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篁帝匆匆趕過來,穿著不似平時那般複雜,隻隨意披了件長袍,然而他的氣勢卻是不減絲毫。

周圍還站著烏泱泱的侍衛,那刺客見失敗則早已自盡,侍衛處理著屍體。

除了搬動屍體偶爾鬧出的聲響外,其餘侍衛大氣都不敢喘。

北篁夜一時半會兒找不出借口來,站在旁邊的冷凝霜心底擔心他,餘光瞥到小木屋,上前行禮解釋著:“臣女參見陛下,夜王殿下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全是因為臣女上回來皇宮時,發現這裏似乎藏了人,臣女瞧著十分蹊蹺,但又不想驚擾到陛下,這才夜探皇宮。”

她垂下了眼眸,掩住眼底的忐忑。

“就這小木屋裏?”北篁帝懷疑的看向小木屋,乍看之下,並未發現有何蹊蹺之處,對於冷凝霜的說辭不太相信。

“是與不是,陛下您親自派人進去看看,不就知曉臣女是否在說謊。”她篤定的說著。

北篁夜卻是用著不讚同的眸光瞥向她,察覺到這眸光,回以一個放心的眼神。

王貴妃真要是藏人,這小木屋絕對是首選。

不過她雖然是這般想,但實際上還是報著賭一把的心態。

話已經說出口,北篁夜不好再否認,不然豈不是明晃晃在說冷凝霜是在欺君,於是他沉默著,暗自擔心著冷凝霜。

“你們兩個,進去看看。”北篁帝隨手指著身邊的兩個侍衛去看。

侍衛領命進去,裏麵漆黑一片,他們提著燈籠來照亮,小木屋不大,一進去就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三人,看穿著也就是普通百姓的模樣。

查看完後,侍衛忙出去稟告:“裏麵有一男子一婦人及一小女子,且似乎都是平民,他們的情況不太好,呼吸很是微弱。”

北篁帝臉色微變,眼眸中還有著怒意:“這是怎麽回事?把太醫先叫過來,你們給朕查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旁邊的冷凝霜和北篁夜對視了一眼,她心裏有了底,要是能夠從北篁帝這裏親自查出王貴妃幹的那些事,對他們來說是極其有利,還能浪費不少口舌。

“臣女想起來 上回貴妃娘娘邀臣女前來賞月,在來的路上與婢女搭話,說是這一塊地都是貴妃娘娘的。”冷凝霜做出回想的姿態,隨後似乎是不經意間說起。

“好像的確是。”北篁夜跟著附和道。

北篁帝聞言,果然沉下了臉,先前王貴妃鬧出不少事,這次關押平民百姓,又有她的份,這讓他徹底沒了耐心。

他們一行人去往王貴妃的宮殿內。

“把王貴妃給朕叫來。”他麵色不耐,等著王貴妃過來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有人全都等著,冷凝霜思索著對策,等王貴妃來了之後,該怎麽給對方下套,北篁夜則是時不時望向她。

王貴妃在得知這件事後,氣得想要當場大發脾氣,該死的冷凝霜,次次破壞她的事,原本她馬上就要去處理了那三個賤命,結果這麽快就鬧出這樣的事來。

然而不管她再怎麽氣,仍然要過去,隻不過麵容已經恢複成無辜的模樣。

款款來到眾人麵前,施施然的對著北篁帝行禮:“陛下,您叫臣妾來,是有何要緊事?”

“木屋裏麵的三位百姓,是不是你關在這的?無故對百姓出手,你可知罪?”北篁帝對她嗬斥著,語氣裏全是不耐。

“臣妾冤枉,這百姓突然出現在這小木屋裏,臣妾也不知呀。”王貴妃搖著頭,做出委屈的姿態。

“這片地是你在管,你怎會不知?”

“也許是誰的陷害。”

王貴妃始終不承認幹的事,隻做出無辜委屈的模樣。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或許是你威脅了他們給你辦什麽上不了台麵的事,而你為了控製他們,這才把他們關在此處。”冷凝霜可不想讓她就這樣糊弄過去,語氣嚴厲。

她似乎被嚇到一般,搖著頭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本宮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你做的什麽事,你心裏清楚,還是說你想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現,來指控你?”她意有所指的說著。

王貴妃心裏咯噔了下,想到的便是那**的侍衛,但又想到那侍衛早就被處理了,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才稍微安下心。

“可不要把莫須有的是強加在本宮身上。”

“看來你當真是不怕,那你想要的藥,也不怕拿出來了?”冷凝霜繼續激她。

王貴妃心底開始有些慌了,勉強穩住,沒有承認任何一件事。

然而冷凝霜步步緊逼,王貴妃越來越招架不住,一咬牙,頓時抬手扶住腦袋,然後眼一翻,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在倒地之前被身邊的婢女給接住。

“貴妃娘娘暈過去了?”冷凝霜緊逼的氣勢收斂,望向倒下的王貴妃。

冷凝霜可不會相信她是真的暈過去了,怕是裝的。

隻不過北篁帝卻是信了,他看向冷凝霜責怪道:“你怎說話這般沒輕沒重。”接著又對著旁邊的太監:“叫幾位貼心的婢女過來把她扶回去。”

“是。”太監垂眸應著,快速的吩咐下去。

“此事退後審理。”北篁帝下著令。

北篁夜皺眉,看來得重新再從長計議了,再抬眸去看冷凝霜,發現她似乎並不打算就這樣算了。

她忙來到王貴妃身側,驚慌的叫著:“快請禦醫!”神色中帶著慌亂,還去請求北篁帝將禦醫帶過來醫治。

冷凝霜可不甘心就這樣草草收場,等王貴妃就這樣回去,指不定就更加不好對付她了。

見她這般焦急的模樣,看起來把王貴妃弄暈也不是有意的,責怪的情緒淡了幾分。

禦醫正好趕過來,忙開始為王貴妃把起脈來。

王貴妃躺在貴妃的懷裏,她的眼眸輕微動了下,心底著急,但又不能就這樣醒過來,不敢睜開眼眸,隻能任由禦醫把脈,可別看出什麽來才好。

禦醫聽著脈象,神情間變得凝重起來。

北篁帝見狀詢問:“怎麽回事?是否嚴重?”

麵對他的問話,禦醫變得遲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