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殿

佟妃剛露臉就被一本奏折狠狠的砸在臉上,猝不及防的動靜嚇得佟妃叫出聲。

半響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了南梁帝。

那一抹陰沉直刺的佟妃心裏發慌:“皇……皇上。”

“朕從未想過你是如此居心不良,手段殘忍,竟敢謀害皇後!”南梁帝緊攥著拳,那眼神恨不得將佟妃給殺了。

佟妃愣住了:“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從未想過謀害皇後娘娘。”

“還敢嘴硬!”南梁帝一聲令下,幾個小太監抬著大箱子走了進來,箱子打開露出了厚厚的賬本子。

看著賬本子,佟妃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這些年皇後身子不適,朕將後宮之權交給你,你可倒好,竟借此機會對皇後下手!”

南梁帝看向佟妃的眼神是毫不遮掩的厭惡。

佟妃大喊冤枉。

“佟妃娘娘,這些賬本全都被一種特殊藥水給浸泡過了,此藥物和皇後娘娘服用的藥物相克,這才導致皇後娘娘昏迷不醒。”長喜公公道。

“胡說八道,這賬本上的藥明明就是陸景寧下的,要毒殺皇後,怎麽變成本宮了,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佟妃驚呼。

南梁帝亮眼一眯,問:“這些賬本是幾年前年的,阿寧根本就沒機會碰過,更何況,阿寧根本就沒有迫害皇後的理由!”

“皇上,那是因為公主不想失權,所以才下毒謀害。”

南梁帝冷哼:“事到如今還敢狡辯,別以為朕不知道這些年你私底下是如何輕視皇後的,仗著自己有皇子傍身,屢屢不敬皇後,皇後不同你計較,可不代表朕什麽都不知情!”

佟妃搖頭:“不,不是這樣的,臣妾真是冤枉的。”

“朕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南梁帝耐心耗盡,叫人將佟妃宮裏幾個貼身伺候喊來。

幾人跪在地上磕頭行禮,當場就指認了佟妃迫害皇後。

其中蓮香指著佟妃:“娘娘這幾個月一直都在囤積玉雪膏藏匿於毓秀宮偏殿,隔三差五的便叫人在賬本上塗抹。”

佟妃瞪大眼,上前揪住了蓮香的衣領子:“誰讓你陷害本宮的,說!”

“放肆!”南梁帝怒喝,嚇得佟妃立即鬆開了手,委委屈屈的喊著冤枉。

南梁帝緊捂著心口,恨不得扒了佟妃的皮。

“皇上,臣妾若是想要謀害皇後,怎麽會料到有朝一日,皇後娘娘定會翻閱賬本呢?”佟妃辯解:“若是皇後娘娘不看,臣妾豈不是功虧一簣,白忙活一場?”

“當初你禁足,皇後隻拿走了近幾個月的,前幾年的還在毓秀宮鎖著,這幾個月你完全有時間對賬本動手,難怪解除禁足後,就將賬本歸還,佟妃,你好歹毒的心!”

佟妃語噎,想了一會兒又飛快的說:“皇上,您也說了賬本離開臣妾這已經有幾日了,也極有可能是這幾日被人塗抹了藥物栽贓嫁禍臣妾。”

這理由解釋的通順。

南梁帝抿唇不語。

“皇上,臣妾和皇後這麽多年的姐妹情,怎麽會下毒謀害皇後呢,這一定是栽贓,求皇上明鑒。”佟妃自以為說動了南梁帝,故作柔弱的衝著上方磕頭,說起了這些年的情誼,試圖勾起南梁帝心軟。

南梁帝心口隱隱作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昨夜陪皇後用膳,他幸虧發現及時匆匆離開,才僥幸撿回一條命。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太醫說,是因為南梁帝聞到了不該聞的氣味,和他喝的養生丸相衝,才導致他血脈不通,差點爆脈而亡。

誤打誤撞聞到了不該聞的,差點丟了性命。

這才是南梁帝最生氣的地方。

“你剛才說此事和阿寧有關,證據呢?”南梁帝沉聲問:“你又是如何發現不妥的?”

佟妃停頓了一會兒,娓娓道來:“除了公主,並無旁人能接觸賬本。”

“僅此而已?”

佟妃急急道:“皇上,這難道還不夠嗎,公主這些日子動作頻頻,惹出多少事端,她或許是不知道這毒藥可以傷人性命,雖不是有心為之,但也是闖下大禍。”

說話間佟妃還不忘狠狠瞪了眼蓮香。

“求皇上再徹查蓮香,一定是被人收買,故意誣陷臣妾。”

蓮香呼冤。

“皇上,皇上出事兒了。”小太監急匆匆的朝著大殿奔來,跪在地上:“皇上,奉和公主快不行了。”

“什麽?”南梁帝眉頭緊擰,立即看向了佟妃,佟妃道:“不可能,剛才臣妾還去東宮,分明看見了公主氣色紅潤,完好無損,皇上,公主肯定是害怕故意裝病,不如讓臣妾去東宮找一找,說不定可以找到還未銷毀的證據。”

看著佟妃迫不及待的樣子,南梁帝並未理會,而是站起身:“擺駕東宮!”

南梁帝直奔東宮。

此時的東宮玲瓏苑已經被圍上了,好幾個太醫站在廊下紛紛商討,見著南梁帝來,趕緊行禮。

“不必多禮,公主這是怎麽了?”他問。

鍾太醫上前:“回皇上話,公主是中了一種慢性毒曼陀,這種毒需要長年累月聞了才會發作,可公主又恰好這幾服用補身子的湯藥中有一味草藥和曼陀相衝,兩者結合形成劇毒。”

曼陀……佟妃眼皮跳了跳,這不是她下給方皇後的麽?

怎麽陸景寧會中毒?

南梁帝朝著榻邊兒上走,看著陸景寧趴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黑色的血,閉著眼一臉痛苦模樣。

南梁帝臉上並未有心疼,轉過身看向了佟妃:“你說的證據,又在何處?”

對上南梁帝質疑的眼神,佟妃咽了咽喉嚨,道:“若是細查,許是能查出來。”

“查!”

一聲令下。

幾個侍衛開始在閨房內翻找,一無所獲後又去了外麵院子,找了一圈仍舊是沒有。

佟妃的臉色越來越白。

“證據呢?”南梁帝又問。

“臣妾……臣妾……”佟妃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南梁帝耐心耗盡,彎腰一把掐住了佟妃的下巴:“雕蟲小技,還敢班門弄斧,來人,將佟妃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佟妃慌了,跪在地上衝著南梁帝磕頭,剛要叫喊兩聲就被長喜給捂住了嘴帶走了。

南梁帝瞥了眼身後,叮囑太醫:“盡力救治。”

“是。”

說罷,南梁帝重新回到議政殿,心口處再次悶得慌,從衣袖中取出一枚丹藥遞到口中,片刻後疼意才消失。

龍椅上南梁帝正襟危坐,眸中殺氣騰騰:“慎郡王的手可真長,竟伸到了宮中,在朕的眼皮底下就敢對皇後和阿寧下手。”

“皇上,您是說這事兒是慎郡王做的?”

南梁帝冷哼:“不是他還是誰?阿寧還能以命相搏,去誣陷佟妃不成?”

他不信,這世上還有這麽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