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沁然的語氣微微的有幾分的生硬,手裏的藥也是放在桌子上,剛才的歉意被他的話完全的粉碎,甚至還多了幾分的惱怒。

傅希城說不出其他的話,背對著他的身體微微的有幾分顫抖,一陣陣的**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關係?不要用純潔這個詞形容,倒像是一種貶義詞。”

傅希城本來的話到了嘴邊湮沒不見,說出來的話卻是多了幾分的嘲諷想起今晚他們親昵的樣子,就是忍不住的嫉恨。

話音剛落,顧沁然的臉色有幾分的蒼白,本來的血色褪的幹幹淨淨。

沁然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起來,強迫著自己仰頭望著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聲音也是冷淡了下去,“如果傅公子是這麽認為的,完全可以讓人繼續跟蹤我,看我是不是上了別人的床。”

說完,沁然惱怒的轉身離開,半秒鍾都不肯在這裏停留,因為極度的惱怒,也沒有看到傅希城的變化,摔門離開。

劉媽本來還指望著讓太太喂藥,畢竟少爺一向是固執的厲害,即便是生病嚴重,也不肯吃藥,看到沁然臉色不好的走下來,驀地浮上一層不好的預感。

“太太,少爺他……”

劉媽擔心的看了看樓上的位置,詢問著說道,之前從未見過少爺那麽難受,生怕這一次牽連出原先的胃病。

“他沒事。”

沁然一陣的煩躁,一想起剛才傅希城那些冷嘲熱諷的話,心底就是按捺不住的惱怒,壓抑住所有的情緒,微微蹙眉對著劉媽敷衍的說了兩句,直接離開。

劉媽沒反應過來什麽事情,就眼睜睜的看著顧沁然走出去,車子也是淹沒在黑暗中,隻剩下隱約不清晰的尾燈閃爍。

又吵架了。

傅希城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起,墨峰帶著幾分的寒意,身體微微的弓著,強撐著身體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派人保護好太太。”

僅僅是一句話已經是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指關節蒼白按壓在桌子上,就算是劉媽推門進來,也是沒有多少的反應。

劉媽本來想看看是不是太太和少爺又吵架了,誰知道一推開門就看到幾乎站不住的少爺,著急的想要拿藥。

“少爺,藥,藥在這裏。”

劉媽急忙的從桌子上拿過藥片,手顫抖著遞到傅希城的麵前,慌亂的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什麽,有些手足無措。

傅希城的薄唇緊緊地抿起,臉色愈加的蒼白,嗓音依舊是冰涼,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難受,“藥過期了。”

那是很久之前的藥了,很長一段時間不再需要藥物支撐,倒是沒有想到現在突然的就會發作,甚至比之前還要嚴重。

劉媽一聽更著急了,唯一可以緩解的藥都沒有用處了,看著少爺難受的樣子,拿出手機慌亂的撥打著號碼。

傅希城的聲音冷淡,強撐著身體往外邊走,眉頭狠狠地皺在一起,“不用打電話,別告訴她。”

劉媽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傅希城的身後,看著他走進房間,在門口轉悠了很久。

胃疼隻是一陣陣的,也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原因,傅希城的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剛才還存在的怒意完全的消散。

他現在僅僅是胃疼就已經難受成這樣,當初顧沁然自己一個人承受車禍和流產的時候是什麽心情,手緊緊地攥起,骨節也是泛白的厲害。

……

沁然不知道去哪裏,車子不由的停在傅家老宅的位置,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對著別墅已經是發呆很久了。

歎了口氣,還沒等她發動,就聽到清脆的敲車門的聲音,皺眉搖下窗戶,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孩仰著小腦袋,臉頰通紅。

“姐姐,我偷偷跑出來的。”

小南壓低自己的聲音,小小的身體微微的蜷縮著,小手也是凍得通紅,臉上綻放出的燦爛笑容,小南的身體不是很好,也不知道什麽原因才那麽虛弱,甚至比一般的小孩還要虛弱。

沁然急忙的打開車門,把他抱進來,滿眼心疼的看著他的模樣,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小臉頰,“奶奶知道麽,你就自己跑出來了?”

一說起‘奶奶’,小南的身體就很明顯的顫抖了幾下,明顯的畏懼傅奶奶,搖搖頭很委屈的樣子小聲的說道:“她不讓我出去,我隻是想出來走走。”

沁然本來想要給傅奶奶打電話的,聽到小南那麽說,整個心都像是融化了,驀然的想起傅奶奶之前禁錮著小南的情況,嘴角帶著幾分柔和的弧度,生怕是驚嚇到了他。

“那姐姐帶你出去,然後咱們迅速的回來,不讓奶奶發現好不好?”

小南連連點頭,烏黑的瞳孔帶著幾分的期待,他已經很久沒有出來了,就算是出門也不能像是其他的孩子一樣盡情的玩耍。

外邊的世界對於他來說充滿了**。

幾乎所有的玩具,小南都是充滿了興趣,笑聲充盈了整個遊樂場,連帶著顧沁然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

“姐姐,你就像是媽媽一樣。”小南玩的累了,就蜷縮在顧沁然的懷裏,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孺慕的看著顧沁然,有幾分的依戀。

小南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是麵對顧沁然,格外的讓人想要親近,很舒服的一種氣息。

顧沁然的心被不可避免的撞擊了一下,眼眸複雜的看著小南,生怕是傷害到他,小聲的詢問,“那小南的媽媽在哪裏?”

聽傅奶奶說小南是被領養來的,可是不管是具體的經曆還是小南的領養證明,傅奶奶都不肯具體的提及。

隻是知道小南是傅奶奶當初收養的一個孩子。

“不知道。”小南的眼眸帶著落寞,搖了搖小腦袋,對於他自己的事情,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從記事開始就在傅奶奶的身邊。

一個對自己不怎麽親近的嚴厲的奶奶,甚至不讓自己接觸任何的人,哪怕是傅奶奶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