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不容南武林
關於這少年的記憶在曹子諾腦海內清晰起來，正是那天杏子林丐幫大會時候隨同西夏武士們一道出現的鐵掌門少年。
原先在西夏的時候，曹子諾未曾在一品堂人員中看到鐵掌門，隻是以為鐵掌門和西夏僅僅是合作關係，並不曾在意此時的鐵掌門，然而，此時再看到這個少年，曹子諾心中卻是冒出一絲不安，他隱約的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
鐵掌門卻是江南的武林門派，天龍中江南武林不算什麽，但是數十年後大宋的江南才是整個武林的焦點。
明教起義便是發生在江南，方臘更是短時間占據江南半壁江山。
曹子諾腦海內無數念頭翻轉，之前那落魄卻威嚴的男人，這江南鐵掌門的少年，還有這一群武林人士，曹子諾隱約的覺得自己似乎想到什麽。
“你們追的那男人是不是叫黃裳。”
曹子諾淡然看著黑暗中那群人開口，說這話的時候曹子諾的眼神卻是猛然間一凜，黃裳，九陰真經，這一完全出自道家典籍的武林秘籍，而黃裳更是天縱之資，緊靠著對道家典籍的翻閱便領悟出博大精深的道家武功。
若之前那中年男人是黃裳，那麽，這人能夠從曹子諾一句話中得到頓悟便不再奇怪，黃裳的天賦怕是已經超過金老世界任何一個實際出場的人物，哪怕掃地僧的天賦也未必及得上他，畢竟幾乎所有武者都是拜師學藝，然後自悟武功，唯獨他一人卻是無中生有，憑空從道家典籍中悟出絕妙神功。
“你果然和宋朝廷有勾結。”
黑暗中，那少年的聲音狠聲響起，他那師兄死於喬峰之手，而當時曹子諾和喬峰卻是一夥，恨屋及烏。這少年自然也是恨極曹子諾，此時，曹子諾似乎又和黃裳聯係在一起，而黃裳也是他們的仇人。
少年對曹子諾的恨意卻是已經不下於對喬峰和黃裳兩人。
而隨著少年的話語。四周黑暗中的那些武林人士已經紛紛**起來，兵刃出鞘的聲音在黑暗中極為響亮。
曹子諾目光一掃，卻是忍不住搖頭笑起來，這些家夥的武功也算不錯，但是卻連孕育兵刃都做不到，竟也敢對他出手，卻是膽大至極。
“不曾想摩尼教的人現在也這般猖狂起來，居然開始明目張膽的追殺在職官員。”
曹子諾淡然開口，篝火中他的眼神瞬間淩厲起來，摩尼教。自從唐朝因為教義的關係被打壓，唐末幾次起義又遭受失敗，卻是一度隱藏起來，轉而暗教派，不曾想此時竟已經大膽到追殺黃裳這樣的在職官員。
看原著的時候。黃裳的事情不過是寥寥數筆，但是，此時卻絕不是那般簡單，黃裳是什麽人，北宋大臣，北宋皇帝直接指派撰寫道藏的官員，是直接向皇帝負責的。
而摩尼教是什麽教派。是躲躲藏藏見不得人的魔教，這樣的教派敢光明正大襲擊朝廷官員，僅僅一句那官員寫的道藏不符合摩尼教的教義就能說的過去。
或者說，僅僅是因為這個官員將摩尼教定義為魔教就說的過去，顯然不可能。
從唐朝開始，摩尼教早已經被定義為魔教。顯然，說黃裳是因為將摩尼教的教義篡改，或者因為定義摩尼教為魔教才被追殺是說不過去的。
而原著中說摩尼教抗衡宋廷此時顯然亦是說不通，很顯然，暫時來說摩尼教還不曾有造反的打算。
北宋和西夏以及遼國相安無事近百年。不客氣的說，此時西夏幾支軍隊未曾被拆分，北宋還是極為強大的。
後來若不是童貫那廝因為想要控製西軍，而將這支北宋最為強悍的軍隊拆分無數份，怕是金國想要滅北宋也沒那麽容易。
摩尼教此時也不知道有沒有改名明教，但是有一點顯然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們的信息不至於閉塞。
此時的北宋絕不是明教能夠威脅的，所以，不管如何說此時的明教絕不可能有造反的打算，再之後方臘卻是因為一來北方有事，趁著北宋忙於聯合金國攻擊遼國的事情起兵，二來則是因為花石綱實在壓的南方百姓沒有活路，起事的時機已經成熟。
曹子諾心中清楚此時明教和宋朝的實力對比，所以開口說出這句試探的話來。
這話出口，黑暗中，那些持著兵刃的武林人士眼神卻也開始亮起來，在篝火之外的黑暗中，這些江湖人士的眼神恍若野獸一般幽亮。
曹子諾眉頭一鎖，他感受到了這些人身上的殺氣，這些家夥追殺黃裳似乎並不是來自明教本身的命令。
