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城大步走過去,沁然的意識還沒有完全的回籠,兀然的蹲下,冰涼的手指觸碰到她腳腕的位置,重重的按壓了一下。

猛然的刺痛,大腦的痛覺神經好像是格外的敏感,沁然忍不住呼叫起來,眼裏的淚水都出來了,所有的偽裝全都打破,踉蹌的跌落在傅希城的身上。

“不是說不疼了麽,傅太太?”傅希城涼涼的說道,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壓在她的眼角位置,把她的淚水揩幹,聲音帶了幾分的嘲諷,“還是說,傅太太在測試我的聽力?”

沁然咬著下嘴唇,壓抑著的聲音從唇齒溢出來,疼的現在整個腦袋都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本能的貼著身邊的男人。

“你可以依靠我。”傅希城俯身,輕輕地咬了一下她圓潤小巧的耳垂,聲音有些飄渺,“我可以是你永遠的依靠,傅太太。”

聲線溫柔的讓人忍不住的沉淪,至少在這一刻,讓人忍不住的想放下所有的防備。

“咳咳咳。”路澤急匆匆的趕過來的時候,推開門就是這麽**的場景,訕訕的笑了笑,來的真不是時候。

傅希城抬眼,眼眸像是有一層積久不消的寒冰一樣,冷眼看著門口突兀出現的人,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起來。

“我記起還有些事情,我先出去一下?”

路澤尷尬的站在那裏,視線落在其他的地方,帶了幾分的遲疑說道。

“傅太太的腳還能再賠一雙麽?”傅希城陰沉著臉,周身的氣壓極低,涼涼的說道。

路澤頭上的汗水都沁出來了,也活該自己倒黴,本來以為今天能放個假,還沒好好地過一個浪漫的周末呢,就要麵對一張死人臉。

好在腳腕位置不是很嚴重,隻不過充血看著很嚴重的樣子,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段時間,沁然還是要好好的休養一下了。

“好了,我出去拿藥。”路澤總覺得一束涼涼的目光在自己的脊梁位置,冷颼颼的,好不容易鬆了口氣,步伐加快的往前走。

坐在**的女人很安靜,暖暖的燈光打在側臉的位置,柔和的弧度,歲月靜好,眉頭微微的擰起來,眼睛低垂不知道想什麽。

“還要逞強,嗯?”

傅希城粗糲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聲音有些低沉,略帶幾分的沙啞,沉聲問道。

“傅公子,我隻是……唔……”

所有的聲音湮沒在唇齒之間,傅希城霸道的碾轉在嬌嫩的嘴唇上,感受到眼前的人分神,用牙齒咬了一下,一直到沁然把注意力轉移回來,才滿意的品嚐著獨特的甜點。

又是不應景的敲門聲音,路澤歎了口氣,今天真是諸事不利啊,不過就是拿藥的功夫,誰知道傅大少饑渴難耐啊,這點時間都等不及。

果然,一個冷眼打過來,看著沁然被**的嘴唇也像是腳腕一樣的充血,路澤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心累。

“路澤,我記得現在*很搶手。”傅希城陰森森的聲音響起來,不帶感情的打量著路澤的臉部,莫名的一陣陰寒的感覺。

*的確是很稀缺的,可是不代表路澤願意為了蠅頭小利就放棄了光明。

“咳咳,換完藥我就走,保證不回來了!”路澤就差雙手舉起來表示衷心了,這個年頭,醫生過的一點也不容易啊。

何止是醫患關係了,光是這個大少爺就夠受的了。

“路醫生……歪了……”

沁然滿是同情的看著路澤帥氣的臉龐皺成麻花的樣子,看了看腳腕,實在是不忍心的輕聲提醒道。

紗布挽成的蝴蝶結很好看,如果忽略它到了小腿位置的話。

“路醫生,我建議你好好的思考一下我剛才的建議。”

傅希城的臉色陰沉的都要滴下水了,不悅的看著路澤,直接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解開蝴蝶結,慢慢地包紮。

突然要失業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路澤成了一張苦瓜臉,愧對他身上穿著的白色大褂,看著傅希城熟練的包紮好,甚至比他更加的專業。

……

因為腳腕的原因,接連幾日沁然都被強製性的待在**休養身體,本來好端端的身體都虛弱了不少。

“夫人,少爺說了,您要好好地休息。”

劉媽端著熱氣騰騰的雞湯走進來的時候,差點把手裏的湯灑落出來,看著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沁然,驚呼道。

“我隻是想出去走走,我已經沒事了。”

沁然按壓著額頭,耐下心柔聲的和劉媽解釋自己拖著病怏怏的身體下來的決定,長時間的臥床,就算是正常人,怕也是虛弱無力了。

“您還是先把雞湯喝完吧。”這是傅希城特別吩咐的,劉媽不敢忘記,手裏的雞湯呈現出奶白色的樣子,還漂浮著枸杞之類的補品。

接連幾日的補身體的粥品,嘴裏都有些膩味了,沁然的秀眉擰起來,鼻尖下纏繞著雞湯的味道。

“我還不想喝,先放在這裏吧。”

劉媽有些為難,雞湯還是趁熱喝比較好,等會兒重新熱一遍就不是原先的味道了,剛要開展自己的嘴皮勸解,門口一陣的門鈴聲音。

門口赫然是很久不見的慕紹言,麵色憔悴,下巴的位置泛著青色的胡渣,眼底有些烏青,一身墨色的西裝,也遮掩不住憔悴的感覺。

劉媽不認識眼前的人,不過慕紹言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應該是找少爺的吧?

“少爺不在家。”

劉媽站在門口,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解釋著說道。

“我是來找顧小姐的。”慕紹言的聲音有些沙啞,透過劉媽的肩膀,往後邊看過去,看到熟悉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有些牽強。

顧沁然在劉媽後邊,淡淡的眼神看著慕紹言,她曾經為了爸爸求他的時候,好像已經成了曆史了,現在他為了一個聲名狼藉的戲子能夠放棄所謂的尊嚴來求自己。

“風水輪流轉,慕大少您說是麽?”

也許是劉媽的位置剛巧的擋住顧沁然的身子,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僅僅是這一句話,就已經讓慕紹言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