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瞥了她一眼,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的濃烈,還沒來得及開口,上官玉兒便先一步繼續說道,“大朝國我還沒玩夠,我還不想走,不僅如此,我尤其喜歡這校場,所以,我便決定,繼續留在林將軍的身邊了。”

“可。。。”林澈一聽,留在他身邊?這算什麽事兒?這又怎麽行?隻是,林澈這一次,甚至比剛才說的話還少得可憐,便再一次被上官玉兒給無情的打斷。

“林將軍難不成是說話不算話的小人麽?昨夜可都是說好了的呀!哼,本公主還以為你們大朝國的男子,都是頂天立地的君子,卻沒有想到,連林將軍都是朝令夕改的人,真懷疑,大朝國這麽多的將士在林將軍的手上,會成了什麽模樣?!”上官玉兒輕哼出聲,眉宇之間夾雜著幾分不屑。

“無論如何,玉兒公主都必須離開!”林澈倒沒有被她的激將法所刺激到,聲音反而拔高了許多,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堅決,濃墨的眉峰越皺越緊,和這上官玉兒打交道,他隻覺得頭痛不已,就連上陣殺敵,都比麵對著她,要輕鬆得多。

見林澈變臉,上官玉兒立即一改剛才鄙夷不屑的模樣,滿臉討好的湊到林澈陰沉的臉下,“林將軍,你看啊,素來都聽聞林將軍是真君子,怎會說話不算話?剛才是我說話太沒禮了,林將軍大人有大量,你也不會跟我這麽個小女子一般見識不是?再說了,我留在這裏也沒什麽不好,我會的東西可多了呢!比如。。。”

林澈臉色更是難看,聽著上官玉兒滔滔不絕的說著她的優點,一陣頭疼,這玉兒公主變臉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若是別人,林澈一早就將她趕出去了,但這人是北嶼國陛下最疼愛的公主,若是對她怠慢了,那麽必定會影響兩國的邦交,從大局著想,這可馬虎不得,掃了上官玉兒一眼,眼底劃過一抹深沉,“你真想留在這裏?”

“嗯,這是肯定的,本公主是一定要留在這裏。”上官玉兒點頭如搗蒜。

“那好,玉兒公主就暫且留在這裏,不過,這營中都是男子,是不能有女子存在的。”林澈斂了斂眉,鎮定下來的他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上官玉兒正想說,昨日那左相府的三小姐不也來了營中了嗎?他不是挺歡迎的嗎?可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忙堆著一臉的笑,“這簡單,本公主女扮男裝便可。”

“這大朝國的校場上,可沒有什麽公主。”林澈眸光轉動著,似十分滿意上官玉兒的配合。

上官玉兒臉色僵了僵,沒有公主,那不就等於是沒有特權了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上官玉兒終究是咬了咬牙,“好,上官玉兒隻是林將軍手下的一個小將士。”

“很好,既然是將士,那就必須和其他將士做一樣的事情,公主,本將軍希望你能受得了這長時間的操練。”林澈挑了挑眉,一臉公事公辦的嚴肅,上官玉兒雖然不像大朝國大家閨秀那般嬌弱,但也終究是一個女子,他倒是要看看,上官玉兒能夠堅持得了多久,既然趕不走她,那麽就讓她吃盡苦頭之後,自己離開。

上官玉兒眼裏劃過一抹不屑,“行啊,操練就操練。”她上官玉兒在北嶼國的教養,便是和大朝男子的教養一樣。而且她從小習武,還怕了這小小校場的操練不成?

上官玉兒爽直,卻也不笨,林澈是想等她自己受不住主動離開,她又怎會讓他如願?

這校場可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父皇和那雲夜大皇子雲飛,無論如何都不會料到,她會躲在這樣的地方吧!

上官玉兒上下打量著林澈,眼裏劃過一抹狡黠,看得林澈頭皮發麻,好似被餓狼盯上了一般,這感覺讓林澈心裏慎得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逃似的離開。

等到他離開之後,上官玉兒這才得意的一笑,“哈哈,終於是徹底的留下來了!”

漱芳齋內,沐月漓一邊聽著慕容錦雲的匯報,一邊喝著茶,房間裏,除了慕容錦雲、沐月漓兄妹二人,還有海颯,前些時候,海颯回了一趟海國,沐月漓以為他這一去,便不會再回來,可怎知,昨日,這海颯公子竟然又出現在了漱芳齋中,她還記得剛才見到海颯這張邪魅妖嬈的臉時,她臉上的抽搐,敢情這船王是將她的漱芳齋當成家了不成?

“漓兒,剛得到消息,炎州以南,前些時候突降冰雹,各種糧食,全數被毀,今年怕是要顆粒無收了。”慕容錦雲麵具底下的麵容多了一絲沉重,本來已經到了收獲的季節,可是,眼看著要收獲了,卻突然天災降臨,炎州以南可以說是整個大朝國的糧倉,大朝國幾乎是所有的糧食,都是來自於那邊,可是現在,一場冰雹,卻讓一年的收成都沒了,這不僅僅對百姓來說,是損失,對整個大朝國更是損失。

沐月漓微微皺眉,眼底卻是劃過一抹銳利,“表哥,天災無法擋,可別忘了,我們曾經蓄積的糧食,都還在糧倉內,所以,表哥無需太過擔心大朝的百姓。”

大朝國的糧食買賣,幾乎都是被四大世家給壟斷了的,李家更是巨頭。經過前一世,她知道糧食對百姓的重要性。所以為了不讓他們哄抬價格,為了讓百姓能夠有糧食吃,這幾乎一年的時間,慕容錦雲手下的人都沒有停止糧食的收購與囤積,且不僅僅是限於在京城之內,幾乎大朝國的每一個州縣,他們都有涉足,可想而知現在的形勢,是全部被他們掌握在了手裏啊。

這對他們來說是一次機會,天大的好機會!

“你是說。。”慕容錦雲眼睛一亮,他是關心則亂啊,怎的忘了這一茬?他們手中囤積的糧食,夠大朝百姓吃整整一年的了,所以,他還有什麽可以擔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