一絲冷笑出現在曹子諾的嘴角，實在話，哪怕明教傾盡教派來襲他也是不懼，而這些甚至不是因為明教本身命令而是做私活的家夥更是不可能讓曹子諾有絲毫的忌憚。
先天劍豁然間在手，一絲劍芒劃出，篝火外，那劍芒破開地麵劃出一道痕跡，卻是將所有隱在暗中的武林人士都劃在圓弧之外。
“千萬別越過這道線，否則你們會承擔不起後果。”
曹子諾的聲音淡然響起，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絲邪異的感覺，一劍出手，曹子諾也不理會那些武林人士，卻依舊自顧自的開始燒烤起來。
這一路而來，曹子諾五人卻是遊山玩水的形式，他們五人的實力都不錯，這打獵也是當做遊戲在做，除去野雞外卻還有其他的獵物，挑揀著小型的或者大型獵物身上的好肉零零碎碎的準備了許多。
火光閃爍，曹子諾持著樹枝，熟練的翻動著一塊烤肉，作為劍客，曹子諾對於平衡二字卻已經做到極致，這烤肉無非也就是均勻而已，翻翻轉轉，篝火上的烤肉卻已經熟透。
香味四溢開來，篝火外，那群武林人士依舊傻乎乎的站在那兒，粗重的喘息聲卻已經在黑暗中擴散。
這是無視，赤*裸*裸的無視，這些武林人士不算什麽絕頂高手，但是卻也絕不是無名小卒，實際上沒有任何無名小卒能夠接到旁人委托的殺人生意。
這些家夥在江南亦是小有名氣，哪怕那鐵掌門的小子也擁有不俗的掌力，在鐵掌門內有著年輕一輩第一高手的美譽。
而其他人更是沒有一個的聲譽在少年之下，所以，此時看著曹子諾無視的態度，這些黑暗中的武林人士卻是已經氣炸了肺，氣破了肚皮。
尤其之前開口說話的漢子，他本是這群人的領頭人物，此時更是覺得臉皮在抽搐，雙眼都開始發紅起來。
也不等曹子諾繼續說話，這個漢子已經一步踩入篝火光圈內。
“第一個。”
曹子諾的聲音便在這漢子踩入篝火光圈的時候響起，隻是，卻依舊沒有其他的話語，篝火光圈外，那些武林人士看著領頭的家夥踩入，也紛紛跟著後麵持著兵刃進入了篝火光圈的範圍。
一個個猙獰的臉孔在火光下出現，那些兵刃更是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曹子諾一眼掃過去，大約有二十來人進入了光圈的範圍，而黑暗中，似乎依舊有人在，隻是，卻是四散著繼續包圍起來，看樣子卻是阻攔曹子諾和梅蘭菊竹四人逃跑的路線。
“小子，你完了，你怕是不知道，得罪我們就相當於得罪整個南方武林，隻是，今日之後，這世上的一切也就和你沒關係，得不得罪南方武林你也不用再去擔心。”
那首領手持著鋼刀，冷然看著曹子諾開口道。
話語中，四周踩入光圈的人卻又將包圍圈縮小了一點，留給曹子諾五人騰挪的空間越發緊湊起來。
然而，麵對這情況，曹子諾卻是連眼皮子都未曾眨一下，梅蘭菊竹四人亦是一反常態的沒有回嘴駁斥那漢子，隻是不時的目光不屑瞟過那漢子，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黑暗中，隱約的又有腳步聲響起，不管是篝火光圈內，還是黑暗的武林人士紛紛神思緊張起來。
眨眼間，黑暗中也不知道出現多少人，將這篝火周圍光大的地方包圍起來，連同那些可能是明教的武者都包圍在其中。
“神劍山莊顧竹君見過主人。”
黑暗中，隱約的聲音傳來，曹子諾依舊淡然的烤著肉，那踩入光圈的漢子臉色卻已經蠟黃一片，神劍山莊，這幾十年已經名聲不顯，但是百多年前的唐朝卻是名震天下。
“洛陽距離此地何其遠，你本無需過來的。”
曹子諾淡然開口，洛陽神劍山莊他亦是有所耳聞，這次靈鷲宮的事情神劍山莊並未參與，所以，神劍山莊雖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無異，但是卻未曾服食逍遙散。
曹子諾話語出口，顧竹君還未回話，那明教領頭的漢子卻已經冷汗潺潺而下。
曹子諾的話語無疑是承認自己是神劍山莊顧竹君的主人，這能夠做顧竹君主人的人又該是何等存在，不需多說，這男人卻是已經可以想象，怕是明教教主也無法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