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悉的聲音,帶了幾分的陰沉,沁然睜開眼,眼眸中的情緒不明,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醉軒坊,二樓包間見。”

電話另一邊的人倒是不在意,依舊是冷冷的聲音,少了幾分的溫度,對著沁然說道。

在另一側要掛電話的時候,沁然的手緊緊地攥著話筒,嘴角的弧度意味不明,有些向下的角度,聲音涼涼的,“抱歉,我不會去的。”

說完徑直的把電話掛掉,那是喬森的電話,一個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除了這個十字架,沒有絲毫的關係。

沁然的眼眸落在外邊,微風吹拂的柳樹不停地搖晃著,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又好像一切都是失去掌控的。

……

在屋子裏的時間久了,多少的有些煩悶,沁然把手機關掉,徑自的推門出去準備看看風景散心。

“太太,您去哪裏?”

傭人剛剛準備好飯菜,一切都是按照沁然的口味來的,看到顧沁然換上衣服,拿著提包,在圍裙上擦拭了幾下雙手,著急的迎了過去。

按照少爺的吩咐,在太太身子好了之前,不管什麽事情,都不能打擾到太太的靜養。

“有些事情。”

沁然沒有解釋的欲望,淡淡的說完推門離開,也不管身後的保姆是什麽樣子的表情。

“可是少爺……”

傭人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沁然招手攔住出租車,兀自離開。

大街上的物什很多,沁然的眉眼忍不住的向下彎動了幾下,心情也是隨之好了很多,一輛銀灰色的車停在她前邊,擋住了顧沁然的路。

還未反應過來,車子上下來的黑衣人迅速的把她帶走,甚至連掙紮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眼睛上被蒙著黑色的布條,等到重新恢複光明的時候,已經是站在一個包間的門口,周圍是幾個麵色凝重的黑衣人,除了進去別無選擇。

裝潢很華貴,推開門,裏麵的燈光微弱,坐在那裏的人隱匿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黑暗中的人像是君王一樣,頎長的身體依靠在沙發的位置,睥睨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一絲的溫度,“你不肯來,除了這個辦法,再無選擇。”

顧沁然的眉頭驀然的皺起來,已經是差不多適應了屋子裏的黑暗,看著喬森依靠在沙發上的位置,反感厭惡更是擴大了幾分。

“我們之間沒有熟悉到可以坐下談論的程度。”

顧沁然說完拉著門把準備離開,半分鍾也不想在這裏多待,那些沒有必要的人,就連耗費半分鍾的時間也是覺得虧了。

“你要是想要離開傅希城的話,也許我能幫你。”

聲音淡淡的,帶了幾分不能忤逆的感覺,像是施舍一樣的說道。

若是之前的話,也許沁然還會思考幾分,可是現在她完全不需要這樣的提議,至少相比較起來,這樣的生活還算是過得去。

“不需要,謝謝。”沁然不想糾纏,淡淡的嗓音,轉身拉著門把手就要離開,“以後不要聯係了,我怕被我丈夫誤會。”

丈夫?

在黑暗中的人輕聲的嗬笑了幾聲,帶了淡淡的嘲弄,“你和你的母親一丁點也不像,更像是豎起渾身刺的刺蝟。”

顧沁然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清淺的幾乎讓人忽略掉,聲音冷淡的刻意的劃分開界限,“喬森先生,謝謝你能夠分清楚我究竟是誰。”

……

別墅內,傅希城眼眸中醞釀著驟風暴雨,這個女人,竟然無視他的命令,私自的出去,派出去的人還在搜查著結果,一時半會的還查不出來。

畢竟這裏不是帝都,搜查也是需要時間的。

知道她被人帶走的時候,傅希城恨不得親手摧毀了這裏,薄唇緊緊地抿起來,周身的溫度迅速的冷凝。

沁然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門神一樣的傅希城,眼眸中冰冷,陰沉著看著她,驀地,有幾分的倦怠,什麽話也不想說。

至少是,現在什麽也不想解釋,隻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什麽事情都不管。

“你去哪裏了?”隱忍著怒意,傅希城的聲音冷冰冰的,望著麵前的女人,狠狠地鉗製住她的胳膊,冰冷刺骨。

眉眼的位置帶了倦怠,沁然微微的抬眼,連帶著聲音也是沒有幾分的力氣,“我隻是出去隨便走了走,傅公子,我現在不想吵架。”

這樣的回答傅希城一點也不滿意,甚至帶了幾分敷衍的味道,本來的怒意節節攀升,傅希城冷笑了幾聲,“就連別人擄走你,也是隨便走走?”

帶了幾分的嘲諷,傅希城臉上一層不消散的寒冰,狠狠地捏著顧沁然的手腕,涼薄的說道。

“傅公子是在關心我?”

因為疼痛,沁然微微的皺眉,後知後覺才明白傅希城的意思,微微的仰頭望著麵前的男人。

在她的臉上,找不出任何的被擄走的慌張或者是淩亂,除非是自願,那隻能是和認識的人見麵,因為這樣的認知,傅希城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幾分。

狠狠地甩開顧沁然的胳膊,傅希城的冷意加劇,嘴角的笑容冷冰冰的凝固著寒冰,冰冷徹骨。

“傅太太,難道你想紅杏出牆?”

傅希城的嘴角勾著冷意,看著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眼眸漆黑,深不見底,望著顧沁然。

看起來,他的傅太太身上有太多的事情,他還未參與。

“傅公子。”顧沁然的眼眸幹淨的沒有一絲的雜質,抬眼望著傅希城,隻不過眼底是遮掩不住的疲憊,聲音淡淡的說道:“首先我不是紅杏,其次,沒有牆可以讓我爬出去。”

不知道是故意裝傻還是本來就是這樣的回答方式,顧沁然總會找到最適合的位置,用最適合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溫婉的笑容,溫順的回答,甚至所有的動作,這是他之前需要的名媛,可是莫名的讓他覺得無趣到討厭。

沒有想象中的盛怒,也沒有預料中的爭執,這一次就這樣以冷淡結束,平靜的讓顧沁然心裏也有些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