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河水有著淡淡漣漪,同樣察覺到不對的北篁夜不再裝虛弱,立馬來到冷凝霜身側。
就在這時,突然一群人馬衝過來,衝過來的人並不少,身上穿著平民的衣飾,一時看不出究竟是誰派來的。
“給我殺!”
領頭的人騎在馬上,手舉著大刀,充滿了殺戮氣息的說著。
他們衝著軍隊而去,軍隊的人是經過身經百煉的,迅速做出反擊,冷凝霜和北篁夜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事情不妙的神色。
這突然出現的人,不僅人數眾多,而且每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勇士,情況不太妙。
冷凝霜直接衝向人群裏,北篁夜也不猶豫,跟著邊衝了過去,他們二人沒有留手,都是下的狠招。
“別放跑一個人,全都給我殺了!”領頭的人臉上滿是鮮血,興奮的高喊著。
“冷小姐,你快跑。”軍隊中的人,匆忙對著冷凝霜道了句。
冷凝霜咬牙,她怎麽能拋下這麽多人獨自逃跑。
兩方人馬廝殺了許久,冷凝霜和北篁夜奮勇殺敵無數,然而人數差距實在過大,她所帶的軍隊,根本已經沒有了招架之力。
此刻的冷凝霜已經有些疲憊了,卻仍舊咬牙撐著,北篁夜看出她的狀態,更是不敢遠離她一分。
沒有辦法,他們隻能是邊走邊逃。
敵人還在追擊,咬得很緊,冷凝霜應對得很是吃力,北篁夜不僅要殺敵,還要時刻關注冷凝霜的情況,也有點吃不消。
走投無路之下,他們鑽進了森林裏。
借助著樹木草木的繁枝葉茂,掩藏著身影。
到了這個時候,冷凝霜對北篁夜不再有任何的別扭,拋開了原先的情緒,一起躲藏著敵人。
他們躲在森林裏一處斜坡上,周圍有灌木遮掩,又挑了個大樹的旁邊,隱蓋住了身形。
“分頭找,你去那邊看看。”外麵的人還在尋找著他們。
兩人藏在斜坡上,呼吸聲都壓得很低,他們挨得極近,冷凝霜都能感受得到他的體溫,這讓她頗有些不自在,不過卻沒有說什麽。
外麵的人還一直在附近尋找著,過了許久,直到外麵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兩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事充滿了不對勁。”冷凝霜確定周圍沒人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灰。
她回想著整件事,恐怕從冷紅毅被調去蘇州開始,這陰謀就已經展開了。
“的確。”他跟著起身,頷首。
“我懷疑丞相恐怕要謀反,此次我帶兵前去蘇州的,並沒有多少人知曉,尤其是我又是臨時趕著出發,根本不會這麽快就派人在這裏埋伏著,除非是早知她會去往蘇州,所以提前派人守著。”冷凝霜將她的懷疑給說了出來。
就在北篁夜張唇,想要順著分析下去時,抬眸間看到有人突然出現,悄無聲息的舉著劍飛過來,劍尖直指冷凝霜背後心髒處。
來不及多想,北篁夜變了臉色:“阿凝小心!”他直接推開了冷凝霜。
然而他卻暴露在來人的身前,劍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千鈞一發之際,北篁夜隻得側身躲過致命一擊。
劍沒能完全躲過,胸口處中了一劍,好在是避開了心髒。
冷凝霜情緒失控的瞪大了雙眼,顫抖的叫了聲:“北篁夜!”
來人見刺中一人,拔劍就想再攻擊冷凝霜。
冷凝霜手腕一翻,拿出貼身藏著的匕首,狠狠的向對方攻過去,或許是北篁夜受傷刺激到了她,讓她整個速度和力量都爆發了,一擊便得逞。
匕首劃開了來人的喉嚨,對方直接斃命。
冷凝霜的臉上濺上許多鮮血,整個人看著有股肅殺之氣,回頭再去看受傷的北篁夜,整個神色全被擔憂取代。
“阿夜,你別嚇我。”她蹲下身來,想要將他扶起來,可他已經沒了絲毫力氣,冷凝霜根本就抬不動他。
“我,沒事,別擔心。”看著她這般,北篁夜斷斷續續的開口,想要安慰著他。
冷凝霜最多是能扶起他靠在旁邊的樹幹上,北篁夜受傷的地方,血流不止,讓他流失了更多的精力。
她一時著急,抬手就想要捂住受傷的地方,可是根本沒用,反應過來必須要找藥止血包紮才行,於是她起身。
“我去采些草藥回來。”說著轉身就跑進森林深處。
北篁夜抬手想要攔住她,然而沒攔住,想要起身追過去,無奈失血過多起不來,心底有些擔心冷凝霜。
她跑的方向是森林深處,也許會有危險。
冷凝霜跑遠後仔細的尋找著藥草,還真讓她找著了些,采到些藥草,恢複冷靜後,她開始猜測此次事件。
或許從一開始,蘇州出事就是個陰謀,她當時心急,沒能細想核實便急匆匆的前往蘇州。
這森林深處,原本是有些野獸在,比如狼和老虎,好在冷凝霜的運氣還算不錯,並沒有遇見野獸。
否則以她現在的情況,和野獸搏鬥,肯定吃不了好。
她把能用上的草藥都摘下,采完她擔心北篁夜的情況,又快速趕回去。
回去便看到北篁夜靠在樹幹上,眉頭緊鎖著,雙眸閉著,看起來是陷入了昏迷當中。
冷凝霜一言不發的為他處理著傷口,一直照顧著他,時不時用錦帕擦一擦他額頭上的汗漬。
看著他這般脆弱的模樣,想起全是因自己而起,心底變得柔軟起來。
北篁夜昏迷,她沒有辦法帶著人出去,於是隻能暫時在森林裏歇下。
她一直照顧人到夜晚,直到身子受不住了這才眯了會兒,然而剛閉眸休息不久,北篁夜開始發起了高燒。
察覺到不對的冷凝霜睜開眼眸,見他難受得囈語的模樣,心緊了起來。
他的眉頭鎖得更緊,唇瓣幹燥,還咳嗽。
冷凝霜著急,想要給他喂水,然而周圍根本就沒有水可喂,心急之下,她取出匕首,抬起手臂,狠心在手上劃了條道。
血珠留下,她忙將手臂抬到北篁夜唇邊,確保他能夠喝到,血滴在他的唇邊,看著他將血抿下,稍微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