笑著搖頭,伸出手點了點雲栽地額:“我又不是神仙,怎麽會知道這麽多,隻知有些人被衝垮了理智,會做出些什麽事兒來,不論做什麽,咱們隻管看熱鬧。”

但沒想到趙隋居然這麽有用,當眾扯破了上官偲的遮羞布,令他無處遁形。

雲栽揉了揉腦袋笑,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公主,步大人會不會查到咱們頭上來?”

陸景寧小臉一沉,步晏要是查出來了是落英殺了趙隋,那她就不必和步晏客氣了。

什麽同謀,投靠,都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