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劃過一抹冷意,正此時,一匹馬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沐月漓抬頭看向馬上那個女子,竟是騎馬離去的上官玉兒,此刻的她,手中牽著另一匹馬的韁繩,朝著沐月漓緩緩一笑,“你的馬是不能用了,用這一匹吧!我們同行,若是那暗中放冷箭之人再打什麽歪主意,本公主定要讓嚐嚐老娘鞭子的厲害,打得他哭爹喊娘!”
上官玉兒一臉豪爽,讓沐月漓嘴角微揚,這樣一個生性率直的姑娘,倒是適合馳騁天下,若是困在深閨之中,當起賢妻良母,那侯門深宮的勾心鬥角,這樣的女子又會是怎樣境況?
沐月漓沒有拒絕,接過上官玉兒遞過來的韁繩,“沐月漓謝過公主。”
說罷,翻身上馬,再次看向上官玉兒,卻不知為何,上官玉兒臉上竟浮出些許紅雲,沐月漓正疑惑,便聽得上官玉兒淡淡開口,“你們大朝女子都如此溫婉柔美,弄得本公主都不像女人了,母後逼著我學著他國女子的柔順,說什麽本公主終歸是雲夜國的大皇子妃,不能再像在北嶼國的性子,可是。。。”
“公主自是女中豪傑,平常的女子可比不了。”沐月漓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聲音溫和沉靜。
上官玉兒上下打量著沐月漓,突然像是想到什麽,眼睛倏地一亮,“你叫沐月漓?我跟你學著如何做一個大家閨秀可好?”
沐月漓嘴角抽了抽,玉兒公主要學著做大家閨秀?斂下眉眼,心中隱約浮出一絲了然,“看來,公主不是那麽不願意嫁給大皇子的吧!”
上官玉兒麵露窘色,隨即想到和她有婚約的那個男人,冷哼一聲,“那個殺千刀的短命鬼,怎麽配娶本公主?本公主要嫁自然是嫁給自己選中的男人,他便是想娶,怕也沒那個命!”要不是她的母後一直阻攔著她,她早就去找雲飛,取下他的人頭了!
沐月漓看在眼裏,卻不多言,隻是淡淡的笑著,這個上官玉兒率直可愛,倒是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心思,完全將心中所想的內容表露在外呢!
這樣一個女子,若是真的嫁到雲夜皇宮,要是沒有一個真心將她護在羽翼下的人,那麽她的命運要麽被那些豺狼虎豹吃的連骨頭都不剩,要麽就是在那勾心鬥角的院牆中,漸漸被磨平了棱角,最後變成一個深諳算計的女子。
沐月漓一路沉思,出了京城東門,再行走了一段時間,終於到了圍獵場,此時,在她麵前的是一片偌大的森林,偶爾聽到裏麵傳出野獸的吼叫,隨行的官家小姐被嚇得臉色蒼白,待在原地,不敢移動分毫,而同樣的叫聲,卻是大大的刺激了那些男子的興趣,頓時熱血沸騰,個個躍躍欲試。
“這裏才是本公主的天堂。那些大家閨秀玩的繡花針啊啥的,真心是不適合本公主!”上官玉兒一到這裏就興奮了起來。
沐月漓看著她臉上的神采飛揚,但僅僅是片刻,上官玉兒臉上的笑容倏地僵住,沐月漓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的卻是一襲杏黃色勁裝的雲夜大皇子雲飛,沐月漓心中浮出一絲了然,收回視線,就見上官玉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弓箭,拉弓放箭,隨即,那支淩厲的箭羽便激射而出,目標正是雲飛的頭顱。
刹那間,空氣仿佛凝結,不遠處雲飛像是感受到危險的氣息,眼看著箭羽就要刺中他的額頭,敏捷的側開身體,箭羽穿過他耳鬢的發絲,雲飛躲過一劫,勃然大怒,此時,立即引起了一陣不小的**,侍衛拔劍而起,護在雲飛的身旁,雲飛順著箭羽射來的方向看去,那雙憤怒的眸子一緊,怒喝出聲,“上官玉兒!”心裏暗罵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上官玉兒的身上,上官玉兒心中暗自可惜,那雲飛還這是命大,隨即,挑了挑眉,臉上浮出一絲挑釁的笑容,勒緊韁繩,策馬進入圍獵場,朝著前方不遠處那片森林奔去。
“雲飛,圍獵場上見,若是遇到,本公主定要將你當成獵物射於箭下!”上官玉兒背著弓箭,揚著長鞭,豪氣萬千的當著所有人的麵對這個雲夜國的大皇子發出挑釁。
雲飛身為雲夜大皇子,在這樣眾目睽睽的境況下,當然不能退縮,握著韁繩的手一緊,麵容淩厲的對著身旁的侍衛吩咐道,“來人,上弓箭!”
隨即,侍衛遞上專屬於雲飛的弓箭,雲飛將弓箭握在手上,厲嗬一聲,正要策馬追上上官玉兒,卻好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騎著馬朝著某個方向走去,眾人的視線跟隨著他,最後隻見他在一個人麵前停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大朝國的南王殿下南黎辰。
南黎辰早料到會有這一刻,麵容沉靜,嘴角含笑,雙眸深不見底,一襲玄色勁裝,渾身散發的貴氣,不輸於麵前這個從小養在雲夜皇宮之中的大皇子。
雲飛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大朝國的天下第一美男,最後對上他的深眸,眼中閃過一絲詭譎,“我雲夜國是在馬背上打下的天下,不知道這南王殿下是不是在這大朝國,將霸氣都磨平了?”
挑釁,敵意,尖銳,這麽多年沒見,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眾人隻覺得這雲飛大皇子對南王南黎辰極為不友善,但他卻是隻知道這雲飛是不懷好意,從小他們就見過,但是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和諧的在一起待過。他們從來都是敵人,這一點,他們二人一直都心知肚明,便是表麵的友善,也鮮少去維持。
斂了斂眉,南黎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皇子多慮了,本王倒是擔心大皇子,若是輸在一個女人手下,不知到時候丟的是大皇子的臉,還是雲夜的臉。”
南黎辰泰然自若,應對自如,眉宇之間神色沒有絲毫波動,那眼中的平靜無波,在某些人看來,倒是像極了不屑,似乎沒有將雲飛放在眼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