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將蘇語禾扶進塌上靠著,眼底全是心疼。
“小姐想哭就哭出來吧!”
蘇語禾雙手抱膝,垂眸看著下方,纖長的睫毛也輕輕微顫著。
她也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可哭了以後呢?
依舊什麽都改變不了!
拿出準備送給蕭景琰的玉佩,定定的看著。
她曾想過,等蘇家的事情解決後,就和他在一起,現在才知道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既然他已經找到了又一個替身,那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應該結束了。
清風退出馬車,與明月一起坐在外麵。
明月還不知道出了何事兒,低聲問道。
“怎麽了?”
清風在她耳邊輕語,“王府有一個與小姐長得一摸一樣的人!”
明月一臉震驚,與小姐長得一摸一樣的人!難怪小姐會一臉受傷的模樣。
“那小姐以後該怎麽辦?”
小姐不僅將心給了王爺,就連身子也給了他,如果王爺有了其他人,那小姐該怎麽辦?
更何況,小姐才是蘇蟬!是王爺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他怎麽能這樣對小姐。
明月越想越替蘇語禾感到委屈和心疼。
路過糕點鋪子時,清風跳下馬車去買了幾份蘇語禾愛吃的糕點,想讓她吃了糕點能心情好一點。
可蘇語禾隻吃了一口,就覺得滿嘴發苦,將糕點放下,蜷縮在車塌上看著某處發呆。
跟在馬車後的人想動手,但蘇語禾今日帶的侍衛實在是多,隻能放棄。
為了不讓家裏人擔心,蘇語禾在下馬車前就調整好了狀態,回了院子後才直接躺在**,讓迎春夏至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後麵幾日,蘇語禾沒再出門,不是在屋內看書就是發呆,而蕭景琰也沒再出現過。
以往那些經曆就像一場夢,如今夢醒了,留給她的隻有傷心難過,而且每每想起蕭景琰時,心口都會隱隱作痛。
……
另一邊的民宅內。
黑袍人悠閑的坐在椅子裏,看著立在跟前的手下。
“人送進去了?”
“主子放心,人已經送進了,而且,青鳶已經得到了鎮南王的寵愛。”
“那蘇語禾呢?她是什麽反應。”
“蘇語禾這幾日都沒出門,而且,那日見她從王府出來,也沒見她有多傷心難過,或許,她對鎮南王並沒多深的感情。”
黑袍人無所謂的笑了笑,“本王並不在乎她對蕭景琰有沒有感情,本王要的是,蕭景琰能放下蘇語禾,隻要沒了蕭景琰這個靠山在,蘇語禾就是本王的囊中之物。”
“主子說的是!”
黑袍人心情大好,轉了轉拇指的玉板指。
“再等半個月,如果蕭景琰不去找蘇語禾,就讓
“是!”
“對了!有柳毅的消息了嗎?”
“沒有!屬下懷疑他已經遇害了!而且,丞相也已經將人手都召了回去,已經放棄尋找。”
失去柳毅這顆棋子,固然有些可惜,可事到如今,再可惜也無用,畢竟現在連人都找不到。
“既然找不到人!那就不管了,專心盯著將軍府!”
“是!”
……
入夜。
蘇語禾讓迎春夏至搬了一張騰椅在院內,又準備了一些冰飲和吃食。
晚上的溫度已經降下去,沒有白天的悶熱,清風拂麵吹在臉上,還有淡淡的涼意。
蘇語禾穿著單薄的紗衣靜靜的躺在藤椅上,她將一隻手枕在腦後,看著頭頂的圓月。
這幾日光顧著悲傷,都沒時間去想以後的路該怎麽走。
沒了蕭景琰這個靠山,惦記她身上秘密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比如,蕭承羽,如果讓他知道蕭景琰有了其他喜歡的人,他肯定會第一個對自己出手。
一想到這些事兒,蘇語禾就有些頭疼!
她必須要想辦法應對這些事兒才行。
旁邊,迎春夏至各自搬來一張矮幾坐在身側為她打扇,驅趕蚊蟲。
迎春夏至都能感覺到蘇語禾從王府回來後就變了,變得沉默,變得不愛說話,她們以為是兩人又吵架了,隻能在心裏幽幽的歎氣。
她們能做的也隻有好好照顧蘇語禾的飲食起居。
蘇語禾感覺有些渴了,起身端起冷飲喝了一口。
當冰涼的**順著喉間流下去的那一刻,她心底的燥熱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迎春估摸了一下時辰,提醒著,“時間不早了!小姐也該休息了。”
蘇語禾搖頭,她哪裏睡得著,又在騰椅上躺了片刻又道。
“你們先回屋休息,我要跟清風明月說點事兒。”
迎春夏至應聲退下,清風明月就從暗處出來,站在蘇語禾身側。
“坐!”蘇語禾指了指矮幾,示意兩人坐著說話。
等兩人剛坐下,又被蘇語禾接下來的話給驚得站了起來。
“有沒有辦法讓我見到聖上?”
“小姐想麵聖?”
蘇語禾坐起身來點頭,“我知道這事兒有點難辦。”
清明緊緊抿著唇,麵露難色,這豈止是難辦,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兒。
以她們的身份,別說麵聖了,就連宮門都進不去。
蘇語禾也意識到自己問錯了人,繼續躺回騰椅,望著頭頂。
能麵聖的人隻有義父,看來隻能在義父那裏想辦法了。
隻是要怎麽跟他說呢?
就在蘇語禾沉思之際,空中飄起了小雨,蘇語禾隻能先回屋子躲雨。
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又坐在窗邊看著外麵,完全沒有要睡下的意思。
迎春夏至一臉無奈,上前勸道,“夜已深了!小姐真的該休息了。”
“不管發生了何事兒,您都不能將自己的身體給熬垮了啊!”
“小姐……”
蘇語禾捏了捏眉心,她感覺如果自己在不睡覺,迎春夏至就該在她麵前哭了。
一臉無奈的說道,“好好好,去準備熱水伺候我沐浴吧!”
夏至聞言,立馬“哎”了一聲,讓人將早就準備好的熱水抬去偏房。
等蘇語禾沐浴完從裏麵出來時,竟看到蕭景琰端坐在屋內,手裏還拿著她平日看的書。
蘇語禾麵色微寒,抬手示意迎春夏至退出去,冷聲開口。
“不知鎮南王深夜到訪,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