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沁然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可是這樣的情況隻能撐住,臉上所有的表情完全的被掩蓋住,盡量的保持平和狀態。

“不知道各位今天來是有什麽事情?”

很平和的聲音,甚至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來的人本來就是被慫恿的,現在看到是一個女人,更是嗤之以鼻,連帶著態度也是更加的惡劣了幾分。

“既然是傅總不在了,那就分分股份吧,或者直接分家吧。”

“就是啊,誰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一片的唏噓聲,顧沁然的臉色逐漸的難看,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裏,才按壓住自己的情緒,“合作了幾十個年頭了,大家也是清楚傅氏的信用,總裁很快就會回來的,這一點大家完全不用擔心。”

本來找茬的幾個人,看著顧沁然的表情不像是說謊,有幾分的遲疑,本來就是想要分一杯羹的,聽到這樣的話,反倒是不知道誰說的才是對的。

一場鬧劇很快就散去了,才是短短幾分鍾的事情,可卻像是過了很久一樣,回到辦公室就疲倦的坐在椅子上。

“城現在怎麽樣了?”

陌景欣的臉色有幾分的蒼白,推開門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咬著自己的嘴唇,頭發微微的有幾分的淩亂。

“陌小姐,這些事情好像跟您沒有多少的關係。”

顧沁然微微的抬眼,看到門口的女人,旋即把視線移開,微微的闔上眼,不想和她多浪費那些時間,她還有更多的事情去做。

陌景欣的臉色驀然的難看,雖然和顧沁然不對付,可畢竟那是得到傅希城消息的途徑,咬了咬嘴唇,聲音帶了幾分的銳利,“顧小姐難道就不關心麽?”

顧沁然兀自的笑了笑,抬眸望著陌景欣,覺得莫名的好笑,現在這個是第三者來質問她,還是來斥責她?

人生真是一場變化莫測的戲劇,隻不過不知道是悲劇還是喜劇。

“他是我丈夫,這是我們的家事。”

這句話還未說完,陌景欣的臉色寸寸的蒼白,好像她今天刻意的到來就是來找羞辱的,甚至是在自找難堪。

公司遭受最大的一次創傷,傅俊不知道怎麽說動其他的幾家公司,傅氏搖搖欲墜,股票也是不停地跌落。

“明天股票的行情如果繼續低落的話,很有可能……”

盛景皓的話沒有說完,可是意思清清楚楚的,如果傅希城再不出現的話,按照這樣的情況,公司還能維持多久還不一定。

顧沁然淡淡的嗯了幾聲,本來低沉的心情更加的陰鬱了幾分,眼眸落在桌子上麵的相框上,兩個人的合影,心裏猛然的酸澀。

一夜未眠,硯硯也是在公司的沙發上,蜷縮著睡覺,小小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睡覺也是很不安穩。

次日清晨,就要舉行股東大會,硯硯還在睡夢中,顧沁然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停頓了一會兒才推開門離開。

股東們的意見很大,畢竟這樣的波動對於他們來說,在利益的方麵也是損失了很多。

“如果傅總再不回來的話,我就要退出,股份的話也會賣給別人的。”

有幾個率先站起來的人,帶了明顯的不耐煩,雖然說是傅希城有暫時的事情不能回來,可是時間那麽長,說不準是出現了什麽意外。

本來安靜的辦公室裏亂糟糟的,很多爭執的聲音,顧沁然的耳朵甚至是嗡嗡的亂響,一陣的煩躁。

“你們傅總很快就回來了,現在這是內訌?”

顧沁然冷笑了幾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不悅的望著那幾個喊聲最大的人,聲音也是冷冰冰的。

“傅總可能都回不來了,你還想耍我們到什麽時候?!”

冷嘲熱諷的聲音,一個禿頂的男人望著顧沁然,很不屑的目光,一個女人罷了,還能成什麽樣子的大氣候,不過就是笑話。

“誰說的?”

冷冰冰的嗓音,帶了幾分的寒意,嗖嗖的冷氣蔓延,好像無形中多了幾分的壓力,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瞬間的僵硬住。

門口站著的赫然就是很久不見的傅希城,身上的西裝也是裁剪的剛剛合適,除了幾分的倦意,身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那個率先說話的人,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不是已經打聽清楚說是失蹤了麽,現在怎麽會驀然的出現?

“傅,傅總。”

禿頂的男人聲音結結巴巴的,望著門口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完全的維持不住,有幾分的牽強。

傅希城的眼眸甚至沒有落在他們的身上,而是走到顧沁然的身邊,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天知道這一個月以來,要不是憑借著強烈的求生意識,可能就真的不在了。

“現在還有誰有意見?”

傅希城的嗓音冰冷,好像有些冰渣落在身上,那些本來有意見的人紛紛的閉上了嘴巴,誰還敢在這樣的時候說話,除非是真的活的膩歪了。

“散會。”

言簡意賅,傅希城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淡淡的眼眸掃過那些人,把他們的神情全部收在眼裏,在心裏冷哼了幾聲,看來這段時間要開始清理人員了。

顧沁然的眼神有幾分的複雜,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的出現,甚至都已經決定好了,可那個公司會受到很大的創傷。

傅希城注意到身邊人的情緒波動,側著腦袋,聲音帶了幾分的輕柔,眼眸中也是驅逐了大部分的冷意,“我回來了。”

簡單的幾句話,顧沁然的眼眸甚至是有幾分的酸澀,微微的垂眸沒有說話,掩蓋住眼眸中的情緒。

硯硯已經睡醒了,迷迷糊糊的坐在沙發上麵,手裏還抱著一個大大的抱枕,看到傅希城進來的時候,還帶了幾分的驚詫,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在做夢。

“爸爸?”

硯硯的聲音沙啞,帶了幾分的遲疑和疑問,還未完全清醒的眼眸帶了幾分的期盼。

頭一次這樣的叫法,傅希城本來冷凝的心完全的軟了下來,蹲在硯硯的身邊,手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部。

“爸爸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