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謹嚴見沐月漓喊了他一聲,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到她眼中的冷意,心頓時清醒了。他瞬間感到後怕,自己這是怎麽了?不過等他回過頭在去看躺在地上的姚玉雙和沐青玉的時候,心裏的憤怒又再次起來了。
“你們走來,不要傷害我娘,求你了,爹爹,不要這麽殘忍的對娘。”沐青玉的聲音因為哭喊了一下午,早已經嘶啞了,這個時候,再去求沐謹嚴,聲音更是說不出話來,但是在場的人也能聽懂她是在求沐謹嚴不要傷害姚玉雙。
“哼,殘忍?你看看你娘今天都做了什麽事情,你知不知道萬一皇後娘娘有個什麽,我,你,我們會怎麽樣?”沐謹嚴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難掩怒氣。
砰地一聲,嚇得沐青玉身子一縮,徐氏和沐宛如卻是相視一眼,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然後就看到沐宛如微微皺眉,裝作很關心的走到沐青玉麵前,開口說道:“青玉,你快別惹爹生氣了。”
沐宛如原本以為姚玉雙離沐月漓那樣近,可以傷得了沐月漓,卻沒有料到她竟有南黎辰在她身旁,沐宛如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南黎辰,這個時候竟還不走,難不成堂堂南王殿下還想留下來吃晚飯?
不過,雖然沒有傷到沐月漓,但也破壞了這個及笄禮,姚玉雙這樣一鬧騰,即便她將及笄禮辦得再隆重,也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效果吧!而且還惹到了皇後娘娘不開心,想想就很高興。
“還愣著做什麽?給我潑!”沐謹嚴厲聲吩咐,那下人立即將盆中的冷水潑向姚玉雙。
“啊。。。”一怔刺骨的寒冷讓姚玉雙暈厥的意識清晰起來,隨即而來的,是頭上劇烈的疼痛。
“娘,娘。。。你怎麽樣?”沐青玉匆匆爬到姚玉雙身邊,看到她渾身劇烈的顫抖,“爹,求你快讓大夫給娘看看傷啊!”
“看傷?”沐謹嚴猛地起身,走近姚玉雙,一把粗暴的將她提起,推開掙紮著要護著姚玉雙的沐青玉,淩厲的質問,“說,今天為何要怎麽做?”她到底知不知道,破壞了及笄禮,會損了相府的顏麵?若是傷到皇後,他就是有一百個頭都不夠砍的!不過幸好,皇後娘娘無事,不然。。。
姚玉雙強忍著痛,卻是一臉疑惑,“相爺,玉雙做了什麽?”她做了什麽?努力回想,她卻怎麽也記不起來,她到底做了什麽,讓相爺如此憤怒!
“做了什麽?姚氏,你這會兒倒是知道裝傻充愣了,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你發了瘋一樣要殺月漓,你莫不是嫉妒我們的三小姐成了皇後的義女,心裏不甘,生了殺意?沒想到你姚玉雙竟然這樣心狠手辣!”徐氏冷哼一聲,姚玉雙你想跟我爭,想跟她鬥,還嫩了點兒!
“你胡說什麽?我怎麽會殺月漓?想爺,你別信她,相爺,她冤枉我的,我怎麽會殺月漓呢?”姚玉雙急切的解釋,頭上的痛和身體的寒冷讓她瑟瑟發抖,她身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冤枉?笑話!我冤枉你?”徐氏輕笑出聲,走到沐月漓身旁,親昵的拉著她的手,“月漓,你告訴她,姨娘到底有沒有冤枉她!”
沐月漓微怔,徐氏這個時候竟將她推了出來,抬眼對上姚玉雙的視線,她眼中的迷茫讓她皺眉,想起她剛才的瘋狂,沐月漓心中的疑惑更濃,徐氏和沐宛如逮到楊木歡的把柄,自然是不會放過,但是,這個把柄卻來得太過詭異,詭異到她有一種直覺,她敢肯定這件事情和這對母女脫不了幹係。
“你倒是說話呀!你忘了她是怎麽對你下狠手的?別怕,大膽說出來,姨娘和你爹爹在你身邊,我們都會保護你的。”徐氏壓下心中的不悅,裝作慈愛的樣子看著沐月漓,她的這幅麵孔是沐月漓再熟悉不過的虛偽。
“月漓。。”姚玉雙吃驚的看著安沐月漓,眼中的害怕與祈求交織著,她的心中越來越不安。
而沐月漓卻是點了點頭,姚玉雙想要殺她,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假不了,但這其中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她現在還不知道,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徐氏和沐宛如,她們母女兩個人中的得意是掩藏不住的,莫非她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沐月漓斂下眉眼,她一定要弄清楚這裏麵到底有什麽貓膩。
“怎麽可能?不可能。。。”姚玉雙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也隨即被沐謹嚴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廳之中響起沐謹嚴的厲喝聲。
“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事情已經至此,也沒有再問的必要,來人,給我家法伺候。”沐謹嚴滿眼淩厲,竟然傷害漓兒,多年前,你們就是這麽對待漓兒的,今天正好可以還回來。沐謹嚴的話一落,在場的人神色各異。
家法?左相府的家法有兩種,鞭笞和填井,每一樣都是殘忍至極。
姚玉雙聽到家法二字,眼中盛滿恐懼,整個人更是慌亂了起來,“老爺,饒了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呀。。。”
徐氏和沐宛如相視一眼,目光落在沐謹嚴身上,眼中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惡毒,冤枉?現在誰還會相信姚玉雙這賤人?她縱然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想到家法,徐氏心中更是陰狠,這家法好久沒有派上用場了呢,今天倒是要讓姚玉雙好好嚐嚐家法的滋味兒!
管家很快的便呈上了家法,一根長長的藤條,上麵布滿尖利的刺芒,單是一看,心中便禁不住生出懼意,無法想象那藤條打在身上會是怎樣的殘忍。
“動手!”沐謹嚴冷聲吩咐,冷冽的眸子沒有絲毫感情。此時的沐月漓這也是第一次見這麽冷血的沐謹嚴,有點不適應,但是她事實上不也是這麽冷血的人嘛!難道說是她來到這裏時間長了,有了更多地親情,將自己骨子裏的冷血遺忘了嗎?
再看姚玉雙拖著沉重的身子不斷的往後縮,管家手中的藤條在她眼裏,好像是勾魂的小鬼一樣,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