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沁然的眼眸沒有絲毫的畏懼或者是慌亂,依舊是很平靜的眼眸,嘴角的位置掛著淡淡的弧度,聲音不高不低的剛好落在在場的人的耳朵裏。
這一次不僅僅是接風宴,如果幸運的話,很有可能就提前完成這一次的合同,成功的拿到競標。
“之前師傅說過,建築師不需要懂結構,但是需要有結構的概念。”沁然把手裏的杯子放在一側,另一隻手依舊是親昵的姿態被緊緊地握住。
“不同的設計有不同的創意,比如蓬皮杜的桁架,削弱跨度而設計的雙杆結構,比如赫茲伯格設計的老音樂廳,風格不同,不一樣的視覺衝擊。設計講究的是和周圍的景物達成不突兀的和諧,沒有什麽明確的指標。”
剛才為難的人完全的愣住了,本來以為不過就是一個擺設的花瓶罷了,隻不過運氣好被大師相中,誰知道倒也是真的有點本事。
氣氛微微的凝滯,那個發話的男人臉色有幾分的難看但同時更多的是欣喜,作為投資商,最喜歡的就是真材實料。
“來,敬你一杯,作為剛才貿然的道歉。”
那個男人舉起手裏的杯子,對著顧沁然在空中虛晃了幾下,算是隔空的幹杯,眼眸中帶著明顯的稱讚。
顧沁然剛剛拿起酒杯,要遞到自己的唇邊的時候,被一隻微涼的手奪過去,隻聽到淡淡的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她不能喝酒。”
敬酒的人微微的一愣,什麽時候傅總也會帶出沒有絲毫用處的女伴?
隻是愣了片刻,哈哈大笑,開玩笑的說道:“要不傅總就替她自罰吧。”
也沒有指望傅希城會替她喝了……
傅希城的眸子像是有夜色墜落,深不見底,仰頭,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那些敬酒的人才消停了,看著顧沁然的眼神也是有些複雜,可以見得,這個女伴的分量並不輕。
……
銀白色的跑車內,顧沁然清澈的眸子看著有些微醺的傅希城,今天替她擋酒真是一個意外,這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言和麽?
“傅公子。”鼻尖纏繞的全都是淡淡的酒味,臉頰被熏的也都是飛上了一層的紅暈,看著傅希城的模樣,深邃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醉了,略帶探尋的味道開口。
傅希城的眼眸掃落過來,帶著淡淡的寒意,漆黑的讓人看不懂其中的東西,除了身上的酒味,判別不出來是不是真的醉了,還隻是單純的沉默。
“這算是和好了麽?”
顧沁然最關心的問題,同樣也是葉軒最關心的問題,手機一遍遍嗡嗡的聲音,一條條來自於葉軒的詢問。
劇組再不開始的話,可能永遠都開始不了了。
傅希城的唇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沁然,身子微微的前傾,身邊被一股霸道的酒味侵占,顧沁然的下巴被強迫的微微仰起來,直直的望著他的眼眸。
“傅太太,所有的事情都取決於你。”
傅希城的聲音低沉,略微有些沙啞,指尖冰冷,顧沁然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幾下子。
伴隨著一聲類似於嘲諷的壓低的笑聲,顧沁然還沒想好,嘴唇上傳來一陣的刺痛,傅希城像是泄憤一樣狠狠地咬了下去,絲毫的不留情。
顧沁然用微微仰頭的姿勢,被迫承受著這樣密密麻麻的吻,有些窒息。
許久,傅希城才起身,望著眼前的女人迷糊的樣子,嘴唇已經通紅腫脹,眼眸中更是深沉了幾分。
“那劇組的事情……?”
顧沁然無意識的咬了咬嘴唇,剛才傅希城太過於粗魯,嘴唇像是破了一樣的疼痛蔓延,合同的事情八九不離十了,可是劇組卻是被拖延下來。
還未等顧沁然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手機在旁邊震動的格外厲害,好像不接聽不罷休的樣子。
傅希城的臉色有些難看,沒等顧沁然說一句完整的話,手機開始催命,本來的曖昧氣氛全都被破壞的幹幹淨淨的了。
手機依舊是沒有情調的嗡嗡作響,傅希城的眉眼帶了幾分的不耐,骨節分明的手拿過手機,按下了免提。
“要不要老子直接賣身給傅希城啊,躺在**不就完事了麽!”
一陣咆哮聲從話筒裏清清楚楚的傳了出來,縈繞在整個車子內,滿都是葉軒的驚人語錄,顧沁然不忍直視,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想象葉軒的下場。
“你還活著麽!該不會躺屍了吧!老子的劇組啊!要不直接一杯藥把傅希城那個渾蛋上了!”
每一個字都是異常清楚的落在耳朵裏,傅希城的臉都綠了,周身散發著陰森森的氣息,前邊的司機手哆嗦的厲害,真想伸手把自己的耳朵戳聾了。
葉軒不知死活的還在咆哮,聲音一次高過一次,傅希城的手指冰冷,徑直的拿過手機,語氣都像是帶了一層的冰渣渣。
“抱歉,我不喜歡男人。”
一貫的簡略的語言,帶著深不見底的陰冷,傅希城陰騭的表情看著手機,一字一句的說道,要是有可能的話,葉軒怕是要被**遊街示眾了。
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深海*的猛然爆炸,剛才還是嘈雜的聲音,突然間的清空,湮沒消失不見。
葉軒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吞了,自己都是說了些什麽,竟然在意**高高在上的傅公子,還敢對著他本人說出來!
顧沁然已經不敢想象另一側葉軒的表情了,葉軒這個時候肯定是恨死她了。
果然,死一般的沉積,隱約的好像是聽到了葉軒吞咽口水的聲音,許久才小心翼翼的說話,“傅總,我剛才說的不是您。”
這個時候的解釋無疑是在給自己摸黑。
傅希城嘴唇緊緊地抿起來,周身更是冰冷了幾分,冷冰冰的眼神沒有溫度的看著手機,嘴唇微微的開啟,吐出來的幾個字也是格外的冰冷。
“怎麽,你想睡她,嗯?”
尾音上挑,帶了危險的味道,傅希城de嗓音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