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雲府之後,雲朝歌放出了白雪,白雪久違的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立刻粘人地往她身上蹭。
雲朝歌伸出手撫摸她的毛鬢,“好了,別撒嬌了,帶我們去皇宮吧。”
白雪嘶鳴了一聲,“噠噠”擺動著蹄子側過身體,示意他們上去。
雲朝歌翻身坐上,顧樓蘭也毫不猶豫飛坐到她的身後,扯過馬繩,“駕——”
雲朝歌修為的進步,讓靈獸空間裏麵的靈氣也越發純淨,白雪在靈獸空間修煉了不短的時間,早已經今非昔比。
當到達皇宮外圍時,雲朝歌並沒有喊停,而是直接下命令道,“飛過去!”
白雪自然也不虛,馬蹄一蹬,身體上像是長出了翅膀一樣,直接飛上了天空,飛過了高高的城牆。
“皇宮重地,何人喧嘩!”
“快停下!”
“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快把人攔下!”
不管是侍衛還是飛上天來阻攔的靈侍,雲朝歌也同樣隻有一個命令,“阿蘭弟弟,把他們趕下去。”
顧樓蘭自然唯朝歌的命令是從,不僅將他們趕了下去,還用了不小的力氣。
有的人直接被砸入地下一米深,有的運氣好掉進了湖裏,但被救上來時,都身受重傷。
總管也是大靈師高手,自然在他們動手的時候就感應到了外麵的東西,不由著急地走到楚煌的麵前,“陛下!雲朝歌帶著人闖進來了!”
書房內,楚煌依舊握著筆畫畫,聞言手不由一頓,臉上卻沒有詫異的神色。
楚麟目光複雜,自覺地藏到了暗室。
楚煌歎了一口氣將筆放下,“不愧是她的女兒,早就知道她們的性子相似,但我還是賭輸了。”
“陛下。”總管又忍不住急切地喊了一句。
楚煌往後一坐,一副等人的模樣。
“砰——”
雲朝歌一腳將殿門踢開,走進殿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不由冷哼一聲,“陛下,你可是打的好算盤啊。”
楚煌的臉上依舊是溫和的模樣,看向她的目光一如初見時的關懷,似乎昨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毫無破綻,“朝歌來了,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雲朝歌走到殿中,裙擺撩動,大刀闊虎地在椅子上坐下,楚煌搖了搖手讓總管去給她倒茶。
雲朝歌卻抬起手掌,拒絕道:“不必如此虛禮,陛下應該知道,我今天是興師問罪來了,又何必明知故問?雲夫人怕是到死都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你的棋子。”
“哦?朝歌此話何意?”
雲朝歌微微眯起了眼睛,“在宮中,你設宴一來想借我的勢打壓打壓其他國的靈修,二來想使計謀用楚鱗捆綁我,至於三,你知道雲夫人恨雲府,所以你給了她機會滅了雲府……”
“就和幾年前的謝家,一模一樣,不是嗎?”
楚煌讚許地點了點頭,一臉欣慰地說道,“朝歌果然聰慧。”
雲朝歌,“一箭三雕……哦,不,應當是一箭四雕。陛下說巧不巧,不管是當年的謝家還是如今的鍾家和雲府,似乎,都與賀正有關……”
楚煌的臉色終於微微變了變,笑意淡了,看向雲朝歌的目光也銳利的一分。
雲朝歌絲毫不懼,“陛下何必這樣看著我?你做的如此明顯,不就是想替四皇子造勢嗎?你明麵上寵愛太子,但私底下卻一直培養楚鱗。但誰知道……”
她停了下來,聲音極輕,“誰知道,楚天河竟然因為鍾家傍上了外族勢力,得到了一種秘法竟然敢對楚麟下手,抽離了他的靈根為自己所用,你們沒有辦法,隻好用了法子讓楚鱗重新可以修煉,還能假借這個機會隱到暗處,同時以賀正的假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現……”
當年的暗史從雲朝歌的口中說出,殿中死一般寂靜。
楚煌臉上的虛偽全數破裂,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眼底的殺意如刀,“你很聰明,但你是怎麽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這件事情他進行的隱秘,隻有他和楚鱗知道,連身邊最親近之人總管都不知道此事。
“當然是猜的。”雲朝歌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畫筆。
楚煌微眯雙眼,顯然不是很相信,他自認為賀正的身份沒有破綻,在楚鱗修為盡失之前,賀正就已經存在了。
雲朝歌卻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麽,緩緩開口,“陛下一定在好奇我為什麽知道?賀正平民出身,當年以狀元的身份一舉成名,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可惜了,她有花滿樓這個大bug,京城人的消息林笙那裏都有。
“哪怕賀正被替代了,無父無母沒有親戚可以認出他的冒牌的,再加上他確有修為,不正好可以借靈根給楚鱗嗎?”
雲朝歌輕描淡寫地揭穿一切,“真正的賀正,早就在他成為狀元之日時,就死了吧。”
看著楚煌壓抑著怒火的表情,雲朝歌冷笑一聲,“陛下,現在的你為了保守秘密定然恨不得對我殺之而後快,但我知道皇宮是你的地盤,那你覺得,知道了真相的我,會這樣毫無準備的進宮找你嗎?”
“楚煌,不要以為你可以將所有人都控製在掌心之中。因為,我最討厭被人當成棋子了。”
雲朝歌直白的話毫無疑問給了楚煌重重一擊,震得他臉色陰沉。
就在此時,一個一身黑衣的靈侍突然出現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回稟道,“陛下……”
“說!”楚煌怒吼道。
這幾十年來他利用權謀擺弄人心,當年卻被雲諾夫妻看得無處遁形。
沒想到如今還被他們的女兒牽著鼻子走,可見此刻心情惱火得很。
靈侍立刻重重磕了一頭,“還請陛下恕罪,屬下沒能護住皇子,他們被人抓走了!”
楚煌猛地瞪大了雙眼,“是誰抓走了阿鱗!?”
“不、不是的……”靈侍心裏打鼓,卻依舊不得不報,“是所有皇子,都被人抓走了。”
楚煌再也不顧體麵,幾乎毫不猶豫抓起桌上的硯台就往雲朝歌的方向一丟,怒吼道:“雲朝歌!你到底要做什麽!”
那硯台自然砸不到雲朝歌,顧樓蘭長袖一揮,就一個彈射砸到了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悶哼一聲,卻絲毫不敢動彈。
至於雲朝歌,看到憤怒不已的楚煌,心中不由冷笑,人隻要有弱點,就不可能一直贏下去。
而楚煌的弱點,不是所謂的和自己心愛女人生下的楚鱗,而是害怕自己的江山後續無人罷了。
但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雲朝歌冷淡地抬起眼眸,“陛下,現在可以好好和我談交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