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臉色頓時沉了沉,“相爺有一句話還是說對了,你就是不知好歹,落得如此下場,是你自找的,我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以為我會像你這麽笨麽?另外一點,你也別忘了,我比你有資本,相爺總歸也得顧忌著我身後的李家,是不敢對我怎麽樣的,怪隻怪,你沒有一個好的靠山,你就認命吧!”

“認命。。。這句話,我該送給你才是,這相府。。以前。。有慕容嵐。。現在。。隻要有。。楚姨娘在,你就永遠也休想睡個好覺,她不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啊。。左相府。。哈哈。。爹爹。。。。還有徐姨娘你。。我沐清玉便是死了,也要。。在這裏,看著你們一個個的下場…。。。哈哈。。你們會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哈哈。。。”沐清玉淒厲的笑著。

徐氏眸子一凜,眼中激射出一道怒光,“不得好死?現在你才是不得好死,看你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不如就讓姨娘我送你一程,翠花,將東西拿來!”

沐清玉滿臉防備,冷哼,“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徐氏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目光落在翠花的手上,此時的翠花,提著一桶水,冒著騰騰熱氣,可想而知,那裏麵的水會有多滾燙,徐氏給翠花使了個眼色,隨即笑道,“二小姐,姨娘說了,要送你一程啊!”

沐清玉聽到她不懷好意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弄清楚,她到底要對她做什麽,艱難的抬頭看向井外,可正是這抬頭之際,朦朧中卻看到一團熱氣朝著自己襲來,一桶水從上而下,還是熱氣騰騰的開水。

滾燙的水絲毫不漏的潑在了沐清玉的身上,稍早在這井中,她甚至還感覺到寒冷,但此刻,卻是鋪天蓋地的燙,幾乎可以想象,全身的肌膚都被開水燙著的感覺,那可不僅僅是疼痛而已啊,沐清玉最終慘叫了一聲,一個呼吸不暢,便徹底的沒了氣息。

這一聲慘叫,幾乎是費盡了沐清玉最後所有的力氣,甚至傳遍了整個左相府,此時的不離居內,沐月漓聽到這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明日這府上怕要安靜了,沐清玉是再也無法咒罵了吧!隻是不知道,這最後去送沐清玉一程的,是徐氏呢?還是楚姨娘?

而主院裏,楚姨娘在聽到這慘叫之時,心中也是和沐月漓一樣的想法,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終於死了麽?

井旁,徐氏冷冷的看了那井口一眼,此時,自剛才那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井中便再也沒有了動靜,“沐清玉啊沐清玉,你可別怪我,每日聽到你的聲音在這相府中回**,我的心裏就十分的不安生,連覺也睡不好,所以,我便隻能這樣提早送你走了,我這也是替你結束痛苦,不是嗎?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你會更加是折磨而已,何必呢?所以,你可千萬要記著姨娘的好,我知道你有怨氣,但那怨氣應該針對相爺和楚姨娘,所以,你若是在天有靈,你要保佑我,或許我還能替你將仇給報了。”

徐氏一字一句的呢喃著,十分得意的轉身,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鬱,沐清玉一死,也徹底的解決了她的一個憂患,她一直擔心著,沐清玉會將她給抖出來,這幾日更是提心吊膽,難保她在咒罵之時,將她們聯合的事情給吐了出來,若是讓其他下人聽了去,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她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沐清玉早一些死,她也好早一些安心下來。

不過,想到剛才沐清玉說的話,徐氏的心中卻是有些生寒,腦海中浮現出那楚姨娘的身影,眉心皺得更緊。

“夫人,二小姐死了,那楚姨娘。。。”翠花提著桶,不知為何,這口井讓她害怕,尤其是剛才二小姐那淒厲的詛咒,更加讓她心底泛出一絲涼意,剛才可是她親手結果了二小姐的性命啊!

下意識的朝著徐氏靠近了些許,她亦是和徐氏有一樣的忌憚,二小姐剛才有一句話卻是說對了,隻要有楚姨娘在這相府一天,夫人怕是無法睡一個安穩覺的。

相爺對楚姨娘的疼愛,她們都是看在眼裏的,二小姐那般指認楚姨娘,相爺都絲毫不為所動,她想,楚姨娘若是真的害了別人,相爺也會維護著她吧!

“靜觀其變,這個楚姨娘啊,以前是小瞧了她啊!”徐氏歎了口氣,低聲呢喃,眸中凝聚起一抹冰冷,看來,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左相府,表麵上一片平靜,沒有人因為二小姐沐清玉的死而改變什麽,好似這沐清玉從來未曾出現在相府一般,但大家各自都心知肚明,此時的左相府,就像是一汪湖水,表麵上看似平靜,但在這平靜的掩蓋之下,所激**的暗流卻是無人揣摩得透。

這一日,左相府來了一個稀客,沐謹嚴親自招待,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四大世家之首,李家的主事者——李清。

沐謹嚴也甚是詫異,左相府依附著李家,雖然他和李清都是四大世家之中的相爺,但是,沐謹嚴的實力與地位是遠遠及不上李清的,李清的精明,也更是沐謹嚴無法企及的。

沐謹嚴因為徐家萱的關係,才得以親近李家,但李清對於沐謹嚴這個連襟,是從來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的,在他看來,這個沐謹嚴,為人處世雖然有些手段,但終究是一個利用女人發達的主,根本就不值得將他放在眼裏。

當初看在徐家萱的關係上,拉左相府一把,也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罷了。

“李相爺,真是稀客,你貴人事情繁忙,親自到相府來,可是有什麽事要指示的?”沐謹嚴的態度頗為恭敬,就連用詞,都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家丁端上茶,他甚至親自給李清端過去,可見他對這李清的是怎樣的巴結討好。

“能為什麽事?還不是我那夫人,這些時日,總是想念她的妹妹,這不,拗不過她的軟泡硬磨,我不得不來走這一遭,她是想見相爺夫人了啊,相爺,可否看在我這張老臉上,讓尊夫人去陪陪我那夫人?”李清說的極為委婉,說是請求,但那語氣,卻是帶著不容置喙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