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信上寫了什麽內容,隻是聽到從營帳中傳來的笑聲,聽得眾人渾身寒顫發毛。

“鳳主心情不爽啊!”

“這不是廢話麽,看前夫寫的信件,心情會爽麽。”

“也是,被心愛的人傷了,如今那人又寫信炫耀,但凡是個人心情都會不好受。”

“你們見過鳳主的前夫麽?”

“我特娘上哪去見,六年前咱們可都在不歸海關著呢。”

“也是!”

漓江韓青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猜測著薑陌逸給鳳主寫的這一封信究竟是什麽內容,以至於鳳主在讀了信之後心情會這麽的糟糕。

“和尚,要不然你進去開導開導鳳主?”

韓青擔憂鳳無心會出什麽事兒,想著讓和尚去給鳳無心說一說佛理,萬一哪句話正中鳳主的心,鳳主的心情也許會好了也說不準。

“貧僧的佛法對旁人有用,但在鳳主麵前不值一提。”

和尚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和尚是過來人,明白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也自然懂得鳳主在看到信的時候所表達出來的情感。

他也相信,有些事情鳳主看的比他要透徹得多,所以這種無用的勸說還是免了為好,若不然出現什麽適得其反的效果,那就糟糕了。

“也不能讓鳳主這麽笑下去啊,聽著陰風陣陣的。”

“呼延玨不是在營帳中麽,我相信那家夥一定有辦法。”

眾人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呼延玨的身上,畢竟呼延玨長得像夏侯烈,若是勸說之類的話從呼延玨口中說出來,或許還是有點效果的。

“鳳主,您不開心麽。”

營帳中,呼延玨明知故問,走上前斟滿一杯茶水放在鳳無心麵前。

“不開心?你覺得我有不開心麽?”

鳳無心將手中的信件團成了一團,血紅色的雙眸所表現出來的嗜血之意讓人心中恐懼途升,即便是跟在鳳無心身邊的呼延玨亦是感受到了寒冷。

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鳳無心的臉頰,呼延玨又上前了一步,將鳳無心額前散落的白發順道了而後,聲音輕柔的回**在營帳中。

“鳳主既然歸來,便是要將欠下債務之人全部殺死,既然如此,鳳主又何須顧慮其他呢。”

半跪在鳳無心的身邊,呼延玨附上身,抿著雙唇貼近她的耳邊,溫熱的話語不斷的拍打著臉麵。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玨都會在鳳主身邊,即便玨知道自己夏侯烈的替代品。”

當呼延玨口中說起夏侯烈三個字的時候,鳳無心血眸之中的寒意更是濃烈一分。

玉手一揮,鳳無心抓住呼延玨的衣領。

“記住,你是你,烈哥哥是烈哥哥,你們是兩個人,這句話我隻說一次。”

“可鳳主不早就將玨當成了夏侯烈麽。”

感受著從鳳無心眼中迸發而出的殺意,呼延玨並未後退,反之更上前一步,唇角貼合著鳳無心的臉頰輕吻著,每落下一個吻,那吻痕中所透出來的情愫便更是情浴一分。

“玨愛著鳳主,就算是替身又如何,隻要鳳主高興就好。”

雙手輕輕的擁者鳳無心入懷,妖媚萬分的呼延玨將頭靠在鳳無心的肩膀上,深深地埋入那銀發之中。

一股莫名的情浴氣息彌漫在營帳中,衝淡了原有的冷冽,這也讓鳳無心那雙被蒙蔽了仇恨的雙眸中回過神來。

“你的手不想要了麽。”

話語,又恢複成原有的清冷。

呼延玨不舍的鬆開了雙手,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方才的一切隻不過是他讓鳳無心恢複正常的手段而已,隻不過……

感受著身體上明顯的變化,呼延玨內心苦笑連連。

他真是賤啊!

“鳳主恕罪。”

鳳無心沒有理會呼延玨,將一封被揉成一團的信扔進了火堆中。

信紙被火盆中的烈火燃燒殆盡,一片片黑色的灰燼飄散在空氣中。

“嚴明仍舊在城外等著麽?”

“是。”

“叫他進來。”

鳳無心的一句話不僅僅讓呼延玨愣住了,就連在營帳外守著的燕滄州也是也不解,可鳳無心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便是無法改變的,呼延玨也隻有請嚴明進入營帳之中。

“嚴明將軍請,不過有一件事情希望嚴明將軍注意。”

在嚴明進入營帳之前,呼延玨攔下了他。

有些話應該說明白。

“嚴明將軍是來送信的,應該明了自己的位置,切莫要做過多的無用之舉,否則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裸的威脅回**在嚴明耳中,不僅僅是呼延玨,漓江和尚等人亦是如此。

嚴明的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呼延玨,隨後進入了營帳內。

見到鳳無心之時,嚴明一時語塞了。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稱呼,是千歲夫人還是鳳主,亦或者是直接叫著鳳無心三個字。

營帳中,正在看書的鳳無心將手中的書籍緩緩的放了下來,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看向嚴明,玉手輕揮著,示意嚴明坐下。

“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聲音淡漠而清冷,沒有一絲一毫人的溫度,這與六年前的鳳無心全然不同。

嚴明怔在原地,許久之後才回過神坐在了座位上。

“卑職是奉命來送信,並且向告之您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

“既然奉命送信,信我已經收到了。”

紅眸輕輕抬起,眼中的冷漠似一把鋒利的刀刃一般,生生的割著嚴明的心髒。

白衣白發,紅眸如血,他分明知道現在的鳳無心早已經不是六年前的鳳無心,可心中仍舊是期待著。

雖然,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在期待著什麽。

“鳳……無心。”

在眾多稱呼之中,嚴明選擇了鳳無心這三個字,一是代表著從前,二是代表著現在,無論發生什麽樣的變化,無論是鳳無心的頭發是變白了,還是眼睛變成了紅色,在他眼中,鳳無心還是鳳無心。

那個奸詐,狡猾,過年還會和他一個侍衛討要紅包的女人。

“這麽多年你去了哪裏。”

嚴明想要知道鳳無心這麽多年都去了哪裏,若是沒有死,為何不來一封書信。

為何不來一封書信告之他們還活著。