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二樓的沐月漓正在看著這邊的情況,本來她是想過去看一看情況的,但是又想了一下,既然是蘇姐姐做了這醫館的老板,那麽有些事情應該讓她自己來處理,這樣才能鍛煉她,不然一出事就找她,那怎麽能行,所以最後沐月漓沒有出去,反而和南黎辰在這邊看了起來。

而安宇和蘇慕白挺到動靜也出來了,見到眾人沒注意到他們,便也沒說什麽,他們知道自己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特意偽裝了一下,留在這裏觀察著,要是老張和蘇老板處理不了,他們在上。

沒等一會,就看到這個光頭男從懷裏掏出一張單子,說道:“張大夫,這是回生堂他們給我爹開的藥方,芫花、甘遂、大戟各8g、大棗10枚,我找人問過了,甘遂藥性劇烈,根本就不能隨便使用,我爹身體本來就不好,你們回生堂竟然還給他開甘遂,你們,你們這分明就是想治他於死地!”

這時在一旁看熱鬧的程一堂的八字胡也悠悠的說道,神情自若,他早已經想好怎麽對付這個回生堂了,“小兄弟說的沒錯,我雖然是程一堂的大夫,但是對中醫藥材是清楚了解的,甘遂這味藥藥性極猛,一般身體虛弱之人,根本承受不了。”

眾人聽到這八字胡說的話啊,又開始議論起來。

“哎呀,我說張大夫,你門回生堂開藥的時候應該仔細點啊。”

“就是啊,我們是信得過你張全大夫,才讓你們給我們看病,現在都鬧出人命來了,你說可怎麽辦啊。”

“這在開業第一天,就鬧出了人命,以後誰還敢找你們回生堂看病啊,這不是害人嘛!”

“依我看啊,你們回生堂還是抓緊賠錢吧,要不然人家把你們拉倒青天大老爺那,告你們去,把你們告的坐牢就麻煩了。”

圍觀的老百姓不由的連連歎息,因為平日裏張全對他們不錯,所以他們現在說話也還算委婉,不過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幸虧今天躺在這裏是這個老漢,不是他們。而不然死的人可就是他們了。這樣一想,眾人對回生堂的印象更差了。

他們還有的人心裏都在想著,這張全大夫真的是和這回生堂串通一氣,聯合起來害人啊。而且有的人更是過分,將他們在回生堂開的方子和藥材全扔了,還說著,以後再也不信回生堂了,再也不信張全大夫了,還要讓仁濟堂將張全大夫開除,永遠不要錄用,畢竟能開出害人的方子的大夫,是沒有良心的,會被千人萬人所指。

禿頭男見眾人都向著他說話,而且張全和蘇仙兒的臉色也極其不好看,更加的狂妄了,冷聲道:“蘇老板,張大夫,怎麽樣?你們現在沒法抵賴了吧,我告訴你,要麽賠十萬兩,要麽你們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張全並沒有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看著地上的老漢,他發現這老漢的脈已經沒有了,隻好掰開他的嘴看了看,接著一隻手按在他的胸口,一手在手背上敲打了一下,側頭聽了聽。

隨後回頭瞪向禿頭男,心理中的怒火燒起,看著那個禿頭男冷聲說道:“我說過服藥期間禁服其他藥物,你們為什麽還要給他吃別的藥物。”

“放屁,我爹除了你的藥,其他的什麽都沒吃!”禿頭男一聽張全的話,覺得他是在推卸責任,怒吼道。

“那我們就去報官吧,找仵作來屍檢看看,你父親血液裏絕對有甘草等與甘遂呈十八反的藥物,到時候查出來你們誰給他吃的,誰就是害死他的凶手!”張全冷聲說道。

禿頭男見張全如此肯定,不由有些慌了,要真是自己不小心給父親吃了什麽東西,那責任還真就在他了,錢也甭想要了,但是他仔細想想,確實沒有給父親吃過其他的藥物啊。難道是自己不在的時候,有人悄悄地給他爹吃了什麽?可是不可能啊,沒有人來過啊。

“我想起來了,是他!”突然人群中有一個四五十歲婦人看著那個八字胡說道。

大家也就隨著她的手指向,看了過去,發現她得手指的竟然是程一堂的那個八字胡。然後說道:“早上我和我們家老頭在回生堂看完病之後,再回去的路上,經過這個人的藥攤,他非拉著我們不放,得要我們在他那買一瓶壯骨酒,我們將自己的情況跟他講過,我家老頭說他最近吃藥,會不會有不良反應,這個人保證說不會,而且還說會促進藥物吸收,是他,就是他的藥酒害死了我們家老頭!”

八字胡見自己的事跡敗漏,麵色一變,眼珠轉了轉,轉身從人縫中鑽出去就要跑。

“哪裏跑!”

這時安宇怒喝一聲,一把撕住他的脖領子撕回來,一腳給他踹坐到地上,拽著他的包袱翻了翻,翻出十多瓶藥酒,拿了一瓶遞給張全,一瓶給了蘇仙兒。

張全放在嘴上一聞,眉頭一皺,冷聲道:“果然有甘草,不信你們可以拿去找其他的大夫化驗一下。”然後張全就將手裏的藥酒往禿頭男跟前一遞,自信說道。

“我就說嘛,張大夫怎麽可能會看錯病!”

“就是,自己吃藥的時候不忌口,怪得了誰!”

“都怪這個人,前幾天我也從他這買了兩瓶藥酒呢,幸虧我沒喝,要不然誰知道會出什麽事!”

“騙子!把他綁起來,送去報官!”人群一起哄,頓時一擁而上,將八字胡結結實實的摁到了地上。

“對,把他抓起來,讓他賠我爹的命!”禿頭男見狀也立馬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了八字胡,其實對他來說他並不在乎是誰把他爹害死的,他在乎的隻是賠償。隻要是有人能夠給他賠償,他才不管是誰害死的呢。

等到大家確定責任在八字胡後,禿頭男立馬抬著老漢走了,叫著眾人將八字胡扭送到宗人府,眾人很快也都跟著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