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子用審視的眼神在打量著蘇語禾外,其他人也都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
那些人的眼神裏,沒有一個帶著善意,全是不屑與蔑視,不明白鎮南王為何會看上她。
隻有福安和蘇語禾心裏清楚,蕭景琰隻是想把她這個替身留在身邊。
蘇語禾閉了閉眸,放在身前的手指緊緊握著,攥成一團。
這事兒發生的太突然,讓她完全沒有準備。
腦中飛轉,不停的想著對策。
別人想嫁給蕭景琰是別人的事兒,但她不願意,她不願意嫁給一個得不尊重自己,不愛自己的男人。
福安也被這個消息打得措手不及。
她沒想到蕭林琰為了能將蘇語禾這個替身留在身邊,居然有了納妃之意!那蘇蟬怎麽辦?
這事兒,她絕不會同意!
看蕭景琰的眼神也有些不悅,如果不是礙於場合不對,她肯定要好好問問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王將軍與王夫人都露出既複雜又擔憂的表情。
他們並不希望蘇語禾嫁入皇室。
周王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了蘇語禾。
他一直沒給蕭景琰賜婚,就是不想打破朝中原有的平衡。
可如果他娶了一個毫無背景的女子,那就另當別論了,隻是,蘇語禾子嗣艱難,不能為正妃。
“你當真想好了?”
蕭景琰掃了一眼坐在
“想好了。”
他知道蘇語禾不願意,但他不在乎,他隻在乎能不能將她留在身邊。
“好!那朕就····”
周王話未說完,一個大臣就站了出來。
“皇上,蘇語禾無法孕育子嗣,沒資格入皇室!”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任誰都沒想到蘇語禾竟無生育的能力,像她這種情況,別說嫁入皇室了,就連普通家族都無法接納。
那些原本已經覺得沒指望的女眷,頓時又來了精神。
蘇語禾入不了皇室,那她們不就又有機會了。
隻有蘇語禾在無人看到的地方鬆了一口氣,這事兒被爆出來也好,被爆出來就不用嫁給他了。
蕭景琰麵色一冷,看著走出來的禮部官員何權。
“何大人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何權微愣了一下,“臣也是聽別人說的。”
“哦?那本王倒想知道何大人口中的別人究竟是何人。”
“這·····”
何權垂眸看著地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事兒,他之所以會將蘇語禾的事兒說出來,隻是想阻止蘇語禾嫁進鎮南王府。
因為主上一直懷疑蘇語禾就是蘇蟬,一旦鎮南王娶了蘇語禾,那蘇家的東西就更拿不到手了。
但他沒想到鎮南王會一直追問自己是如何得知此事。
蕭景琰見他支支吾吾,眼底閃過寒意。
“蘇語禾子嗣艱難一事兒隻有本王與王將軍及王夫人知道,連將軍府的下人都不知,而何大人卻知道此事兒,難道何大人時刻關注著將軍府的動靜?”
何大人臉色大變,“臣沒有!”
監視將軍府的帽子一旦扣下來,坐實了,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可即便他極力否認,依舊引起了周王的猜疑。
因為周王知道此事兒,也是因為派人查了才知道,而何權卻也知道此事。
一個文官,卻時刻關注著將軍府的一舉一動。
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又是在為誰效力?
看來要好好查查他才行!
蕭景琰繼續追問,“那何大人倒是說說,你是聽誰說的?”
何權跪在地上,滿頭都是汗水,“臣也不記得了,臣隻是不想王爺將來子嗣凋零,這才鬥膽將此事說出來。”
他想將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蘇語禾身上,但他不知道,這是蕭景琰設的一個局,目的就是將人引出來,又怎會輕易放過他。
眼神微冷的看著何權。
“本王前幾日抓到幾個細作,嚴刑拷打下,細作才交代他的上線是朝中某位大臣,本王本來還不信,可今日卻由不得本王不信。”
何權聞言,臉上頓時毫無血色大喊道,“臣冤枉啊!”
“冤不冤枉,查了就知道了!來人,將他帶下去!”
蕭景琰一聲令下,就有侍衛進殿將何權帶下去。
殿內其他人也被細作一事兒給嚇得不敢吭聲,這可是等同於謀逆的大罪,誰敢言語。
何權及家眷被下去後,殿內都還是一片肅靜。
心思細膩之人,也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先是曹勇,再是何權,這兩人會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是因為蘇語禾。
不管是鎮南王在為她出氣?還是鎮南王在假借她的名義處理朝臣。
都說明蘇語禾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更不要去招惹她,免得被鎮南王抓住小辮子,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周後也沒料到蕭景琰會突然發難,他怕這事兒牽扯到太子身上,朝他看了一眼。
見太子微微搖頭,她才略鬆了口氣!不是太子的人就好。
緊跟著,又主動提起蕭景琰與蘇語禾的事兒來。
“蘇小姐的確是個美人,也難怪鎮南王會如此傾心,隻是···如果真如何大人說的那般不能孕育子嗣,便不能為正妃,但可以給個側妃的名分,皇上以為呢?”
周王也正有此意,但蕭景琰卻不樂意了,起身行禮道。
“父皇,蘇語禾並不是不能孕育子嗣,隻是在子嗣方麵難了點,而造成她子嗣艱難的人正是兒臣,兒臣要為她負責,兒臣懇請父皇為兒臣與蘇語禾賜婚!”
周王麵色微沉,眯起了眸子,他是擔心蕭景琰在盛京的權勢過大打破平衡,才希望他找個沒有根基的王妃,但也不代表他會拿他將來的子嗣開玩笑。
萬一蘇語禾真的懷不上,那他豈不是一輩子無後?
他絕不允許這種事兒發生。
“朕可以為你賜婚,但你必須再選一位正妃。”
蕭景琰知道周王不會同意,繼續開口。
“兒臣知道父皇在擔心什麽,不如咱們各退一步,請父皇給兒臣三年時間,讓兒臣找太醫為蘇語禾調理身體,如果三年後還是子嗣艱難,兒臣就聽父皇的。”
周王細想了一下,如果能治好,皆大歡喜,如果不能,再定其他女子為妃也來得及,便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