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目光淬了毒盯著蘇悠悠,“賤人。”

現場太嘈雜,沒人聽見。

因為有江霄的幹預,李麗不敢妄動,隻能放過許離。

江霄離蘇悠悠很近,蘇悠悠扶著許離後退半步,毫不畏懼和他對視:“江公子還有事嗎?”

江霄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側,用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裴越在算計你,蘇悠悠你傻不傻,那小破公司的存亡早就握在我手上,裴越知道我不會輕易對你下手,所以才把公司交給你的,你還暗自得意,實在蠢得可以!”

蘇悠悠眸子微縮,緩緩垂下眉,江霄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還撞了她肩膀一下。

李麗嘲諷道:“可以啊蘇悠悠,你今兒可是讓我們刮目相看,嫁給了裴越還能勾搭江霄,夜店援交女都比不上你。”

蘇悠悠冷聲道:“江霄明麵上是裴越的繼兄,他不過幫我一幫,你就能編排出這樣的話來,要不你一會兒出去跟樓下堵著的記者匯報一下,看江霄怎麽解釋。”

“你!”李麗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張允兒把蘇綿綿扶起來,蘇綿綿膝蓋紅紅的,淚眼滂沱:“姐姐,你明知道我喜歡江霄哥哥,為什麽還……”

話沒說完她又哭,蘇悠悠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能哭。

雖然蘇悠悠對自己和江霄的事情做解釋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霄看蘇悠悠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哎呦,綿綿哪,你就是太善良柔弱了,眼睜睜看著她欺負你,你就不會反抗一下。要是有人把我臉弄成這樣,我肯定讓他傾家**產,更別說搶我心愛的男人。”李麗可算是找到個出口對付蘇悠悠了。

許離小聲道:“就你們這咄咄逼人的嘴臉還名媛呢。”

“你說什麽?!”李麗變臉,上前一步拽著許離的手臂,“你一個下賤的基層民眾也配說我?”

蘇悠悠同樣抓住了她的手,慢慢發力,冷眸無波。

她的力道越加越重,李麗一下子就忍不住放手了。

蘇悠悠聽見很多人都在罵她沒有姐妹之情,今日之事若不解釋清楚,怕是不能善了,日後也會麻煩不斷。

蘇悠悠看著蘇綿綿:“你的臉是我毀的?”

蘇綿綿小聲啜泣:“姐姐,不,不是,是我不小心自己弄的。”

她的裝模作樣惹得一旁的兩個貴公子頗為同情,“綿綿啊不用怕,我們都在呢,你就大膽地說出來。”

“是,讓她的真麵目暴露,看她還裝不裝。”

顧雅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蘇悠悠,你怎麽混得這麽差,你妹這麽多人護著,怎麽就沒一個站在你身邊,再這樣下去,我可就站你妹那邊,然後把你丟出我家宴會了?”

“我不是人嗎?”許離反駁顧雅,顧雅壓根不搭理她,這令許離臉色有些難看,在這種地方沒一個人願意聽她說話,無論她怎麽做永遠都不會得到這些人的尊重。

有錢人,隨隨便便一擲千金,紙醉金迷,彈指間掌控著基層民眾的命運。

她每天為了母親的醫藥費一天打三份工,累得都快死了還要上班,而這些人,隨便摔碎的一個杯子都抵得上她一周的工資。

命運真的不公,她陡然冒出這個想法,且這個想法愈來愈強烈。

“怎麽都圍在這裏啊,散散,我看看。”江霜穿著黑白旗袍優雅地撥開擋路的人,看見蘇悠悠,下意識站在她邊上:“呦,還真來了,什麽情況啊這是?”

“江小姐這回來得晚了,錯過一出好戲,你現在來也不算晚。”李麗道。

“是嗎?”江霜拉高音量,又看見蘇綿綿哭得梨花帶雨的,笑道:“蘇綿綿啊,你那臉禁不住這樣哭,麵部表情太大會皺的,萬一有潛伏的記者混進來拍到,你就完了!”

蘇綿綿被嚇得不敢哭了,“都怪姐姐。”

蘇悠悠特無語地把那天的經過說了一遍,結果李麗道:“還狡辯呢,你把她假體打斷了,誰知道假體會不會銼到其他組織。就是你害的!”

蘇悠悠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店內有監控和店員,都可以作證。”

“那你拿出證據來!”蘇綿綿才不怕呢,那家店不知道為什麽消失不見了,她後來找人去要監控打算剪輯發布到網上,搞壞蘇悠悠名聲,可是連監控都沒了。

蘇悠悠能找到就怪了。

蘇悠悠見她絲毫不擔憂的神情,便明白了她是有備而來。

裴越終於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他和顧司琛齊齊走來,兩個身材相當的帥哥走來,霎時養眼,紛紛給他們讓出一條路。

“被欺負了?”裴越站在蘇悠悠麵前,蘇悠悠麵帶倔強,“不是什麽大事,你玩你的,女人的事女人來解決。”

裴越深吸一口氣,在蘇悠悠鼻子幹刮了一下,“這麽多人欺負你一個,我不給你撐腰,你還能指望誰。”

顧司琛目光落在穿著旗袍的女人身上,他在她頭頂上說:“讓讓!”

江霜高跟鞋往邊上挪一些,結果腳一歪,往後倒,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她看著顧司琛那張臉,皺了下眉,剛要說什麽,就被顧司琛推開。

顧司琛視線落在蘇悠悠身上,看了她好半晌,才道:“這是我顧家的場子,有什麽矛盾,一並解決了。”

李麗把事情原委說了,義憤填膺地聲討蘇悠悠。

就連顧雅也挽著顧司琛的手臂說:“哥,裴哥哥看錯人了,我就說蘇悠悠配不上他吧。”

“你閉嘴!”顧司琛嗬斥她。

裴越聽後,看向蘇綿綿:“要監控對不對?要證人是嗎?行,來來來,叫放映廳的來,我給證據。”

當初他吩咐做事的那個人把監控和店員證詞的視頻都發給了他,裴越覺得不需要,還是那個人叮囑他留著他才沒刪。

還真讓老陶算中了,他老婆還真要遭這一項罪過。

“什麽證據?你能有什麽證據?”蘇綿綿莫明有些慌了,“你那天都不在場你能做什麽證。”

蘇悠悠也不解地看向裴越。

裴越摸了摸她的臉。

許離距離裴越很近,近到能聞到裴越身上的古龍水香水味,她不經意地瞥了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